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灵光
因为有了胖墩墩的加入和搭档，侦查过程就非常顺利。
之前酒吧的监控已经提供给队里了，我们需要做的是把之前忽略的其他几位造型师的行踪搞清楚。
监控加走访后的结果是除了崔阳，在小凯被害期间，抹茶、小东和大卫、大北四人全程在酒吧内蹦迪，看似完全没有作案时间。
不过，胖墩墩很快发现，小东在小凯被害期间，上了一次洗手间。洗手间的位置距离酒吧后巷很近，如果他帮忙崔阳作案，是有机会的。
然而，胖墩墩的这个推测被我否了。可以说这个案子查到现在，我又遇到了一个很难说通的问题。
就是崔阳他们五个发型师身上的恶臭是差不多的。那就说明，他们都参与实施了谋害小凯。
可根据我和胖墩墩的调查，除了崔阳和小东，其余三人根本不可能在当晚对小凯动手，那么他们三个身上的恶臭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他们是在心里诅咒小凯去死吧。按以往我的特殊能力展现的规律来说，这种情况是不会产生恶臭的，毕竟要按照这个标准来定义杀人犯，那可能人人身上都有恶臭。
看着我眉头飘着一团暗影，胖墩墩安慰。
“是怕找不到证据吗？如果真是集体犯罪，那个个攻破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你说崔阳是个硬骨头，那小东呢？”
小东明显也是个滑头。
面对我和胖墩墩的问题，他简直对答如流。
“在酒吧上厕所不正常吗？你们都不知道我那天晚上喝了多少。”
“我肯定嫉妒小凯啊。我不信工作室的其他人没这个想法，大家都是剪头发的，靠手艺吃饭，但他靠脸就能赚钱，谁不羡慕？”
“但话说回来，也多亏有了小凯，我们工作室在集团里还挺有名的，逢年过节发的东西都比别人多。这回小凯出事了，估计春节我们能拿到的年货也得缩水了。妈的，干了一年，就等这几天赚钱呢。”
“所以，警察大哥，警察小哥，你们到底想问啥？我这时间可宝贵了，不信你们看，这是我这两天预约的客人，都排满了，我这和你们唠的功夫，那边钱就进别人口袋了。”
小东一副“求放过”的表情。
“你有去医院看过崔阳吗？”
胖墩墩不动声色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没去，大北和抹茶去了，人家和崔总监才是关系铁，我就是个打工的。但买东西的钱我可掏了，一共300呢，也不知道他们最后给崔总监买了啥好东西。”
“行了，我们暂时没什么问题，今天麻烦了。”
小东很社会地摆摆手，然后快步离开了，看上去真是争分夺秒要去剪头发赚钱。
他走之后，胖墩墩喝了一口茶，然后感慨道。
“如果他是杀人犯，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怎么理发师现在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认定了自己犯的案子，我们查不出来。”
“你还在纠结五个人同时动手的事情？”
“对，不可能只有崔阳和小东动手，另外三个，肯定也不是无辜的。”
“那这可就见了鬼了，他们三个的行踪你和我都查清楚了，一整晚都在蹦跶。除非他们会分身术，能当着我们的面有机分裂，然后用分身跑去和崔阳、小东一起杀人。何况，小东这个嫌疑本身也很站不住脚。虽然他是挺油的，但说的话没毛病，他在酒吧上厕所非常正常，也没有人看到他出现在后巷，连魏远都没看到。”
胖墩墩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的这些话，有一处好像触动了我。
“你说的……好像有一个地方是对的。”
“我说的，难道不都是对的吗？”
“不是，有一句话……”
我卡壳了。这种灵光乍现实在太短暂，我没有抓住。
“去趟刑科所吧，咱们关键还是要找到证据。”
胖墩墩起身，把我拉起来。
这回去刑科所，我们先去了痕迹科，胖墩墩明显是这里的老熟人，他一现身，痕迹科的同事们全都站了起来，热情的叫着：“董哥。”
“你们谁负责魏远的案子？”
一个和胖墩墩一样，重量不轻的小胖子举手。
胖墩墩一歪头，其他人都坐下了，小胖子颠颠地跑过来。
“那个凶案现场，还有没有可能有其他人？”
胖墩墩开口就问，小胖子的眼珠转了转。
“跟我来。”
小胖子带我们来到痕迹科的实验室，然后打开一个检验设备。
“这案子可是差点搞瞎了我的眼睛。因为酒吧后巷那种地方，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如牛毛，为了判断在案发时间，究竟谁来过现场，我们比对了不知道多少个人痕迹，才确定，在凶手行凶的过程中，除了被害人，就只有一位目击证人的存在。”
小胖子边说，边操作设备，最后出现了三双脚印。
看到这里，胖墩墩看向我，表情传递的信息不言而喻，就是“不可能是五个人同时杀人，最多是有帮凶而已。”
“其他人真的没可能到现场动手杀人吗？”
我忍不住又问了出来。
小胖子看向我，一脸“这人是谁啊，我说的那么清楚，还听不明白吗？”
“兄弟，无论什么人犯案，都会留下痕迹，一点痕迹不留，那可能不是人，是鬼吧。”
小胖子说完，朝胖墩墩笑了笑，我却再次抓住了一个灵光，然后兴奋地拍了一下。
“你说的没错！”
“我说啥了？”
小胖子可能被我吓到了，求助似地看向胖墩墩。
“董哥，我说除了崔阳和小东动手，另外三个肯定也动了。你说，这可就见了鬼了。这位小胖子……”
“哎，说谁呢？”
“不好意思，太激动，这位兄弟说，没有痕迹留下，是鬼干的。那是不是，这里面就有鬼？”
“大白天的，没你这么吓人的。”
小胖子反击，胖墩墩则认真地看着我。
“小宇，你继续说。”
“就是，小凯早已经是鬼了，他被崔阳、小东他们五个人杀死了，在酒吧后巷被杀的，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