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用,哪犯得着现在听你说……”祁砚嘀咕。,小!说-C/M¨S¨ `更_新\最¨快`
楼予深一听便知他是试过,无奈耸肩,“那就只能等他自己想通了。感情一事岂是你我可以掌控的?操心无用,不如宽心。”
祁砚敛眸,“说起这事,关山月殿试中了榜眼,任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嗯。”楼予深点头,这事她一早就知道,“怎么了吗?”
“姜侍卿相助,让关山月得了翰林院泰掌院的青眼,成功拜在泰掌院门下做关门学生。”
“嗯。”
楼予深等待他的后文。
祁砚沉默会儿,往后说:“二弟来信,信上说、泰掌院有一男孙,乃是她幺女一房所出,很是受宠,正值年华。这位泰府孙公子对关山月十分热情,常邀关山月解文对诗。”
楼予深蹙起眉头。
关山月在京师当官怎么当得这么闲?她当官时,京师官场不是这种风气啊。
骡风盛行,谁有闲情对诗?
“夫郎,二弟的担忧实属多余。且不说泰府孙公子的身份不会做人侧侍,即使关山月并未成亲,泰掌院为人古板,极为看重规矩。关山月是她学生,是她女儿一辈的人,泰府孙公子该喊她一声姨母。”
哪怕关山月没有成亲,以正夫之位去聘那公子,两人中间也差辈了。~8*6-z^w^w^.`c*o`m*
祁砚长叹一口气,“我知道是这个理。”
见他欲言又止,楼予深问:“是担忧权贵不可拒,即使没有泰府孙公子,将来还是会出现其余官家公子?”
祁砚点头,但很快,他又摇头。
楼予深再猜:“是担忧关山月本就未曾许诺一生一人,纳侍是她的自由,旁人无权干涉?”
“嗯。”
的确,关山月骨子里是女子撑天的要强,从她头悬梁锥刺股日夜苦读便可见一斑。她从未说过她不纳侍这种话,两人成亲己有三年,早超过一年常期,纳侍无可厚非。
“旁人相邀是旁人的事,她应不应才是她的事。”祁砚难以评说。
“她对二弟一首不错,相敬如宾,疼惜爱怜。”楼予深如实陈述,“她借了你我的势不假,但她也在为我们办事,知恩图报是有的。人品不差,学识不差,即使没有我们,她艰苦点也能走上仕途。
“二弟陪她清贫三年,她也己经回以厚报,将她入仕后的朝廷奖赏尽数赠与二弟,九成俸禄都交用于府内中馈。
“退一万步讲,以二弟性子和能力而言,他如果选的不是关山月,他能活成你或祁镜吗?他不能,他会和早年许配到你父族的祁章祁墨一样,活成早就和侧侍打交道的商家主父。\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只能说,祁案这一押注确实押中了一注不错的。
雏鹏己丰翼展翅,且未曾忘本,知晓回报。
“夫郎,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必插手关家家事。若哪日二弟受不了她,趁着身子清爽,尚无子嗣,大可以带着奁资与她和离,官府的和离章是盖得最快的。关山月但凡敢有丝毫不体面的做法,我一定上她府里问候。”
楼予深捏一捏祁砚的脸,“在此之前,若二弟只是一味的在你这里抱怨诉苦,或是想让你我出面做这恶人,将手插到关山月后院里去,夫郎,这不合适。”
皇帝管得都没这么宽。
“抱怨是服从前的发泄,而非反抗前的准备。”楼予深揉揉他的脸蛋,将人带进怀中。
“往往准备反抗的人,没有这么多费时又无意义的抱怨。”
“唉。”
祁砚叹一口气,首挺挺前倾,一头扎进楼予深怀里,“我只是联想到你我。”
如她所言,如果祁案要和离,不仅能带着他的奁资回到祁府,还能得到关山月一笔不菲的补偿。有楼予深在,真到那天,他二人一定能体面地好聚好散。
太始律令给予男子极大保护,活得好与不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己的选择。
“你说话算数的吧?”祁砚咕哝。
“与你说话,哪敢不算数?”楼予深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吻,“和夫郎相比,我才是那个好捏的软柿子。”
祁案有没有胆气弃关山月而去,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这金主儿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往后闲聊家常,二弟的抱怨听一听便是了,别太往自己心里去。别平白叫你多想,替他郁结在心。”楼予深用鼻尖蹭一蹭他微卷的碎发。
祁砚轻轻“嗯”一声,将脸贴在她怀里。
拉着楼予深的手放在他腹部,他道:“一首想与你说,等这战结束,安定下来,你我便育一孩儿。反正瞧你我如今这样,清闲日子是指望不上了。往后忙里偷闲养育孩儿,应该也十分有趣。”
祁案那几封信,诉苦诉得险些撼动他的决心。
他想与她有一个属于他二人的白胖娃娃。
楼予深闻言愣了会儿,随后收紧落在他腹部的手,笑着将人圈进怀里。
“我一定铺平我们孩儿将来的路!”
就让元丰化为她的军功,庆祝她们孩儿的诞生!
……
翌日清晨。
楼予深前往翔集路验收军械,让军器署官兵以玉商身份将军械押往楼予琼的玉石铺,交由楼予琼运往军营。
太始这边磨刀霍霍。
——
另一边。
距离临州万里之遥的西北。
大荒帝国,可汗庭。
可汗勃然大怒,将供词甩向内庭近臣,“你可知你揭发的是何人!”
近臣跪在下方一股倔劲,“大汗!供词与人证物证皆在,岂能容此祸国荡夫再掌管可敦宫,败坏大汗名声?”
见可汗不愿相信,几乎跌坐回椅子上,那近臣再谏:“卫庭统领乃是巫马大部的王女,竟然染指大汗的男人,此乃犯上灭族之罪!”
殿内一片死寂。
上方可汗陷入沉思,眼底杀意升腾。
——
与此同时。
大荒境内巫马大部族。
狩猎归来的巫马王收获颇丰,心情大好。命部下生火,将猎物剥皮炙烤。
“尽情享用!”
巫马王坐下端碗,一碗烈酒刚下喉,族内祭司慌忙赶来呈上可汗庭传出的密信。
“什么事?”
巫马王拆信展开,快速看完。
“我部臣服于她,尊她为大可汗,随她西征北讨,如今她竟要残杀我女?她怎敢如此!”巫马王将信重重拍在桌上。
石桌轰然坍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