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名字吗?”
那天晚上,他们没能找到老付,以老付的性情,发生了这种事他绝不会躲起来,更大的可能是他会去自首。
第二天,几人全体请假,准确说是旷课,他们甚至没有通知老裴。
晚些时候,老雷接到一个电话,是公安局打来的。
“你好,是雷佳辉先生吗?”
“对……是我。”
“你好,这里是公安局,你有一个朋友前来自首,说自己折断了一个人的手,但我们昨晚并未接到任何报案,请问你知道此事吗?”
“我……”
“先生请不要有任何隐瞒,我们正在联系他说的受害人,如果情况属实,你的坦白将对他后续处理有帮助。”
“我知道……但那不是他的错,他对方先耍流氓的!”
“那好,可否请你及相关的朋友来公安局做下口供?”
“好……”
雷佳辉将事情告诉大家,却让星尘星宇留下,“这毕竟是我们的事,你们就留在这吧。”
“可……我们也是俱乐部的成员啊!”
雷佳辉眼神失落,“没有老付……俱乐部已经不存在了。”
两人便看着他们离开,星尘说:“和……日记一样。”
“应该提醒他们的。”
“未来……已经定轨了,提醒有用吗?”
“不知道……但总想试试。”星宇说。
……
天气看着有些阴沈,好像要下雨,老雷几人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们从未见过老付那憔悴的样子。
几天后,他们抓捕了那个男人,在一辆公交车上,有人现场抓获了这个打石膏侵犯女孩的变态。
男人因为怕对方告自己性骚扰,所以没敢报警,但现在自己已经被抓,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老付最终还是进去了,但那个男人也逃不掉,在多名女性的指认下,他也被判刑。
老付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等我出来。”
至此,天文俱乐部只剩六人。
那几天,老雷总是一个人喝闷酒,谁去安慰他也只是轻轻把对方推开说:“我没事……就是觉得……老天对老付有点……不太公平。”
……
老雷颓废了许久,肖平与林墨离开了,他们说:“既然老付不在,大雷你也放弃了,那我们也离开了,直到你振作起来之前……”
但至少星空还在,她会一直陪着他,可有一天,他们却大吵了一架,听内容,似乎是为了考研的事情。
楚星空:“老付是进去了不是死了!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老雷此时已是胡茬满面,满脸颓废,“……”
“你真的要为了老付……放弃你自己的人生吗?”
雷佳辉:“我觉得挺好的,我不适合学天文,更别提考研了。”
老雷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他们曾经约定要一起考裴教授的研究生,而现在,老雷要食言了。
“那我呢?你就不要我了吗?”
老雷扣着指甲缝,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怕后悔吧。
但他最后还是说出口了,“我觉得……也该结束了。”
“什么?”
“我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前途了,你可以去找一个能跟你走下去的人,但可能不会是我了。”
楚星空整个人呆住了,她没想过老雷竟会说这种话。
“你要跟我分手……”
“应该……是吧,我不是一个好选择,耽误你这么久……抱歉。”
实际上,老雷每说一句,他的心便如同刀割般痛苦,但他深知自己已经走不出去了,不想继续耽误她了。
他知道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男人,却不想星空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后垫高脚尖深情地与老雷接吻,老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看到星空的泪水不停地留下来,他不忍心,但没办法,他心一横,将她轻轻推开,眼神躲避地对她说:“我不是开玩笑。”
星空冷笑一声道:“反正,我这一辈子只认你一个男人。”
接着,星空便离开了,老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凄凉又无助,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会后悔,但这个时期的他甚至已经无法对自己负责了。
老雷的身边空无一人,他的心中第一次感到了孤独。他哽咽着瘫坐在地,蜷缩着身体,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
经历了最近的这些事,让星尘心中萌生了回去的念头,回到正轨。
但很奇怪,他们尝试了击掌,最终却能回去,又试了许多次都是一样结果。
……
他们又一次无意间路过了时间书馆,也许是命运的指引。
他们顺着命运的指引,走进书馆,时钟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擡起头,下意识地推了下眼镜道:“欢迎二位。”
雷星尘:“好久不见……时叔……”
时钟笑了笑,“看书吗?”
“时叔……你对时间了解吗?”
时钟顿时来了兴趣,“聊这个,我很有话语权,想知道什么?”
肖星宇:“如果一个人获得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他见证了过去,甚至参与了过去,那么他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时钟:“会被遗忘的。”
“怎么说?”
“算是我的观点吧,我觉得……在时间之外,存在一个掌控时间的人,那个人不会容许有人将他的时间打乱,所以会把他们强制删除,也就是遗忘。”
雷星尘:“你见过他吗?”
“嗯……也许吧。你们问这些干嘛?”
雷星尘:“时叔,我问你个问题,希望你不要骗我,不要隐瞒。”
时钟:“说来听听。”
雷星尘与肖星宇对视一眼后,将手腕上的手链地给他看,“对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很多……比如……时空旅行。”
由这点,两人便确定,时钟绝不是普通人。
雷星尘:“你果然知道!”
“我还知道,你们回不去了。”
“对!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确定,”时钟摇了摇头,“未来会发生很多破事,比如……有一个不属于世界的人,将在不久后与我相遇。”
“我们……不是问这些。”
时钟:“哦……依我猜测,大概是有人开启了空间封锁,将这个时空点封锁起来了,也就是说,在现在这个情况下,穿越……做不到。”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呆一辈子吧……”
时钟:“我想……我能帮忙?”
雷星尘:“真的!”
“真的,不过……这毕竟是要打破时间限制,会有代价的。”
“什么样的代价?”
“忘掉在过去发生的一切,彻底回归正轨。”
肖星宇:“忘掉……”
“在过去呆久了,是会被抹杀的。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雷星尘:“我想也没别的办法了……就是有点舍不得……”
时钟:“没关系,到了未来,你们可以来找我,我会把记忆归还给你们的。”
“我们该怎么做?”
时钟:“什么也不做,站着就好。”
两人站作一排,时钟拿出怀表,看了眼时间,道:“事先说明,回到正轨后,你们的手链我会暂时保管,如果有一天你们想起了什么,便来找我吧。”
时钟打了下响指,一阵白光泛起,呈圆形状出现在二人脚下,映出星辉。
而下一秒,在他做出这个选择时,星尘是震惊的,他不明白星宇为何……
他退出了法阵,看着瞪大眼睛的星尘,对他说:“对不起,我还有些东西没有看到,在未来等我。”
他在法阵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将手链丢了进去。
它随着星尘一同来到一片黑暗之中,星尘心中大喊着“星宇!却无人回应,在无法行动的情况下,周围渐渐有了画面,画面中,有老雷。
老雷破天荒地穿了件西装,表情看着有些悲凉,“老雷这是……”
他似乎是去参加谁的葬礼,他的手中捧着一束菊花,他穿过人群,将花放在某人的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墓碑上写着“爱女楚星空之墓”
“妈妈……”
有人将老雷叫了过去,那是楚星空的父母,“你就是……小雷吧……”
雷佳辉:“叔叔阿姨,请节哀……”
楚母搭在楚父的肩上痛哭,楚父说:“经常听小空提过你,但就是没机会见一面。”
“她是一个好女孩……只不过……是我没能抓紧她……”
楚父:“她还有个孩子。”
雷佳辉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瞳孔地震,“孩……孩子?!”
楚父点了点头:“自她休学回家后才发现的,你的孩子……小空是因为难产去世的……只留下这个孩子。”
楚父将襁褓之中的孩子抱起,递给雷佳辉,雷佳辉小心接过,“这……是我孩子?”
算算日子,似乎对得上。
楚父:“我们并不想怪你什么,只想着……你能收下他,我们毕竟老了,也没有什么经济能力将他养大,所以……把他带走吧。”
“他有名字吗?”雷佳辉问。
楚母:“有……星尘,雷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