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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维伏案而书。
他现在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万有理论上。
以他现在的绝巅智慧,也不得不感叹:
“物理学的终极之路实在太难了!”
哪怕他得到了拉马努金的部分启示,对于攻克万有理论而言,也不过是增加了部分可能性而已。
类比量子力学的发展过程,李奇维在万有理论上的研究进度,大概相当于刚刚提出量子轨道概念。
前路漫漫!
灵感消失之后,李奇维终止思考,开始处理近期的各项杂务。
首先是6月30日的柏林大学演讲。
他准备以不确定性原理为主题,提出量子真空涨落的概念,为以后的量子场论做好铺垫。
届时,他会预测一个极其可怕的宇宙结局猜想!
接着是7月份在法国巴黎举办的第三届物理奥赛。
值得一提的是,刚刚过去的5月份,巴黎还举办了第八届奥运会。
文武两大奥林匹克赛事,一起被巴黎承办,让法国人自信心爆棚。
然后是8月份在荷兰举办的第一届世界力学家大会。
以冯·卡门为首的一批力学家们,仿照布鲁斯会议,致力于把力学发扬光大。
自诺奖诞生以来,还从未颁给过纯力学领域的研究成果。
他们算着最难的力学公式,结果却很难很难获得诺奖。
这让力学家们很不甘心。
不过,这也怪不到诺奖委员会,纯粹是机制的原因。
力学太偏向实际应用,对于世界的影响很大,对于物理学本身反而影响很小。
诺奖评判一个成果的创新性,更多看的是对物理学的推进。
当然也不绝对,比如马可尼的无线电,则靠的是对世界的改变。
但这是极少数个例。
诺奖不要力学家,那么力学家就团结起来,自成圈子。
李奇维虽然本人不会参加力学大会,但是他却很关注这次会议。
他望着东方,眼中带着慈爱,喃喃自语: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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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洋,斯里兰卡。
这个在后世被誉为宝石之国的小国,目前是英国的殖民地。
穿越印度洋,往来东西方的船只,几乎都会在此处停靠补给。
船上的人也可以趁机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
不过,玻色此刻显然没有心情欣赏宝石。
他虽然是印度人,但也不常来斯里兰卡。
他今天来此,是为了搭乘开往欧洲的轮船,应布鲁斯教授之邀,前往欧洲宣扬自己的理论。
在他眼里,这比宝石重要无数倍。
甲板之上,玻色凝望浩瀚的天空和大海,意气风发。
这时,他忽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个人很面熟。
他走上前去,确认之后,立即兴奋地说道:
“嗨!你好,钱教授!”
钱五师正在跟人说话,听到一口纯正的印度英语,侧头定睛一看,笑着说道:
“哦!是玻色先生啊,你好。”
钱五师如今在亚洲科学界,绝对是大佬级人物。
布鲁斯教授亲传弟子、物理诺奖得主、原子研究所所长......
这些牛逼哄哄的身份,让他成为亚洲各种大型学术会议的必请人物。
所以,钱五师能一眼认出名气很大的玻色。
二人曾在一起开过几次物理学会议。
这时,钱五师又说道:
“恭喜你啊,玻色。”
“我看了你写的那篇粒子统计论文,写的非常好。”
“我还正想邀请你在亚洲物理学会议上作报告呢。”
玻色闻言,脸上绽放开心的笑容。
“感谢夸奖。”
“多亏了布鲁斯教授的帮助,要不然,我这篇论文可能因为被编辑拒稿而放弃了。”
“他还邀请我前往欧洲,和同行们一起学习和交流。”
钱五师听闻点点头,笑着说道:
“你这也算为亚洲物理学界争光了。”
二人会心一笑。
接着,玻色好奇地问道:
“钱教授,那你这次为何前去欧洲?”
钱五师微微一笑,大方地回道:
“我是去参加第一届力学家大会的。”
哗!
玻色闻言一惊,有点懵逼。
堂堂超导现象的发现者,诺奖大佬,竟然去参加力学大会?
这是什么情况......
玻色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解释道:
“抱歉,教授,我不是对力学大会有偏见。”
“而是你这样的存在,为何会转行研究力学?”
钱五师肯定不能实话实说:我想造飞机造导弹。
在李奇维的安排下,钱五师的任务还是很重的。
他不仅负责原子弹的研究,还负责运输工具的研究。
真实历史上,刚开始的时候,原子弹是靠飞机运送的。
想炸哪里,飞机直接开过去,到地点后,把原子弹一丢了事。
反正也没有所谓的反空手段,能把飞机给打下来,所以用飞机就足够了。
但后来随着技术发展,飞机就不安全了,才慢慢变成了机动性更好速度更高的导弹运输。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想把后世那种精确制导的导弹造出来有点不切实际。
但是简单版本的问题不大。
而且李奇维又不是搞侵略,他只要手里有秘密武器,用不用,精度怎么样,那是另外一回事。
不论是飞机还是导弹,对于力学,尤其是流体力学的要求,都非常之高。
因此,钱五师才会花费一大半精力研究力学。
而参加力学大会,能让他认识和结交更多的力学大佬,对于未来的研究有很大帮助。
此刻,钱五师看着海面,感慨道:
“我们华夏目前不需要超导,需要的是交通、水利、机械等等实用的科技。”
“而这些,都是力学的应用领域。”
“我想为国家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
玻色听后,立刻肃然起敬,内心震动。
钱五师的话,让他感同身受。
印度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当然,玻色也没有夸张到立刻改行,学习应用科学。
他在物理学领域,属于刚刚登堂入室的阶段,还轮不到他操心天下苍生。
等他坐到拉曼那个位置,考虑的就不仅是物理学本身了。
物理学家按照研究的侧重点不同,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开辟型,另一种是应用型。
以钱五师为例,他之前研究超导现象时,就属于开辟型学者。
他研究的目的,是为了开辟物理学的范围,拓展人类认知的边界。
李奇维、普朗克、爱因斯坦等等大佬,都属于此类。
但是,当钱五师研究力学时,他就变成了应用型学者。
因为力学本身,并不会带给物理学新的内容,而是把物理学应用在方方面面。
比如各种力学大师,他们创造的力学理论,可以用于指导很多大型结构工程的建成。
大坝、大桥、飞行器、风洞等等。
但是这些力学理论本身,对于物理学的纵向发展而言,起到的意义不大。
此外,应用型物理学家跟发明家、工程师也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是创造理论,而后者是把前者的理论应用在产品上。
总之,从逼格看,开辟型的物理学家显然是最高等级的。
他们的研究成果能推进整个人类科学的进步。
相比之下,应用型物理学家就稍弱一筹了。
因此,玻色对于钱五师“弃开从用”的魄力感到敬佩。
对方这是为了国家而改变!
不是谁都愿意放弃获得荣誉,从头开始的。
他真诚而肃穆地说道:
“钱教授,你是我的榜样!”
钱五师呵呵一笑,大智若愚。
很快,二人相谈甚欢,为枯燥的旅途带来一丝乐趣。
这时,玻色注意到钱五师的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十八九岁。
两人长得非常像,看起来应该是兄弟。
最重要的是,玻色在二人的身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他不确定地问道:
“这二位是?”
钱五师闻言,一拍手,说道:
“差点忘了给你介绍。”
“这位是李承道,布鲁斯教授的大儿子。”
“这位是李承德,布鲁斯教授的二儿子。”
“他们俩也算是我的小师弟,刚刚中学毕业,准备去欧洲游学一年。”
李承道和李承德兄弟俩今年正好18岁。
在得知父亲明年就会返回婆罗洲之后,他们二人主动提出想去欧洲看看,明年顺道和父亲一块回来。
本来王路遥不同意,但是架不住二人软磨硬泡。
“迟一年上大学有什么?”
“跟在父亲身边一年,超过上十年大学。”
“我们是去游学,又不是瞎玩。”
正好钱五师和华夏的奥赛代表团也要去欧洲,他们可以结伴一起。
安全得到保障,王路遥也无话可说,于是就同意了。
反正家里还有另外四个娃。
李承道虽然只比弟弟李承德大了几天。
但是长子的身份加持,让他看起来成熟稳重很多。
他是那种典型的科学世家出身的孩子,从小受到最好的教育,博学多才,温文尔雅。
他一直以父亲李奇维为榜样,早早就立志,把科学研究当成自己的毕生事业。
为自己而学习,为祖国而学习!
李承德则和大哥的性格完全不同,他不拘小节,随心所欲,甚至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
他的气质和李奇维很像,有种游戏人间的豪迈洒脱之感。
王路遥曾问他:你长大后的梦想是什么?
李承德回道:长大后再说。
于是,他就吃了一顿皮带炒肉丝。
王路遥虽然不是他的生母,但教育都是一样的。
她和宋香岚情同姐妹。
于是,孩子们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好,一家人其乐融融。
此刻,玻色听完钱五师的介绍后,心神震动。
怪不得刚刚他感觉到有一丝霸天绝地的气息在弥漫。
原来是布鲁斯教授的龙驹。
那就说得通了。
以布鲁斯教授的绝世智慧,他的孩子哪怕再差,那也是常人不可触摸的天才级别。
他连忙赞叹道:
“果然不愧是布鲁斯教授的儿子,这份气质就超凡脱俗。”
李承道微微一笑,主动伸出手,谦逊地说道:
“见到你很高兴,玻色先生。”
“我之前还拜读过你的论文,让我获益匪浅。”
玻色点点头,伸出手,心中还有点激动。
他今年不过才28岁,和李承道也算同龄人。
要是能和布鲁斯教授的儿子打好关系,那以后还不起飞。
钱五师的经历给他很大的触动。
未来的他需要人脉,需要朋友。
“你好,李同学。”
“想必你肯定和你父亲一样,将来也是从事物理研究吧。”
“物理学领域又要多一位天才学者了。”
李承道立刻脸红,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在物理学领域,我要向你们这些前辈学习。”
他此刻感受到了父亲带给他的便利。
玻色绝对算是天才级别的人物,甚至已经称得上是物理学家了。
但是面对他,却显得非常客气。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父亲,那个雄霸物理学界的男人!
李承道从来没有因此而自卑过,觉得活在父亲的阴影里。
相反,他觉得父亲也是他实力的一部分。
他要站在父亲的肩膀上,超越父亲。
这时,李承德突然笑嘻嘻说道:
“嘿,玻兄,刚刚钱哥一直称你为先生。”
“咋的,你现在还不是教授吗?”
钱五师的脑门上顿时出现几条黑线。
你丫要不要这么直接。
李承道连忙道:
“玻色先生,我弟弟口无遮拦,请你不要在意。”
玻色闻言一愣,顿时哭笑不得。
他瞬间就感受到两兄弟的性格区别了。
不过,他笑着说道:
“这没什么大不了,我很喜欢李同学的爽快。”
“教授职位很尊贵,我暂时还差了点。”
真实历史上,玻色在欧洲游历了两年,期间和德布罗意、居里夫人、爱因斯坦等人一起工作。
回去之后,他就成为了达卡大学的教授兼物理系主任。
很快,华夏奥赛代表团的几人也加入进来。
一行人混熟后,有说有笑,天南海北地聊着。
李承道眼望欧洲的方向,思绪万千。
李奇维第二次去欧洲时,他才13岁,许多事情他还不理解。
但是父亲那高大的身影,却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内心深处。
“父亲,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整个世界都在传颂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