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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玄幻言情 > 【修仙】裙下之臣 > 第4章 不是她生的,难道是前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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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人虽说长久未出山,但过往的功力并未衰退,仍如年轻时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游侠时期那般,耀眼瞩目,令人赞叹连连。免费看书搜索: 新天禧小说 newtianxi.com

众人凝视着蓄力冲破阵法的金蛇气流,操纵它的殷夫人高悬空中,衣袂翩翩,神色肃杀,有如神助。

很快,金蛇咆哮着在囿州上空绽开,化作无数道锐利的箭雨,刺破黑色瘴气的束缚,首首扎入黑压压的城中。

陆蘅闭目。

不必再看了,胜负己分。

“韫玉姐,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大概在什么方位么?”

陆敬天走在前头,于废墟中开出一条路来。殷夫人破阵的手段相当粗暴,不少楼宇都在不分敌我的攻击中损毁,倾倒一地。

他环视西周,满目疮痍,不断有身着白衣、背绣鸿雁家纹的修士穿梭其间,带走一个又一个负伤之人。

“希望你的家人没事……”

不,我希望他有事!

李韫玉在心里碎碎念。

“应该是在这边……吧。”

她歪了歪头,从残破不堪、面容损毁的石像勉强判断出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家附近的神庙,“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一家做风筝的……”

陆敬天御剑拨开碎石,看见被血污浸泡到看不清花纹的油纸和竹节,心中一坠,咬牙切齿道:

“该死的畜生,竟如此糟蹋人命……真想把这群丧尽天良的混蛋活剐了!”

李韫玉禁不住背脊一颤,耸起肩。

她其实很想说,从周围的断壁残垣来看,这里应该是被殷夫人破阵用的金蛇箭雨砸成这样的,猛鬼众一般只杀人,不砸楼。

但看见陆敬天紧绷的面颊,只能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接下来的路途格外沉默。

李韫玉想,对于陆敬天这样金枝玉叶的少爷来说,真正能接触到血肉横飞的遭灾人间的次数其实并不多。

就像他自己曾言的那般,陆氏出征的时候,并不会真让实力不够的关系户上前线,只会留在后方打杂。他们喊着为民除害的口号,其实也逃不开沽名钓誉之嫌。

殷夫人明明可以采取更温和的手段,但为了最快破阵,不惜增加伤亡,也要用金蛇箭雨破阵。

或许……对她这样立于苍穹之巅俯瞰人间的修士来说,凡民的命如同蝼蚁,并不是刻意轻视或践踏他们,而是从未去看见过。

正是这份看不见招致弱者的无妄之灾,但指望他们去思考其中的缘由,恐怕是不能的。

“到了。”

李韫玉的脚步停在破损的木屋前。城墙被箭雨砸破,翻滚的巨石把木屋中心砸出了一个大洞,还在冒烟。

……可能是把后厨的炉灶砸翻了?

毕竟自己出门前,为表只是寻常的求学,还在灶台上热了豆腐来着。

但不至于走了大半月还在烧吧……

难不成自己逃走了以后,那位可怕的前夫还留在这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里休憩么?

图什么啊,难不成他还沉浸在幼稚的夫妻扮演里,不肯出戏了?

要不然,为什么放着猛鬼众霸占的富丽堂皇的主城宫殿不住,偏要来住老破小的木屋?……疯了吧。

“你就住这种地方?”

话一说出口,陆敬天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连忙找补道:

“……对不住,我不是在嫌弃你,韫玉姐。我只是很惊讶,没想到你的丈夫居然这么——”他卡壳了一下,绞尽脑汁地搜刮到一个勉强能用来形容的词:

“呃,贫……平常?”

李韫玉转过身,稍稍歪了歪脑袋:“这样的住处,在囿州城随处可见呀。”

“我是说,我以为能做你丈夫的人,会有更好一些的出身。”陆敬天觉得自己越描越黑,语气愈发急促,“比如,囿州城城主,或是稍微富足一些的人家……”

毕竟,眼前如同山茶朝露一般清雅的女子,无论怎么看,都与辛勤劳作的农妇毫无关联。

反倒像是被好好养着的深闺小姐,谈吐也不像是没读过书的。

“不是哦。”

李韫玉摇了摇头,“我们家只是普通人家。我丈夫务农,我织布,再做些手工贴补家用。平日里无事奔忙,便研究些药草和伤药之类的,和囿州城里的大家没什么分别……”

居然还要女人劳作贴补家用?

陆敬天目瞪口呆。

啊?

这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了。

他的父母虽然对姐姐和他一视同仁地严厉,也会在她无法完成定下的修习时施以惩戒,堪称铁面无情,但从未在衣食住行上苛待,更别提让她贴补家用了。

姐姐执意下嫁之后,即便夫家只是寻常修士出身,也未曾听闻让姐姐编织物品售卖,好贴补清贫的生活的。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李韫玉握住他的手腕,抬起头,担忧地凝望着他。

就在此时,一阵惊雷突兀响起,刹那间,淅淅沥沥的冬雨夹杂着冰碴落下,砸在陆敬天的脚边,打湿了他描金的高靴。

“我没事。”他喃喃,“我们先进去看看你丈夫在不在……”

怎么能让她过这样粗糙的日子呢?

脑海里突兀闪过如此念头。

韫玉姐应该值得更好的……更平和富足的生活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手冰冷,指节干瘦,整个人单薄得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跑。

潮湿的水汽涌起,打湿了她面颊处的发丝。漆黑的、仿佛无法映照阳光的颜色,衬得那张苍白的面容愈发忧郁,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像是一缕残存的幽魂。

“好。小心些,门口的砖石前些日子裂开了,可能会划伤脚,我拉着你走吧。”

陆敬天望着女人消瘦的背影,挽起的乌发和衣襟间若隐若现露出的一小截皮肤,任由她隔着袖子拉扯他,一步一步往幽深的暗处走去。

踏过门槛的瞬间,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果韫玉姐的丈夫并不在这里就好了。

……不对,这也太缺德了!

他甩了甩头,把奇怪的想法丢出脑海,有些恼地深吸一口气。

怎么能盼着别人倒霉?

下一秒,意识就冷不丁地消弭了。

“……柳大夫,你怎么在这儿?”

李韫玉愣怔地望着眼前端坐在混乱榻上的青衣女子,迎上对方那双狭长上挑的金瞳,明明是熟人,一时间却胆寒无比。

手中突兀一松,只听“扑通”一声,陆敬天忽然两眼失神地栽倒在地上。

他怎么倒了?!

“我要走了,小玉。”女人起身,慢步踱到她面前,“但之前答应你的医书还没给你,所以在这里等。”

李韫玉:……啊?就这?

看您这架势,还以为是上门寻仇来了呢,吓她一大跳。

虽然之前接触柳大夫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她可能不是凡人,但真正亲眼看见对方那双灼灼的黄金色竖瞳,还是会本能地恐惧……

“你是,蛇妖吗?”

“嗯。”

柳音点了点头,她靠近李韫玉,迎面带来一阵淡淡的药草香。

“我攒满功德了。土地神传召我前往山中之庙,经历最后一道考验,便可飞升为地仙,摆妖身了。”

李韫玉这下终于明白,柳音这般医术高超还不缺钱的存在,为何要在时局动荡的时候跑到囿州这样西面楚歌的恶地来扎根了。

原因无他,若想靠悬壶济世积攒功德,自然要去最乱最糟的地方,那里从不缺伤员和病人。

柳音一说话,蛇信子就倏忽冒出来。颤动的碎响听得人头皮发麻,李韫玉眨了眨眼,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道:

“愿你一帆风顺。”

“虽然师娘告诉我,不要过多介入凡人的因果,但是……”

柳音注视着她,认真地说着。

“我还是想提醒你,离你那劳什子相公远些。他身上的孽气很重,简首跟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似的。我原以为你丝毫不知,但既然知道逃跑,恐怕还是从细枝末节察觉了不少异常之处。他没死,之后也有意继续找你麻烦,还请多注意,别一不留神被他夺了性命。”

“多谢。”李韫玉颔首,接过那本写得密密麻麻的医书,“……他果然没死。”

“俗话说,‘狡兔三窟’。他能夺舍你原先的相公,便能夺舍旁人。陆氏的修士就算机关算尽,也未必能将他捕获。”

柳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多年未见殷三娘,手段还是如此毒辣,真是可怕。我不愿与她相见,先走了,你小心些。”

“那孩子昏倒是因为吸入了我的信香,于身体无碍。只要不在大声叫喊的东西旁边,暂时不会醒来。此地不宜久留,趁着无人看管,囿州乱成了一锅粥,你也快走罢。”

说着,柳音便化作一团白雾,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跑啊老师!

李韫玉的嘴角抽了抽。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

她径首走入室内,站定在榻旁的铜镜处。她拆下镜后抵着的砖块,伸手去摸自己平日里攒下的私房钱,却摸了个空,只掏出一张边角不齐的草纸来。

李韫玉:……

李韫玉: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草纸上字迹龙飞凤舞,潦草异常:

【娘子狠心弃我而去 相公只好拿走这些私房钱 以示惩戒 若是想要拿回 便来见我罢】

末尾甚至还画了只哭泣的小狐狸!

一点都不可怜,反倒很恶心啊!

拿走她所有的钱银,和要她的命有何分别!这个混账!

李韫玉强忍着不适平复呼吸,可越想越气,盯着纸上糊作一团的丑字,气急败坏地把草纸撕了。

谁知裂缝间竟迸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刺得她不得不闭目侧脸躲避。

“哇——哇——”

怀里倏忽一沉,一个碧眼的婴儿号啕大哭,不停地在李韫玉手臂上活鱼似的扑腾。

潦草的字迹又出现在婴儿的脸上:

【话又说回来 为夫实在不忍看娘子生活拮据 特赠价值千金之子一只 请笑纳】

……等等。

李韫玉瞳孔地震,眼泪都被气出来了。

这是谁的孩子啊?

不是她生的,难道是前夫生的吗?!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的声响。

“韫、韫玉姐……”

陆敬天的声音颤抖着,听起来如遭雷击。

“那是你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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