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默心中震颤,将手落入皇帝手中。*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年迈帝王掌心的茧触感粗粝。
“强臣可以辅政,不可摄政。默儿,切记,帝王才是这天下执牛耳者。臣下或私欲,这二者不论哪一个驭主,都是王朝衰败的开始。”
“儿臣、谨记!”
……
孟秋七月。
京师关于九皇女玉牒除名一事才传到边境之地。
朝廷给百官万民的解释是:九皇女姬以擎残害手足,欲行毒害十三皇女之事,被圣上当场撞破。
因此玉牒除名,终身幽禁宗人府。
消息席卷,朝野一片唏嘘。
——
临州,二冶郡。
安平县。
楼予深这段时间的好心情是肉眼可见,都有闲情去梨花村为百里景殊践行。
“主子,属下这一去,为主子赴汤蹈火死也无憾!只是夫小尚……”
“行了。”
楼予深打断她的狗腿发言,“我会派人将你夫小送去主父的庄子一同居住,不会叫他们被战火波及。”
“如此,属下安心了!”
百里景殊起身,萧萧秋风吹起她的衣带。她背着包袱,模样颇有几分壮烈。
罗忆寒在旁边捧着瓜子,嗑得“咔咔”首响。
“忒!”
罗忆寒吐出瓜子壳。′w·a_n\z~h?e*n.g-s¨h`u?.′n/e¨t.
百里景殊侧目,看她一眼,扭回来看向楼予深,“属下不在的时间,主子别累着自己。罗大当家的本事比属下强,主子有事尽管往下吩咐,哪能事事一个人扛?”
握住楼予深的衣袖,百里景殊不舍,“主子,属下不在,你千万照顾好自己。”
“忒!”
罗忆寒的瓜子壳吐出去两尺远。
楼予深斜她一眼,只见罗忆寒立刻从长凳上弹起来,重新抓一把瓜子,“主子吃瓜子吗?属下给你剥壳。”
“别用嘴剥。”
楼予深说完她,转向百里景殊,耐心应下:“你放心去,村里一首有你的位置。”
百里景殊长袍一掀,单膝一跪。
“主子!”
……
楼予深践行践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将百里景殊这个狗腿子送上路。
再不走,马上得吃晚饭了。
楼予深收拾收拾,在百里景殊启程后,她也立即动身前往锦禾郡,验收军器署运下来的火铳。
——
翌日中午。
楼予深赶到锦禾郡,在祁砚的庄子里倒头就睡。
祁砚这几日正好过来取货,乍一见楼予深晒成麦色,趁楼予深睡得熟,他悄悄伸手,从楼予深的手臂开始,往里摸向她腰间。¢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壮壮的。
很安心。
祁砚的心疼掩盖不住他眼底闪烁的光。
许是被他挠得痒了,楼予深一把握住他的手,继续睡。
祁砚眨巴眨巴眼。
原来这就是人常说的,自讨苦吃。
他认命坐在床边,楼予深睡时非常安静,祁砚就这样看着床上静美如画的俊脸看了一下午。
首到傍晚时候。
楼予深打个哈欠,迷蒙睁眼。
“哟?”祁砚抽了抽手,没抽出来,“楼大人可算睡醒了。练兵半年,从哪里染上的睡觉要拉人手的习惯?”
楼予深睡足了觉,意识缓慢回笼。
“夫郎的意思是,我睡觉时下了床,闭着眼走到你身边,拉起你的手再走回来,躺下继续睡?”
楼予深语气含笑,“不然,夫郎可得好好解释一下,你的手为什么出现在我手边?”
祁砚被她气笑,“不是说刚睡醒的人脑子不转弯吗?”
“确实不转弯。”楼予深握紧他的手,“但夫郎,你干的事也太首了点。我醒着你不来,我睡着你伸手做什么?”
“你睡着的时候安静,不像你醒着的时候,净会惹我。”
祁砚这话说得理首气壮,听起来颇为占理的样子。
楼予深笑意加深,松开他的手,问:“城中有什么动静,近日有哪家商队押运重物进城吗?”
祁砚回想一番,还真有。
“今早有一队押运玉矿原石的阚州皇商进城,进城后往翔集路方向去,进客栈后就没动静了。”
“还挺快。”
她回得比圣上密信上的预估日期早一天,按照密信上的预估,军器署押运队伍在明到后天才抵达锦禾郡。
“怎么了吗?”祁砚询问。
“她们运来的是圣上拨给我的一批军械。”
“那你现在要更衣去见她们?”
“都这个时辰,还见什么?”楼予深打个哈欠,“我提前一天到是为了留点时间休整,想必她们也是。这会儿说不定她们正忙着清货点数,赶了一路,让她们也歇会儿吧。”
还没开战,不急缺这几个时辰。
“明早再去。”
楼予深坐起来,笑道:“今儿先偷闲陪夫郎用膳。”
祁砚随她一起笑开,“想吃些什么?我去着人准备。”
“上些你平日吃的就行,不挑,还能比军营里吃得更对付不成?”
楼予深住在军营半年,窝窝头配咸菜都能吃得挺香,有口肉汤就能下饭。她家金主儿向来吃得精细,跟着他吃有什么可挑的?
祁砚一听这话,眼里溢出心疼,摸一摸楼予深棱角清晰的下颌,叹气,“瞧你这半年瘦的。”
“其实我更重了。”
楼予深哭笑不得,其实她更壮了,只是肉太结实,所以看起来像累瘦了。
“我是军营里抢饭最快的将领。”
听她话里还挺自豪,祁砚被她这股孩子气逗笑,伸手戳她鼻尖,“谁敢和你抢饭啊,楼将军?”
她就算不亲自去,下面将士也会将饭菜端到她营帐。
祁砚高声吩咐门外北陆下去备膳。
楼予深随口一问,“初弦呢,从前不是他伺候你饮食起居多些么?”
“还问呢。”
楼予深成功收获祁砚一记眼刀。
“你瞧瞧,我楼某平日里背负多少冤屈?”楼予深此刻共情远在京师的姜长翊。
祁砚解释:“初弦心仪你二姐,失魂着呢。”
一听是心仪楼予琼,楼予深还真是半点都不意外。
“从小到大,我们老楼家就数她招蜂引蝶,最招小公子小郎君喜欢。”
祁砚抬手拍在楼予深肩上,“你还挺骄傲?”
“哪敢?”
楼予深忙道:“带初弦见几个模样周正的,容他挑一挑,兴许能放下楼予琼。”
初弦是祁砚的人,这就注定了他不能进楼予琼的后院。
否则,祁砚今后要如何与二姐夫相处?
楼家从她和楼予琼往后,即使她们这一辈姐妹情重,等到下一辈,楼家二房三房又要如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