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碧云峰上。¨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蜿蜒的小径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偶有几束从云缝间漏下的月光,洒下斑驳的碎影。
几株千年古松,在冷风中发出低沉的呜咽,松针相互摩擦,沙沙作响,为这静谧的夜添了几分阴森。
后山小院。
向渊来至屋外,指间凝着隐身诀,与夜色融为一体。
鎏金烛火穿透窗棂,将两道交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
屋内,锦被翻红浪,容瑾与绵绵相拥在床榻之上。
绵绵双颊绯红,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她眼眸含情,水润的目光中只有容瑾的身影。
“阿瑾,你的唇有些凉呢......”绵绵软糯的嗓音混着衣料摩擦声,“我帮你暖暖可好?”
容瑾霜色中衣半敞,苍白指尖勾着少女腰间的束带。
“师父今日抹的什么?”他的瞳孔倒映着绵绵绯红的面颊,唇齿流连在她颈间,“这般清香......”
绵吃吃地笑着,微微拉过容瑾的手,五指相扣。
“是阿瑾最爱的雪岭寒梅......”她仰头在容瑾的唇上落下一吻,“还混合着......嗯......芷兰的香……”
绵绵那魅惑的身影,刺痛他的双目。
向渊气息骤然紊乱,隐身诀凝出的冰晶炸开细纹。
屋内烛火摇曳,纱帐滑落时,露出绵绵脊背上未愈的伤痕——这是绵绵那天被卷入碎魂镜时,被冰晶划破的伤口,此刻竟成了容瑾唇舌流连之处。+h_t·x?s`w_.*n′e′t~
“今日百花谷送来的聘礼......月华宁香玉......”容瑾粗重喘息着,“据说功效神奇,贴身佩戴可滋养经脉,让灵气运转更为顺畅,修炼时事半功倍。师父看过没有?”
“不过是些俗物......”她仰头靠在容瑾的肩头,“在我眼里,万物都不及阿瑾......”
“阿瑾,你是我生命中的至光,没有你,我的世界便只剩黑暗。”
绵绵娇声呢喃,声音如潺潺溪流,带着无尽的柔情。
她双臂紧紧环绕着容瑾的脖颈,将自己的身体贴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容瑾耳畔,惹得他心中一阵悸动。
容瑾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低头轻吻绵绵的额头,而后顺着眉眼、鼻尖,一路吻到她的唇。
这一吻,炽热而深情,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灵魂。
绵绵热烈地回应着,发出轻轻的嘤咛。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无尽的眷恋。
“那伏萧呢?你对他感情如何?”容瑾忽然扣住她乱动的手腕,声音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绵绵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手指在容瑾胸膛上轻轻画着圈:“不过是看在他是你好友的份上才搭理他,不然我才不会跟他接触呢。在我心里,他哪能比得上你半分......嗯......”
容瑾的瞳孔倒映着少女起伏的雪脯:“那东方羿、谢景明呢?你对他们又如何?”
绵绵慵懒地依偎在容瑾怀里,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两株成了精的草药......”
“嗯......”绵绵忽然起身跨坐,“他们哪有阿瑾......”俯身咬住容瑾的唇,“阿瑾......的滋味好......”
容瑾忽然掐住她腰肢,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那沈怀之?”
“那个凡人?”绵绵吃痛蹙眉,却更贴紧他胸膛,轻笑道:“若不是阿瑾你提起,我都差点忘记这个人了。~幻′想-姬? .更/新!最-快.”
她语气随意道:“他如何能跟阿瑾你相提并论?”
“最后一个问题。”
容瑾突然翻身,与身下的绵绵西目相对,霜色中衣彻底散开,露出腰腹的薄肌。
“向渊呢?你和他在碎魂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指尖沿着绵绵的小腹往下,“可曾......”
屋外的向渊瞬间神经紧绷,身体如石雕般僵硬,耳朵紧紧捕捉着屋内的每一个字。
他隐身在黑暗中,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出青白之色。
“别提他!”绵绵突然搂住容瑾脖颈。
“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时日,我日日恶心......若不是为了偷他身上的铸魂鼎,我才懒得看他一眼。”
绵绵的话,如淬毒的银针,扎进向渊的耳膜。
他灵力骤然暴走,屋脊青瓦寸寸碎裂。
“他碰过这里吗?”容瑾指尖划过少女心口,蛊虫荧光在雪肤上泛出桃晕。
“怎么可能!?”绵绵语气骤然拔高,“那魔头生性残暴......粗鄙暴戾......每次看到他那副嘴脸,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她扶上容瑾的腰身,“哪像阿瑾这般温柔......”
容瑾听完,眼中满是得意与满足,声音低沉而魅惑:“我的绵绵,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嗯,我只属于你,永远永远……”绵绵脸颊滚烫,眼神迷离,“其他人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屋檐上的青瓦坠地炸裂,窗框被灵力震出蛛网裂痕。
向渊盯着绵绵媚眼如丝的模样,忽然想起镜界那日——少女撕扯着被冰棱划破的衣袖,将最后一块霜狼肉塞进他手中:“尊上若是饿死,谁带我出这鬼地方?”
似乎是察觉到院中的异样,容瑾的目光忽地扫向窗外。
“怎么了?”
绵绵搂着容瑾的后颈。
“没事......”
屋内再度陷入无尽的缠绵。
容瑾的吻如雨点般落在绵绵的脖颈、肩头,留下一个个炽热的痕迹。
绵绵的双手在容瑾背上轻轻抓挠,发出阵阵娇柔的呼喊。
两人的身躯交织在一起,仿佛世间万物都己不复存在,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成为这黑夜中最动人的旋律。
鎏金烛台燃起的火光中,向渊看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绵绵腕间的蛊纹妖异非常,欢愉的呜咽却刺得向渊眼眶生疼。
空中不知何时飘来大片乌云,将月亮整个吞噬,紧接着,雨丝裹着碎冰落下,向渊玄袍浸透,湿发黏在颈侧铸魂鼎纹上。
“喀嚓。”
刃尖刺入掌骨的轻响混着雨声,血珠顺着刃尖滚落,在砖缝积成小小的血洼。
向渊盯着水面上晃动的卧房烛影,绵绵甜腻的喘息穿透雨幕,混着容瑾低沉的调笑,像冰锥在耳蜗里反复搅动。
雨势忽狂,鎏金窗棂透出的光影碎在血洼里。
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湿透的玄袍紧贴腰腹伤痕,那处被绵绵包扎过的旧伤正突突作痛。
水珠顺着匕首滴落,在血洼里敲出镜界冰窟的滴水声:“尊上若是冷,可以靠过来......”少女裹着寒气钻进他怀里的温度,此刻竟比刃尖更灼人。
血水顺着袖口渗入砖缝,在雨幕中蒸起淡淡红雾。
雷鸣乍起,电光劈开雨帘的刹那,卧房内传来锦褥撕裂的声响,混着绵绵带笑的呜咽:“轻些......阿瑾......”
“哐当!”一声,匕首突然脱手坠地,重重地掉落在满是泥水的地上。
泥水溅起,弄脏了那曾经光洁的刃身,也如同此刻他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向渊盯着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忽然低笑出声。
他缓缓转身,脚步踉跄地消失在这茫茫雨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