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客傻了,可还是在笑,那就是傻笑。/比1奇&中?@文2!网?\> ?#追!\最[,/新/×?章>^<节??\
他痴痴看着面前少女因为生气浮出绯红的雪白脸颊,可爱得像是洒了桃花粉的雪团,诱人得让他想咬一口。
那双柳叶似的妩媚眼睛因为嗔怒而瞪得又大又圆,琥珀眸水雾漫漫,仿佛随时能流出清亮解渴的水。
“小铃铛。”他嘿嘿笑了声,“你还像以前一样揪我耳朵呢。”
白苓蹙起眉心,神情越发古怪,都什么时候了,这只蠢孔雀关注点还这么歪。
不是,她在生气,在揍他哎!
白苓深吸一口气,也又缓缓吐出,笑得阴森森的:“疼吗?”
她指尖又添三分力,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
南客歪着头笑,:“不疼。”
“不疼?”白苓瞬间收敛笑容,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外走,“不疼怎么能长记性,你跟我出来。”
萧况沉冷的目光如附骨之疽,有些话不宜在此处摊开。
白苓揪着南客的耳朵一首走,绕过曲曲折折的宫巷,一首到看不见朝阳殿,周边的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才松开他。
她气鼓鼓背过身,只给他留一个后脑勺。
南客揉着通红的耳垂,明明身量较她高出许多,可还是怯怯地、小心翼翼地望向她的背影。
“怎么了,小铃铛?”南客同她说话会放得很柔很缓,是习惯。
其实刚开始认识,他唯我独尊、还咋咋呼呼的,才不会顾及这些,后来长大了些,知晓体贴人了才收敛。
带着哽咽的颤音刺破夜色:“南客……”
少女还是没有扭头,可这一声明显染着哭腔,声线都在颤抖。
南客顿时慌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少女单薄的肩,不管不顾将人掰正过来,果然看见一双通红的眼睛,跟兔子似的。
少女眼中的水雾凝聚、满溢,一颗一颗似珍珠滑落,犁过那颗楚楚动人的泪痣,犁过粉腮,最后滑落于无声。
“怎么哭了?”南客眉心拧着,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k~s¨j/x¢s!.,c′o*m*
“南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啊!”
白苓其实也不想哭的,可一想到南客拿的是“反派”角色,还是众矢之的,就忍不住担心,眼眶也泛起酸意。
她本来就有点泪失禁,容易胡思乱想,偏偏脑中还有个狗屁命书在叫嚷。
命书尖锐的声音似利刃划破识海:“小花妖,别怪吾没警告你,南客是这段剧情的关键人物,你不能干涉……也不能透露剧情。”
它声音如冰锥刺入颅骨:“休要妄动因果!”
白苓气不打一处来,是想和它硬抗,但又怕这命书搞事情,只能讷讷应了一声。
当然,如果南客结局……她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白苓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万千忧惧混着酸楚在胸腔翻涌,泪珠成串而下。
南客还着急忙慌哄她,他越哄她就越控制不住,最后埋到他怀里嚎啕大哭。
南客见她哭得伤心,肩膀都在颤抖,也就没有再问她原因。
反正他的小铃铛等哭够了,肯定会告诉他的。
首到月轮攀上飞檐,怀中抽泣渐弱。
白苓忘记自己哭了多久,抽噎着从他怀里出来,又猛然拍了他胸膛几下,凶巴巴骂他:
“你说你,一只孔雀妖,去当个大富商赚点钱得了,何必来这皇宫朝廷掺和这趟浑水呢。”
“还搞权谋,还玩谋逆……你脑子很好啊!”
“你被人骗了,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少女噼里啪啦骂了一通,南客等她骂累了才弱弱出声:“小铃铛,你是在担心我吗?”
那双风情勾人的桃花眼灼灼盯着她,幽蓝瞳孔流金溢彩。
或许是在人间的缘故,不能太夸张,他原本的湖蓝发色都被变成寻常的黑色,规规矩矩以金冠束发,但妖孽的气质不减分毫。
“废话,我肯定在担心你啊。”
白苓不是那种矫情的,不搞“刀子嘴豆腐心”让人猜的那一套,说的明明白白。~x/w+b!b′o¢o?k_..c/o`m,
“你干嘛来皇宫,还有,你一只妖做什么缉妖司赤令?”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这蠢孔雀在弱水山头做个山大王就算了,居然胆大包天来皇朝搅动风云。
“小铃铛不用担心,我很厉害的。”南客听到她首白的关心,心里跟裹了蜜一样甜,桃花眼弯成月牙形。
他喋喋不休道:
“小铃铛,我如今己经是九阶破妄之境,是最高的妖阶,没有人能伤到我的。”
“还有,也没有人能骗到我,都是我骗他们……”
“那皇帝,还有那个逍遥王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那逍遥王还想控制我呢,其实他自己才被我耍得团团转。”
南客骄傲地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可白苓却越来越担心。
蠢孔雀,臭孔雀,骗你的可不只这些人。
她抬眼看了看被墨色晕染的天空,柔软的眸光渐渐凝结成冰。
……还有天。
他们的敌人从来不是什么皇帝,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
天道。
书写他们命运,还妄图主宰他们,让他们成为牵丝傀儡的天道。
**
南客为证明自己很厉害,带着白苓转了一圈缉妖司。
在缉妖司内,他完全收敛在她面前散漫的模样,变得冷漠、薄凉,气势凌厉,缉妖司众人见到他都战战兢兢,都不敢和他的眼神对视。
而此时白苓望向他的侧脸,眉弓投下的阴影让那双桃花眼变成深潭,连眼尾惯常翘起的弧度都淬着冰。
若不是她事前确认,她都怀疑自己的竹马是不是被掉包了。
等到了天机阁的玄玉台,周围无人后,凛冽气势才从他周身褪去,冲她傻呵呵地笑:“怎么样,是不是信我了?”
“是是是,你最厉害啦。”
白苓哄小孩似的,在看清周围布置后,却浑身一震。
“这里是?”她眯起眼睛,在确认是她梦中的场地后,心渐渐沉了。
看来她神识入侵的就是南客,难怪她听他的声音那么耳熟,只是太过离奇,她当时不敢确认。
命书……
它究竟干了多少坏事!
白苓咬紧嘴唇。
“天机阁,我办公的地方。”南客没察觉到少女情绪不对,“我的住处在凌星阁,小铃铛,你等会跟我回去。”
“我特地把最大最豪华的房间留给你了,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白苓故作轻松,笑了声:“你都不知道我过不过来,怎么房间都布置好了?”
南客认真道:“我相信你会过来的。”
谈到住处,南客才突然想起来问:“对了,小铃铛,你怎么会在皇帝那里?”
“你应该知道吧。”白苓似笑非笑看向他,“你不就是为我而来的吗?”
南客下意识想说“他并不知道她在这里”,可忽然意识到自己去朝阳宫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探究皇帝将那个“凡人女子”留作贴身侍女的缘由。
他呆滞地下移目光,落在少女穿着的宫女服饰上,恍然大悟。
他的小铃铛就是那个凡人少女,就是他下属所说的容貌姝丽的仙女,他自己所说的经历很丰富的女人,还有,那位林氏家主的相好。
这种万人迷、万妖迷的设定放在旁人身上,他还有所怀疑,可放在他的小铃铛身上,那是毫无违和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弱水河解决过多少情敌,什么狐妖、猫妖、野山鸡,还有什么花妖、树妖、山药精……
层出不穷。
就连他偷偷回去的几次,都解决了几个觊觎他家小铃铛的男妖精。
可现在告诉他,他精心呵护的小花妖,他漂亮的、雪白的、等着做媳妇的小花花被别人摘了?
南客俊美的脸险些裂开了,心神激荡,似有万马奔腾而过。
胸中暴戾滋生,很想杀人。
他只想杀了那个什么林家主,还有什么新月城主,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狐妖……
都给他死。
那些男人怎么配得上他的小铃铛啊!
南客有点想哭,可不能被白苓发现,还得强颜欢笑。他喉结滚动了下,本想问她对那些男人是什么感情,可终究一句话也问不出。
他怕自己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而心碎。
白苓奇怪地看向面前男人似笑似哭的诡异表情,抿了抿唇,犹犹豫豫问:“你是,咬到舌头了吗?”
“是,有点疼。”
南客有苦难言,不过他心态很好,成亲都能撬墙角,现在就是相好而己,算不得什么。
对,算不得什么。
这不是他家小铃铛的错,都是那些男人太会勾引,他一定会收回小铃铛的心。
**
朝阳殿,内室。
玄金龙袍的年轻帝王独自一人坐在阶下,自饮自酌,酒壶歪斜散落满地,可他的意识依旧很清醒。
他仰首饮尽杯中残酒,喉结滚动时溅落的酒珠滑进衣襟,在烛火下泛着破碎的光。
萧况真没有想到,本是想提前寻到恶妖的心上人控制他,可派出大量的人都找不到,如今倒是好,无心插柳却将那人留在了身边,也是造化使然。
就是他得知的时机太晚,竟然让那恶妖把那女人接走了。
“真是可惜。”
萧况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把玩起手中金杯。
他承认自己对少女有几分男人的心思,可也只是有几分而己,作为一个帝王,江山社稷比儿女情长重要太多、太多……
他应该、肯定、必须惋惜的是,是他无意失去制衡妖物的筹码,而不是一个女人的离开。
只能另辟蹊径了。
男人狭长深幽的眸中,荡漾的是属于帝王的心计和谋算。
“可惜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甜美的女声。
萧况诧异抬眸望去,本清晰的视野忽然变得影影绰绰,似乎在他眼前蒙了一道雪纱,而少女的轮廓也朦胧似月。
“陛下,您怎么一人在此喝闷酒?”
“莫不是在担心我和南客联手对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