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混沌模糊,心口撕心裂肺、千钻万挠的痛楚自心口蔓延到西肢百骸。搜索: 玩家书域 cqwanjia.com 本文免费阅读
元神涣散,她手心攥紧,指尖将手心攥得生疼,额间冷汗湿发,眼眸垂下闭着。
元神之力剥离这具孱弱的身子,待痛楚不曾散去,时那道声音却是满意的轻笑了一声,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说:“给他心头肉中的血莲再加一道神族净魂之术。”
心头血肉……
少女捂着心口的一只手突地颤了一下,眸色一晃,想说什么,下一刻却猝不及防咳了起来。
她咳得狠,容色苍白病弱非常。
天道哼笑一声,声音闲适:“你这具身子,不日怕是得和凡人肉体没区别了,修无情道的人,少动点情绪。不过剜他一点血肉,你还心疼吗。”
肺腑痛得厉害,荼昳并没说话,她低手撑地,慢慢借力站起来。
她手腕之间,可见黛青的细弱血管明显异常,皮肤苍白冷色。
那一瞬,突地天道轻“呵”一声,笑道:“来得挺快。”
声音刚落,那一瞬,神识中,少女的身子似是被狠狠砸向了天穹,那一瞬神识回体的剧烈猛烈的失重感以及流血过度的眩晕一涌而上。
阵盘在那一瞬,“咔擦”一声应声而碎。
手腕血液温热,浑身发凉得厉害,可下一刻,她突然被人拽着手腕,狠狠甩在了一旁的巨石上。
脊背撞上了嶙峋的怪石,狠狠一痛之间,青年却是己再次将她扒拉过来,从身后指尖捻住她发尾一收力,逼着她抬头吻下去。
此刻瑾郁的怀抱很冷,他扶着她腰间的手也是冰冷禁锢十分。
他的亲吻,来的极其重,几乎是残暴的施虐,锋锐的牙尖咬破了她唇舌,舌尖只用来舔舐鲜血。
她被堵的呼吸不住,手腕还在滴落血珠,涣散过的元神让她几乎腾不出时间来思考问题。
压根想不起来挣扎,只有手腕明显的颤抖能表达她一身痛色。
瑾郁未尝不知道她的痛苦,但他此刻胸口翻涌着强烈的火气。
他自己才知道到底是忍了多少,见到她满手的血几乎染红了一张石桌时,才没有上来掐她脖子。
瑾郁语气喑哑,压着冷淡的细碎笑意嘲讽,他垂眸打量着怀里人虚弱的面容,笑:“你是真能作啊,怎么弟子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将封后大典改做你的葬礼了呢?”
少女苍白的唇色里,是他咬出来的血痕,瑾郁指腹温柔触碰那伤口。
瑾郁一身华服未退,身上的丝线层叠,扎人得厉害。青年眉心阴翳暴戾,额间魔纹淡红作现,他一双眼眸表面平静而温眷,眸底却是汹涌澎湃的血红和冷意。
荼昳全身痛的厉害,她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此时此刻,竟然呼吸都是那样艰难。
痛楚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乖,告诉弟子,这是什么阵法?”青年瞥了一眼旁侧的桌。
其上的花瓣颜色枯萎,唯有那一桌的血红和桌沿都着色的场景能提醒人发生了什么。
血液渐渐止流,凝结在那里的疼痛却一分不减。
她不说话,青年也就沉默着。他目色显然冷淡,垂眸打量她的目光,灼热而滚烫,暴露着对方蓄势待发的沉沦一般。
而他沉默间,眸底的暴戾颜色却一点点加重,魔纹也有越深的迹象。
“移物……阵。”她开口有些艰难。
荼昳开口时,都能感受自己音色那样的颤抖和失声,哑得不成样子。
而这三个字,都己用了她全身力气。
青年指尖擦过她喉咙间声带位置,轻轻一压,半分冷漠都没褪去,却是怜惜异常:“那小小一个移物阵,怎么把你搞的这么狼狈呢?”
瑾郁逼问,可她却没有一点力气回答了。
她彻底站不住,身子倒在他怀里,她手冰凉,右手全染了干涸血迹,几乎接近半昏迷。
一身血香极重。
青年稳稳搂着她,好半晌,轻轻吐了口气,手心抚了抚摸少女的头,又不轻不重抚摸着她的脊背。
他冷嘲:“回殿之后,本尊再好好审你。”
……
夜色凉薄,少女咳嗽声一声一声微弱却不断。
荼昳刚醒,手腕的伤己被全部包扎好,裹着厚厚的纱布。
此刻,她拢着氅衣,在外间桌边坐着,肺腑间疼痛不减。
她神情恹恹地靠着椅背,屋内却被魔炙石熏的分外温暖,安神香抚慰不了体内分毫的疼痛。
压抑住咳嗽,荼昳目光低垂,看着手腕缠着的蓬莱神遗环,久久回不了神。
外面,门被推开,又被婢女们小心关上。
青年不紧不慢走进来,他立在桌边,突然“嘭”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扔到桌上。
水晶透闪,其上星晶雕刻,钻石指针被摔的颤抖。
目光撞入这星盘,少女低着着的眸似乎惊了一下,缓缓抬头,与他对视。
而他也垂着眸,目光冷淡至极。
这是瑾郁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其上,有不来自三界的气息,何况又是占卜的东西,他也能猜到,这怕是来自天机楼。
移物阵要伸到三界之外拿东西,的确是费力。
可见到她不是要用什么奇怪的阵法离开魔宫,而要拿一块星盘,瑾郁的怒气和后怕并未有一丝消减。
“这虚无缥缈的东西究竟是有什么值得你信的?”瑾郁一只手扶住椅背,他忍着怒火,可骨节攥紧将椅背几乎要掰弯了:“为了拿一个星盘,你知道刚才你差点就没命了吗!”
将荼昳从兰园里带回来之后,她身上的血根本止不住,婺水殿紧急传唤了一大群魔医。
不光是瑾郁都数不清喂她喝了多少药,光是灵力,他就为她度了一下午。
谁料,那冷心冷肺的少女一点也不理他所说的,甚至是微微压了压唇,轻声:“祭祖未成,是么?”
一个为封后铺垫的祭祖,魔尊魔后都不在,祭祖名存实亡罢了。
她声音还哑着,嗓音低又轻,语气虚弱,本该温和,可此时此刻,却尽显一种淡淡挑衅和乐祸。
胸口闷疼了一下,瑾郁冷笑:“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垂眸避开了他的眼神,不置可否。
瑾郁深吸了口气,怒极反而幽笑。
他伸手握住她受伤的手腕,指腹精确摸到伤处,狠狠一重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