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当李奇维出手，以超绝的数学实力，证明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等价后，众人无不欣喜。
量子力学又迈上新的台阶！
没有人怀疑推导的正确性。
以布鲁斯教授的恐怖实力，再加上毫无停顿的计算证明过程。
主打一个让人放心。
爱因斯坦、狄拉克两人最先理解并看懂所有过程。
他们不禁惊叹道：
“太强了！”
“这是数学和物理完美结合的典范！”
“仿佛让我看到了当初广义相对论的那种美感。”
众人无不感慨。
从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开始，物理学的发展已经渐渐离不开数学了。
黎曼几何、矩阵、希尔伯特空间......
以后的物理学家，要学习的数学知识量指数提升。
但是，数学永远只是物理的辅助，而非核心。
是先有物理问题，才有数学答案，不可本末倒置。
真实历史上，杨振宁和米尔斯提出的杨-米尔斯方程，严格来说，就是数学框架。
但同时它也有着深刻的物理内涵。
它是把量子电动力学的概念推广到非阿贝尔群。
有了数学基础之后，电磁力强力弱力才能有统一的可能。
而另外一种前沿理论，弦论，就不一样了。
弦论是纯粹的数学概念，和物理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有很多物理学家不承认弦论，认为那帮研究者走入了歧途。
所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是物理学史上最黄金璀璨的时代。
物理学家们需要用到的数学知识虽然高深，但还没到让人绝望的程度。
至少不需要自己重新发明一套数学理论。
但是他们做出的物理成果的等级，却远远超越了所使用数学的等级。
这就是时代的力量和魅力！
此刻，李奇维笑着说道：
“海森堡，薛定谔，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吵了。”
“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都是量子力学的表达形式。”
“大家愿意使用哪个就使用哪个。”
忽然，李奇维打趣道：
“当然，我个人喜欢波动力学。”
众人会心一笑。
海森堡听后心都碎了，欲哭无泪。
此刻，他和薛定谔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虽然今天的论道他没有输，但是他的矩阵力学估计要被冷落了。
既然量子力学的两种表达形式是等价的，那么大家当然愿意选择更亲切的波动力学。
刚刚布鲁斯教授的推导众人都看在眼里。
矩阵那玩意是真的折磨人。
薛定谔则面露喜色。
从今天起，他的波动力学就是量子力学的代名词了。
所有人都将学习和发扬他的理论。
若干年后，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波动老祖”。
这时，洛伦兹继续主持，他笑着说道：
“布鲁斯，你给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惊喜。”
“本来我都以为今天的论道可能要无疾而终了。”
“但是现在，完美无缺，皆大欢喜。”
众人皆是点点头。
在场的他们就是量子力学的权威。
今天的会议结果，就代表对两种表达形式一锤定音的裁定。
接下来，物理学界都会以此为准，继续对量子力学的研究。
然而，李奇维闻言，却轻轻摇头，一副思索的样子。
洛伦兹见状，疑惑道：
“怎么了，布鲁斯？”
“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已经被证明等价，难道还有问题吗？”
李奇维闻言，先是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脸上笑容舒展开来。
他笑着说道：
“洛伦兹教授，你难道忘了之前爱因斯坦和玻尔提出的问题吗？”
“我刚刚就在想这两个问题。”
“幸好，我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轰！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再次震撼。
“天啊！”
“不可能吧！”
“爱因斯坦教授和玻尔教授的问题，可谓一针见血，难倒了在场所有人。”
“布鲁斯教授竟然...竟然...”
“这太不可思议了！”
“人怎么能强成这样？”
洛伦兹本人惊讶的呆住了。
他就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指望现在就解决。
“这......”
爱因斯坦和玻尔的眼中精光爆闪，刺破云霄！
“这就是布鲁斯（导师）的实力吗？”
“他一直在慢慢变强，从未退步。”
“一人之力，抵挡上所有量子大佬的总和！”
他们俩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了。
薛定谔和海森堡更是瞠目结舌。
二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
高大伟岸、霸天绝地！
宛如一尊大日，令人忍不住膜拜！
仅仅只是站在那，就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问题能难住对方。
“布鲁斯教授，简直恐怖如斯！”
如果这两个问题都被解决，意味着量子力学已经完美。
他们二人的地位也将得到物理学界的承认。
脱胎于永恒大日的量子双星！
嘶！
其余人则全都目瞪口呆。
今天的会议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让人热血澎湃！
在众人热切目光的注视下，李奇维开口说道：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
“我的答案说出来后，估计在场有不少人会难以接受。”
哗！
众人皆是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答案很匪夷所思吗？”
“以布鲁斯教授的身份和实力，他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敢想象答案会多么的惊人逆天！”
卢瑟福忽然感叹道：
“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像我当初听到广相时的状态。”
“难道布鲁斯又要提出什么动摇世界本质的理论吗？”
众人呼吸急促，神色激动，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好奇心已经到达了极点。
“布鲁斯教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李奇维微微一笑，内心霸气无双。
“接下来，让整个物理学界为我疯狂吧！”
陡然间，他的气势一变。
浩瀚恐怖的威势，镇压全场。
“我先解释波动力学的问题。”
接着，他锋芒毕露的眼睛，直视薛定谔，后者骇然，立刻如坐针毡，口干舌燥。
薛定谔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只觉得布鲁斯教授的眼神太吓人了。
然而，李奇维忽又轻轻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他用开玩笑的口吻，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撼不已的话语。
“薛定谔不懂他的薛定谔方程。”
哗！
全场皆惊！
众人直接懵逼了。
“啥？”
“薛定谔方程不就是波动方程吗？它就是由薛定谔提出的啊？”
“薛定谔怎么会不懂薛定谔方程？”
这一次，海森堡甚至都忘记了嘲讽薛定谔。
他感觉布鲁斯教授有点那啥了。
他害羞一笑，心里暖暖的。
“布鲁斯教授，虽然你最喜欢我，但也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下这么挺我。”
“我害怕。”
“薛大哥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薛定谔方程很气人。”
薛定谔本人更是直接呆若木鸡。
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用手掐了掐大腿。
“我不是在梦中吧。”
“我怎么可能不懂薛定谔方程。”
“我就是薛定谔啊！”
虽然心中有着巨大的疑惑，但是薛定谔毕竟不像海森堡那样，脾气急，容易冲动。
他整理好思绪，连忙站起来，尊敬地问道：
“布鲁斯教授，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奇维看向他，伸出右手虚空一按，示意他坐下来。
接着，他说道：
“我的意思是，薛定谔对波函数ψ的解释是错误的。”
“此外，德布罗意对物质波的解释也是错误的。”
“物质确实有波粒二象性，但是它的波动性和你们理解的波动性不是一回事。”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懵圈了。
波动性还有什么特殊的吗？
在场的都是物理学领域的大佬，波动学更是物理学基础中的基础。
所有物理系本科都会有相关的课程。
没有人不会波动学。
虽然不少人已经忘了具体的细节。
但他们依然要说：
“波，有什么难的？”
薛定谔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心中一颤。
他总觉得布鲁斯教授的话绝不简单！
这时，在众人的惊讶中，李奇维忽然说道：
“吴有训，你来给大家说说，你是如何理解波动学的？”
吴有训闻言，满脸疑惑。
他刚刚正在和康普顿吹牛逼呢。
结果就被喊起来回答问题。
他就好像上课走神的小学生，被老师抓个正着。
不过，现在的吴有训早已不是当初的稚嫩学生了。
作为吴-康普顿效应的发现者，阿尔法实验室的掌门人。
他在学术界和工业界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李教授赐予他珍贵的机会。
吴有训大方地站了起来，眼神快速扫过众人。
当他看到李教授脸上的笑容后，心中放心。
这不是考验，而是一次表现的机会！
同时，这也体现出李教授对他的格外重视。
“我们都是华夏人！”
于是，他双眉微蹙，思考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后，开口说道：
“从定义上看，波是物质的一种运动方式。”
“按照波的性质划分，目前自然界一共有两种类型的波动。”
“分别是机械波和电磁波。”
“机械波是由物质机械震动所产生，它的传播必须需要介质。”
“水波、声波、地震波等，都属于机械波。”
“水波必须在水这个介质中传播。”
“声波可以在空气中传播，也可以在固体中传播。”
“而电磁波则是由电场和磁场交替变化所形成的一种特殊波动。”
“它和机械波有本质上的不同。”
“此外，电磁波不仅可以在介质中传播，它还可以在真空中传播。”
“这里，需要特别强调一点。”
“波和产生它的物质是两种本质不同的物理存在。”
“波是运动方式，而非运动本身。”
“比如水波和水不是同一种东西。”
“水源处发生振动后，水就会运动。”
“这种运动不是直线运动，而是起伏运动。”
“我们用波来形容这种运动方式，而波函数就是用来从数学上定量描述这种运动方式。”
“所以，水波只是用来描述水的运动状态的数学模型。”
“同理，电磁波和电磁场也不是同一种东西。”
“电磁波是用来描述电场和磁场变化过程的数学模型。”
“因此，波本身没有能量，它只是能量传递的一种形式。”
“薛定谔博士提出的波函数，按照他的定义，是属于机械波。”
“即波函数描述的是电子波，而不是电子本身。”
“当然，薛定谔博士认为电子本身就是波，这是另外一个话题。”
“德布罗意博士提出的导波理论，也是属于机械波。”
“以水波为例。”
“按照他的理解，电子就是水，电子波就是水波。”
“水波的轨迹决定了水的运动方向。”
“所以，水不会飞到天上去。”
“而水的存在，又使得水波能够不停地向远处扩散。”
吴有训说完之后，在场大佬们无不点头称赞。
果然不愧是曾经的第一届物理奥赛金牌得主。
基础非常扎实。
对于波动的认知非常透彻深刻。
而且，显然他对于今天的会议内容听的格外认真。
能够把波函数、导波理论等，与波动学的关系解释的一清二楚。
康普顿看着吴有训侃侃而谈，淡定从容，心中十分开心。
不过，他很疑惑。
“吴讲的波动学和对波函数、导波理论的理解，都没什么问题啊。”
“布鲁斯教授这是何意？”
不仅是他，其余人都有着同样的疑惑。
众人不明白布鲁斯教授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李奇维满意地看着吴有训，对着他微微一笑。
然后，他说道：
“不错。”
“吴有训讲的波动学知识非常严谨细致。”
“但是有一点，他说错了。”
“那就是从今天过后，自然界将不再只有两种类型的波。”
“而是会有第三种波！”
“薛定谔说波函数描述的是和水波一样的电子波。”
“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电子波，或者说物质波，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机械波和电磁波的新的波动。”
“它就是那个第三种波！”
轰！
全场骇然！
所有人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量子力学竟然连第三种波都干出来了！
实在太骇人了！
薛定谔喃喃自语：
“第三种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