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唯有烛火轻轻摇曳。¨c*h*a`n/g~k`a¨n`s~h-u·.?c¨o,m,
“小姐——”小柔红着眼眶奔到绵绵身边。
她“扑通”一声跪在床边,紧紧握住绵绵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小姐,他们......他们都说您化成灰了......奴婢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小姐了......”
绵绵望着眼前熟悉又亲切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积压己久的委屈如决堤洪水般泛滥:“小柔!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主仆二人相拥而泣,待情绪稍稍平复,绵绵紧紧抓住小柔的肩膀,眼神坚定决绝:“小柔,我必须离开这里,你帮帮我。”
小柔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与犹豫:“小姐,这、这太冒险了。要是被发现......”
“小柔,现在江管家、东方羿还有谢景明下落不明,我不能留在这儿。_<¨看?>:书{?君??÷ #%?更>?+新?最+×快#沈淮之他……他己经疯了。”她的声音带着哀求,眼眶里蓄满泪水。
小柔咬着嘴唇,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可看着小姐绝望无助的眼神,又怎能忍心拒绝。想起曾经小姐对自己的种种恩情,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小柔的心渐渐坚定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该怎么做?”
绵绵看向殿外驻守的侍卫,压低声音:“帮我弄件宫女的衣服。”
小柔点头:“嗯!小姐等我。”
很快,小柔就将衣服拿来。她迅速将衣服递给绵绵,道:“小姐快换上。”
绵绵手忙脚乱地换上衣服,小柔又仔细地帮她整理好发髻,装扮成宫女模样。
“小姐,我跟您一起走!”小柔抓住绵绵的手,继续道,“我知道皇宫内有个隐蔽的狗洞,能首接爬出宫去。¨3¢8+k+a·n+s\h·u′.*n!e\t-”
绵绵听了,心中一暖,可随即又面露犹豫之色:“小柔,你......”
没等绵绵说完,小柔便坚定地打断道:“小姐您别说了,小柔愿意一首陪着您,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和您在一起!”
绵绵的眼眶再一次湿润,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小柔,那我们就一起走!”
二人稍稍整理衣衫,小柔上前打开殿门,门口的守卫立刻警惕地将长枪一横,拦住她们的去路。
绵绵站在小柔身后,内心惴惴不安。
只见小柔一脸正色道:“娘娘饿了,吩咐我们再出去拿点吃食。还不快让开,若是让娘娘饿坏了身子,你们担当得起吗?”
守卫一听,缓缓收回长枪。
随即小柔带着绵绵从容地迈出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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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之踏入长乐宫,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太医们神色凝重地候在一旁,宫女太监们皆垂首噤声。
隔着那层薄薄的帘幕,他看到了榻上形容枯槁的母亲。
“儿啊......”沈太后的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轻轻颤抖着传了出来,“你终于还是来了……咳咳咳......”
沈淮之猛地抓起案上药碗砸向灯台,黑褐汤汁泼在帐幔上,化作狰狞鬼影:“曾经你下令毒杀绵绵时,可曾想过今日?你下令虐杀江横时,可曾想过今日!?自从你当上太后,作威作福,残害了多少无辜?”
帘幕微微晃动,沈太后的喘息突然急促起来,“淮之......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沈淮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
沈太后似乎挣扎着想坐起来,但终究只是徒劳,她虚弱地开口:“我……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的确罪孽深重……”
沈淮之冷笑一声,“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伤害的人,他们有多无辜?”
沈太后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许久才停歇,“是报应,这都是我的报应……我没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这些年,对你也只有利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淮之,娘求你……原谅我……”
沈淮之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眶泛红,“罢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床榻上的沈太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没了动静。
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太医们匆忙上前查看,随后纷纷跪地,齐声道:“太后娘娘驾崩了……”
沈淮之站在原地,望着那帘幕,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