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笔记本
雨水顺着咖啡厅的玻璃窗蜿蜒而下，林霜站在门口，右手无意识地抚过包里的战术本。那是本黑色硬皮笔记本，扉页上有行字——“成为Lumina”
林霜一直以为这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尽管当时陆昭把笔记本给自己时，自己已经发现了扉页上的字。
当时的情况让人把心思都放在了表演赛上，没有多想。现在突然被人点破，林霜有些无所适从。
“这算什么？”林霜问自己，但是她也不敢回答。林霜只能告诉自己“我在圈内也算有名，成为后辈的偶像也很正常。”
回基地的公交车上，林霜再次翻开笔记本。这一个月来，她已经用左手在上面记满了战术分析、英雄数据和比赛复盘。纸张还很新，但已经能看出频繁翻动的痕迹。
Blaze基地的训练室灯火通明。推开门时，程橙正在帮白薇调试新耳机，齐冉和姜雨在研究一组数据。陆昭背对着门站在战术板前，听到动静转过身，目光落在林霜身上。。
“回来了？”陆昭的声音很平静。
林霜把笔记本放在桌上：“K给了些资料，没什么价值。”
齐冉立刻凑过来：“那家伙是不是又——”
“训练。”陆昭打断她，敲了敲战术板，“明天Eternal约了训练赛。”
训练持续到凌晨。队员们陆续离开后，林霜发现训练室还亮着一盏灯。陆昭独自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播放着Eternal的比赛录像。
“你的分析比K的准。”陆昭头也不回地说。
林霜在她旁边坐下，左手翻开笔记本。这一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用左手写字，虽然字迹不够流畅，但至少能看清。
“昨晚那波龙团。”她指着自己记下的一处分析，“你从蓝区绕的时候，如果多看小地图0.5秒，就会发现对面辅助在这里做了视野。”
陆昭突然伸手按住笔记本，指尖刚好碰到林霜的左手。两人都愣住了。屏幕的蓝光映在陆昭侧脸上，林霜能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这本子...”林霜的声音有些哑。
“上次看你在病房里没写字的东西就留下了，用得还顺手吗？”陆昭一脸无所谓，但是眼睛却盯着林霜。
“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屏幕上的录像自动重播，K的脸一闪而过。
“明天...”陆昭突然开口。
“我知道。”林霜合上笔记本，“B计划。”
晨光透过窗帘时，训练室的白板上多了一行新字迹：“今天用新战术”。那本黑色笔记本静静躺在桌上，扉页那行“成为Lumina”依然如故。
早餐时，程橙给大家发了新做的能量饼干。齐冉抱怨咖啡太苦，白薇偷偷加了两块糖。陆昭坐在角落，目光时不时落在林霜身上。
训练赛开始前，林霜最后一次检查笔记本。这一个月来，她记下的每一页分析，陆昭都会认真看，但从不在这本子上留下任何痕迹。
“准备好了吗？”陆昭站在门口问。
林霜合上笔记本：“好了。”
比赛开始，Eternal果然如K所说，针对陆昭的每一个习惯性操作设下陷阱。但在第十五分钟，Blaze突然变阵。陆昭放弃gank转向反野，完全打乱了Eternal的节奏。
赛后数据分析会上，K的脸色很难看。
夜深了，训练室只剩下林霜一个人。她翻看着今天的记录，突然发现某一页的角落有个极小的墨点——那是陆昭今天不小心碰倒钢笔留下的。
林霜轻轻抚过那个墨点，窗外的月光洒在桌面上。她突然无所谓了，因为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
楼下的笑声传来，是队员们正在吃宵夜。林霜合上笔记本，走向门口。经过战术板时，她看到陆昭新写的一条备注：“相信你的判断”。字迹潦草却有力，就像她打野时的风格。
第30章 陪我去复盘室
暴雨冲刷着训练室的落地窗，雨幕中的城市灯火在玻璃上晕染成流动的光斑。林霜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板边缘，马克笔在“金成勋”三个字上反复画圈，墨迹渗透纸背。
“联盟刚刚公开了他十年前的三连冠战术笔记。”程橙咬着能量棒，投影仪蓝光映得她鼻尖发亮，“现在所有战队都在研究那些古董战术。”
白薇从显示器后探出头，镜片反着冷光：“我们买了Eternal最近二十场训练赛的录像，发现金教练在刻意复刻当年的运营节奏。”她调出数据对比图，两代选手的野区路线几乎重合。
陆昭擦拭机械键盘的动作顿了一下。棉签沾着清洁液划过空格键，在W键边缘洇开一小片湿痕。“明天开始换野区路线。”她将键盘翻转扣在腿上，“齐冉，你练泰坦辅助开团。”
正瘫在电竞椅上转圈的齐冉猛地刹住：“泰坦？我牛头酋长胜率有78%！”
“所以要打认知差。”陆昭走到战术板前，指尖点在那圈被反复涂抹的名字上，“金成勋研究透了我的控图节奏，但他绝对想不到...”她突然抓起红色马克笔，在泰坦原画上画了道猩红的箭头，“我们的开团会从下路发起。”
林霜想起深夜撞见的场景：当时陆昭独自在训练室研究泰坦的钩锁距离，屏幕上的钢铁巨锚反复划过河道墙壁，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侧脸刻下明暗交错的纹路。此刻那些纹路正随着战术灯的摇晃微微颤动。
“给我两天。”齐冉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拖出长音。她抓起战术板旁的触控笔，在泰坦皮肤上画了顶王冠，“让你们见识下深海核弹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