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初的屈膝低头,让以小利蛊惑;到之后逐步勒令女子孕胎,可谓开了大陆先河。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wodebooks.com
原先作附庸的藩王陡然停贡,割裂一片疆土。
趁元丰朝野动荡,启淮小国建立。
那时正逢元丰一女将起兵夺权,被麾下亲信出卖。那亲信登上皇后之位,躺下享荣华富贵,享后世男皇男臣赞誉爱戴。
女将夺权失败,十族连诛。
自那以后,元丰焚毁术法,掘断女子修炼的路。
无数女子在严禁修炼的明文禁令下转投启淮,大批兵民涌入启淮境内,启淮飞速跻身帝国一列。
这便是启淮的发展史。
也是元丰的衰落史。
那些年,大河东岸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肥肉近在眼前,河西岸的太始怎么可能坐得住?
但大河阻隔东西两岸,跨河出兵,河道宽阔,半道遇伏是必然结果。
西北还有大荒虎视眈眈,大荒会眼睁睁看着太始壮大吗?
不可能的。
这也是太始一路扶起北方部族,令部族成帝国,令上景牵制大荒的原因。
——
“谁知道元丰那些当政男子怎么想?”
姜长翊撑起下巴,“我太始数代帝王磨刀霍霍向东南,每有出兵意图,都不得不损兵折将,先抵御西北。
“且每当这时,启淮元丰就会短暂放下仇恨,合力抵御河西岸集结的水师。
“攻之难下,弃之可惜。
“元丰境内土壤肥沃,盛产粮食灵药,实在是一片天母垂爱的土地,所出灵药的品质仅次于南朔。
“大河阻隔,从外强攻不得,只能从内智取。”
姜长翊坦诚相告,说清礼部如今所做一切。
楼予深再问:“既如此,有人盯着元丰公主,启淮那边送来为质的皇女怎么安排?”
要下元丰,便不能让它与启淮联合。
“各官署都讲究一个各司其职,元丰公主交给我,启淮皇女肯定有其余同僚去管,就是不知俞尚书亲自去还是交给左侍卿。”
答着,姜长翊一挑眉,问:“你怎么突然对这事感兴趣?”
“这不是你突然找我借人勾起的话题么?”
这话倒是。
察觉马车减速停下,楼予深和姜长翊先后下车,两人并肩走进姜府大门。
路上,楼予深再说:“换魂一事玄之又玄,元丰的换魂人之前躲过一劫,瞒到现在才捅开。别说我感兴趣,你们难道不感兴趣?”
“哈哈。”
姜长翊抬手,手背拍拍楼予深的胸口,“这就是在礼部任职的乐趣。”
国外之事,她们礼部最先知晓。
往府里走,姜长翊继续说:“同受赵夕盈教养长大,但徐婉容的性子更为刚烈,为保赵夕盈,自己承下换魂人之名替师赴死。
“相较之下,她这学生更有赵夕盈的风范,而非赵夕盈的两位公主。
“徐婉容敢随赵夕盈拼死一搏,引启淮夺下河东岸主权,鼓动边境性烈女子出逃启淮。而元丰两位公主,生而为皇室金枝玉叶,自发拥护皇室尊荣。
“也是立场不同。
“赵夕盈是换魂人,无惧元丰国灭,无惧启淮攻入元丰。徐婉容年少被收入后宫,厌恶极了枕边的老男皇。
“但两位公主生来受国供养,侈衣美食,仆从成群,维护她们的皇室无可厚非。”
穿过廊下绕过前庭。
走进厅内,姜长翊和楼予深先后在桌边落坐,用过早膳便各自回官署办事。
……
楚天歌即将率兵往西北边境驻守,楼予深抽出时间,递张帖子登门拜访。
这些日子楚天歌没什么事干,就在府里清点行装,约京内无事的朋友小酌几杯。
正愁没几个酒友,见楼予深上门,她招手:“来尝尝我酿的美酒。”
“将军酿酒的技艺如何?”
楼予深走到桌边坐下,提坛倒一碗酒。
听楚天歌答:“反正比你那厨艺强。”
楼予深当她没听见,端碗沿鼻尖扫一扫,醉人酒香钻进鼻腔。喝一口,下喉暖至全身,口齿间留下的全是琼浆玉液的醇香。
她承认:“比我的厨艺强太多。”
应该和她的木艺比。
“能喝到我酿的酒,算你福气!”楚天歌被夸得暗爽,抱起地上的酒坛再开一坛,倒酒时问,“找我什么事?”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又是工部又是练兵,楼予深,你应该问,你看起来像有闲情陪人喝酒的人?”
“得,今儿白来。”
楚天歌一番话,问得楼予深仰头喝酒。
喝完搁碗,她道:“想着将军不日就要离京,亏得我一腔热情过来送送,敢情我在将军心里就是这么个人。”
“诶诶!别介啊。”
见她作势要走,楚天歌忙道,“坐下坐下,喝!走什么?跟个男人似的。”
好不容易有个人陪她喝酒。
给楼予深倒满酒,楚天歌催她回来坐下。
酒满没有离席的道理,楼予深坐回来,问她:“大荒那边在上景折了一位灵王,你知道吗?”
“知道啊,最近两国协商赔偿一事,正为此事僵着呢。大荒咬定人折损在上景,但是寻不到踪迹,没有证据;上景本就记恨大荒所行之事,觉得大荒没事找事,纯属想以此为借口逃免赔偿。”
“你听谁说的?”
“姜长翊啊。”楚天歌眉头一皱,“你又听谁说的,这事儿刚传回礼部,她不是说只告诉我了吗?”
“呵。”楼予深无语望青天,“她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楚天歌反应过来,“白感动了。”
这姓姜的,一个人情还兴卖两次呢?
“她还顺走我两坛好酒。”楚天歌愤愤不平。
“同。”
“你也被顺酒了?”
“茶叶。”
楼予深不稀得多说,朝楚天歌那边举起酒碗。
楚天歌端碗,和她酒碗相撞,喝之前自省:“以后一定改改这爱听闲事的破毛病。”
“互勉。”
两人喝完,添酒时,楚天歌再说:“大荒嚷嚷的那灵王,就是那日追着你和燕皇去的那个,你当时留意过身后有什么异常动静吗?”
楼予深陈述:“我当时背着一国皇帝逃命。”
言外之意:你背着皇帝逃命还有时间留意这些?
“也是。”楚天歌放下坛,没当回事,“说不定就是大荒找借口挑事。别说那灵王可能假死,就算她真死,跑到上景干扰内政谋害帝王,死得一点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