灵医阁的鲛绡灯芯在暴雨停歇后骤然明亮,将药柜上密布的冰霜映成粼粼碎金。·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容瑾倚在鎏金药榻边,霜纹服下渗出的血水己凝成冰晶,顺着榻沿垂落的银丝绶带一滴一滴砸在青玉砖上。
大长老的玄木杖正抵着他丹田处破碎的霜纹图腾,杖头嵌着的窥天镜映出他灵台内溃散的丹气——像被狂风撕碎的流云。
“宗主,再撑一下......”
三长老的金针悬在他心口三寸,针尾缠着的续魂线己断了大半。
“闭嘴。”
容瑾哑声打断,染血的指尖死死扣住榻沿雕的并蒂莲纹,“留着力气......咳......稳住她的脉.....”
他眼尾扫向屏风后的软榻,绵绵苍白的脸在烛火中忽明忽暗,宛如即将燃尽的残烛。!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窗外骤雨初歇的月光破云而入,斜斜切过绵绵颤动的眼睫。
她指尖忽然蜷起,勾住了软榻边垂落的红绸。
容瑾瞳孔骤缩,猛地撑起身子,丹田处冰晶封印应声炸裂,迸出的冰碴混着血珠溅上屏风,将绣着的百草图染出点点红梅。
“宗主别动!”西长老的鹤嘴钳夹住他肩胛骨,“丹气要散了!”
容瑾却恍若未觉,霜纹广袖扫翻整排药瓶,琥珀色的药液在青砖上蜿蜒成河。?看?书×屋% ·免?)±费·=2阅?读%°
他踉跄着扑到绵绵榻前,膝头砸地的闷响惊得梁间栖燕振翅,撞得药柜顶层的血灵芝簌簌掉落。
“阿瑾......”
绵绵眼睫掀开一线,模糊的视线里,容瑾的脸比月光更惨白。
她抬手想碰他凝着冰晶的眉梢,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指腹却冷得像从寒潭捞出的玉石。
“绵绵......我在......”
容瑾将她的手贴在自己颈侧,刻意让温热的脉搏跳动在她掌心。
他嘴角扯出笑,唇纹间未擦净的血渍结成薄冰,“怎么哭丧着脸?今日......咳咳......可是我们新婚第三日......”
绵绵的指尖抚上他唇角冰晶,融化的血水染红她指腹:“阿瑾,你受伤了?”
“小伤而己。”
容瑾就着她的手背轻蹭,霜纹服广袖垂落,恰到好处遮住腰间渗血的绷带,他转头看向僵立的长老们,眼底掠过寒芒,“是不是,三长老?”
被点名的老者手一抖,金针险些扎穿掌心。
“是......是!宗主修为精深,区区皮外伤罢了......”他瞥见容瑾袖口滴落的血在青砖上凝成冰花,喉头滚动着咽下后半句。
绵绵支起身子,嫁衣下摆扫落榻边的玉脉枕。
容瑾立刻伸手去接,这个动作却扯裂后背的伤口,霜纹服裂口处突然绽开一朵血莲。
五长老的药杵当啷坠地,二长老眼疾手快捏诀凝出障眼法,将飞溅的血珠化作飘落的合欢花瓣。
“真的无碍?”绵绵狐疑地戳他心口,指尖触到异常冰冷的肌肤。
容瑾闷哼一声,顺势将她作乱的手按在胸口:“夫人这般急切......”他俯身贴近她耳畔,呼出的白气凝成霜雾,“不如亲自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