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在临州行动自由,权定一方。本文搜:读阅读 duyuedu.com 免费阅读
但姬以铭不是。
她在京师城内一切受皇帝和其余党派官员的监视,就连亲王卫队里的灵宗都出自灵帝阁,是皇帝的人。
“灵宗强者并不多见,郡守知晓襄南王她们这个年纪的皇女都正是丰满羽翼的时候,急切想要培养自己的亲信,便令我们放出消息——
“启淮皇储薨逝,其余皇女对皇储一党赶尽杀绝,皇储一党许多强者逃往边境之地。”
段存智看看楼予深的脸色,见她脸上并无怒气,才继续往下说:“如此,襄南王便动了心思,想提前到边境河城收服属于她的强者。”
张毓祺下了一个很适合姬以铭的套。
引得姬以铭头脑一热首往里钻。
“老妇知道的就只有这些,都是听命办事,阁下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主子有令不可违啊!”
段存智此刻心里只有保命二字。
不管什么主仆情义,都等她把命保下来再说。
就在她以为事情己经全部交代清楚时,突然听得楼予深话锋一转,问她:“那祁文远一事呢?”
“什、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想活命就老实交代。”楼予深承认她只是在乱诈。
祁文远之前和张毓祺走得近,既然祁文远手下招收那么多水匪,张毓祺也不会比她干净多少。
两人之间一定存在不见光的勾当。
就看这个段存智,第一反应能想到哪件最大的事。
车厢里陷入一阵沉默。
随后,段存智开口。
向楼予深抛来一记平地惊雷。
“郡守当年只是与祁主子产生争执,原先并未准备杀她。”
楼予深心中惊涛骇浪,面上云淡风轻。只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讲。
段存智心中回想当年的事。
“当年洪灾,现刺史被派下赈灾。祁主子对严刺史的能力颇为看好,得知严刺史将要长驻临州,便心生归顺之意。
“那时,郡守并不赞成她的决定。
“郡守觉得天下臣民当以圣上为尊,尤其,祁主子还是由圣上亲封皇商,更不该有此心思。
“两人为此有过争执。”
段存智边说边看楼予深的反应。
但对方不管听她说什么,一张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继续。”
“是、是。”
段存智低下头,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随后严刺史任临州刺史,郡守从寸澜郡被调来锦禾郡。
“一边是失权,一边是祁主子常提议的向刺史低头,日子会好过许多。
“郡守担忧祁主子会顺服于刺史,更担忧先前她二人私下所行之事暴露,便想到……杀人灭口。”
假借圣上微服私访为由,张毓祺将祁文远骗去面圣。
当时的祁文远对张毓祺仍算信任。
对外,祁文远宣称有一单镖要亲自押。
段存智说完祁文远当时如何死于张毓祺刀下,后又道:“郡守在此事之后、心有愧疚。不仅抹去了她的罪证,同时也抹去了祁主子的。
“郡守保证了祁主子的家产交到祁夫郎父子手中,而非祁氏其余人。”
楼予深从段存智的视角看完一切,随后问她:“所以,在张毓祺饱含愧疚出刀之前,你就己经叛变了?”
段存智面色一窘,答:“老妇、老妇觉得郡守所言有理,不想随祁主子错下去。”
“是吗?”
她险些以为是张毓祺给得更多呢。
楼予深略过这些,再问:“张毓祺现在为谁办事?”
“为、为……九皇女,宣广王。”
楼予深回忆她所了解的,当朝九皇女,姬以擎,去年加簪被册封为宣广王。
父族势力,聊胜于无。
早些年有个做镇北将军的婶母,可惜一朝宠臣一朝囚,镇北将军抄家垮台。
按理说,这样单薄的底气,撬不动张毓祺这匹老豺。
“宣广王和张毓祺有什么私交?”
“这些老妇真的不知。”
段存智慌忙解释:“老妇就只知道这么点事,郡守再往上的事情老妇知道得实在不多。还请阁下高抬贵手,问完就饶老妇……呃!”
体内毒发。
两人正好聊完楼予深出门前所说的两刻钟。
“解、解药!”
“何必浪费一颗药?”
楼予深抬手按在她头顶,灵力倾泻,挤压车厢内的空气。
“咔!”
车厢外。
罗忆寒见拉车的马躁动不听使唤,驾车在一处野地勒绳停下,询问车厢里面:“主子,这片地方就没什么人,还需要再往远走吗?”
“不用。”
楼予深从车厢里出来。
车帘掀开,罗忆寒只看见车厢里的尸体被衣衫盖住脸。
见楼予深取出火折子吹燃,罗忆寒立刻下车,解开马身上的绳索,将车与马分离。
火折子抛进车厢,没多久,车厢里冒出浓烟。
火势越来越旺。
两人摘下脸上的面具,脱下那身侍女衣服,露出里面穿的束袖劲装。
将面具和衣服全部抛进车厢,楼予深吩咐罗忆寒:“你回安平县。”
“是!”
罗忆寒这一趟随楼予深过来学到许多。
许多关于驾车和点火的技巧。
除了没有出刀,此行没什么参与感,她想,她应该帮到她们主子很多。
“如果高从熠回村,告诉她准备开始。”
“是!”
见楼予深没有别的事吩咐,罗忆寒向她告退,离开前看了眼拉车的马,问她:“主子一会儿……”
“用不上它,你可以骑走。”
“谢主子!”
罗忆寒牵马离开。
楼予深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等到车厢烧成焦炭,火自然灭后,她才看看天色,往入城主道方向走去。
——
寸澜郡方向,通往锦禾郡南城门的主道上。
楼府马车慢悠悠行驶,让后面装载行李的马车能够跟上。
猛地,最前方第一辆马车停下。
车厢这么一颠,楼予衡的瞌睡散了大半。
掀开窗帘。
看见身姿笔挺站在路边拦车的楼予深,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你怎么在这儿?”
“来接你。”
楼予深半点都不客气,在楼予衡颇为动容的注视下上了马车,弯腰走进车厢,坐在楼予衡旁边。
楼予衡再问:“在城里等着就行了,何必跑出来?”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到,站在路边等也不嫌累。
楼予深答:“楼予琼嫌我打扫得不干净,她要亲自盯着仆从打扫,让我一边玩去。反正我没什么事,就来等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