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洗头
“小15，先去带他洗头发。”
抹茶朝助理扬了一下头，但我开口阻止了。
“你能给我洗吗？”
听到我说这句，抹茶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她朝我看过来，但因为隔着厚厚的口罩，她也只能看到我的眼睛。
“行啊，现在没人，我来给你洗。”
我和抹茶来到洗头的地方，那里面有三个并排的洗头椅，抹茶指着最里面的那个。
“这里。”
披上她拿的衣服，我躺了上去，随着我的动作，小16把洗头房的门关上了。
推拉的玻璃门一看就长久没有使用过，发出刺耳的声音，抹茶面露怒色的转头：“谁让你关门的？”
小16装作没听见，因为是我让他关的。在回到工作室之前，我交代他要配合我，做一些事情。
“怎么，不能关门吗？”
我把层层厚的口罩摘下来。看到我的样子，抹茶脸上的怒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我的脸，满意的上下打量。
“这门很少关上，不然来来回回有人洗头，多不方便。但既然关了，就随他。”
说完，抹茶开始给我洗头，态度也变得非常温柔。
“水温怎么样？”
“力度还行吗？”
她的手指在我的发丝间游走，不得不承认挺舒服的，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用脸是好使得，比如我能得到她现在这个待遇，和我的长相肯定分不开。
但同时，我对她并没有半分杂念，虽然她的身体朝我不断靠近，呼吸近在咫尺，可我闻到的只有属于杀人犯的恶臭。
且因为小16的关门，洗头房里面只有我和她，所以我能确定，她是其中一个杀人犯。
抹茶给我洗头发的过程，比我之前无数次洗头发的时间都长，她的动作也非常细致，整个人好像在期待什么事，但当然，什么都不会发生。
洗完头之后，她给我剪头发。仔细梳了梳我的头发，她还是很有经验的。
“你这头发刚剪没几天吧，确实只能简单修一修。”
我点点头。
“那需要我怎么修呢？”
她俯身向我袭来，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柔软。
“我头发长得快，就简单修修长短，然后做个造型吧。”
“做造型，是要见谁呀？”
她笑的很暧昧，长长的紫色头发扫过我的脸颊，非常——痒。
“见我女朋友的家长，这不要过年了嘛。”
说完这句，我立刻感觉到她的动作僵住了。
“你有女朋友？”
她脱口而出，而看她的表情，我就能推测出来，她肯定在心里骂我，有女朋友还来撩骚理发师，真是臭不要脸的渣男。
在此之后，她再也没有靠近我，而是非常沉默地给我剪头发。她下的剪刀也特别重，我眼看着自己都要成寸头了。没办法，我的头发也算是为办案牺牲了。
就在她开始大力喷发胶，恨不得要给我喷瞎的时候，小16走过来，将用一次性水杯装的饮料和一些小饼干端过来，放到我面前。
“请您慢用。”
看到小16这样做，我赶紧在漫天的发胶中，朝抹茶摆手。
“我去个厕所。”
回答我的，是抹茶的冷哼声。但我全然不在意，因为小16已经给我暗号了。
来到厕所，我果然看到了十七造型的理发师，他应该就是小东。
看我穿着客人服，他朝我点了点头。而在这密闭的、只有我俩的卫生间内，除了此处独有的味道，我还闻到了熟悉的恶臭。
就这样，在我和小16的配合下，我和十七造型现有的四位发型师，都在独立的空间接触了，而在这之后得出的结论，颠覆了我之前所有的判断——
之所以十七造型工作室散发的恶臭如此浓烈，不是因为这里藏匿着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而是这里的发型师，全部都是杀人犯！
而且，我也不相信，他们身上背的都是不同的人命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是他们合伙杀了小凯！
死者只有一个，可是杀人凶手，有五个！
如此骇人的真相，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但光我知道真相没有用，我必须找到证据，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真相。
只是它确实太颠覆，我都不确定能不能说通师父相信我，但有一个人，我知道他会对这个局面感兴趣，甚至会帮我还原真相，那就是——
“董哥，忙呢吗？”
我的声音简直甜的冒泡。
“忙啊。”
“忙着年前打扫卫生呢，你赶紧说有事找我，好解救我。”
胖墩墩这神转折，也是无敌了。
“当然需要你，案子太难了……”
虽然成功把胖墩墩“解救”出来，但我很是觉得对不起嫂子，还有三个小朋友。
“我跟你说，世界上最难的案子，都比当奶爸容易，我都觉得我累瘦了。”
胖墩墩吃着我给他买的冰淇淋，大言不惭的说道。
对于胖墩墩，在破案方面我是真心尊敬他，但在生活等其他方面，我也是真心鄙视他。
“董哥，今天这个案子，还是有点难度的。”
我把对于小凯被杀一案的推测，全部说给胖墩墩。
“先不管你是怎么脑洞大开，想到五个人的共同犯罪，就说现在，魏远承认自己杀人，然后人证、物证俱在，想要翻这个案子，基本不可能。”
“张启言的案子，不是也翻了吗？”
“那完全不一样。虽然你的推测，看上去是成立的，但毫无证据支撑，反倒魏远杀人，证据确凿，这就不能走无罪推论。”
“那我们就把证据找出来。”
我拉住胖墩墩的大手，恨不得让他听听我真实的心跳声。
“你怎么知道，我会听你的胡说八道。”
胖墩墩想把手抽出来。
“董哥，别人嘛，确实会以为我疯了，但你不会，你可是我破案路上，最好的领路前辈。”
“这话你倒是对着你师父说一遍啊？”
胖墩墩笑了。
“师父是师父，前辈是前辈嘛。”
就这样，胖墩墩在一句句甜甜的“前辈”中迷失方向，最终还是和我来到小凯丧命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