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
望春风迎面而来,胥尧心中的燥热难以阻挡,他不知道这是醉意还是他所谓的冲动,他可以自私地不顾胥厉此刻的危机,但他似乎无法阻止自己去看向阿羯渊的脸。
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的巧合连在一起,那便是他要寻找的人。
胥尧看向叶长青,勾唇笑。
叶长青觉得背后凉嗖嗖的,直觉告诉他,胥尧这个笑不怀好意,他赶紧收起桌上的几坛酒,头也不回地就想离开了,这几分酒意随着胥尧的笑容消散地干干净净。
但叶长青没有走成。
他刚想下楼,却是遇上了明明还在楼下和橘子摊贩争吵的阿羯渊,那人就和鬼魅一样,好像是飘上来的。叶长青冲阿羯渊尴尬地笑了笑,得到的却是一记满含杀意的眼刀。
叶楼主不知所措。
自己是哪里招惹了这个西周五皇子,难道是他刚才编排他的话被阿羯渊听到了?不可能,阿羯渊的耳朵要有那么好使的话,又怎么会听不见路,砸了别人的摊子呢。
叶长青默默地将这个猜测从他的脑海里排除出去,可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别地了。
还没走几步,自己的肩头就被人按住了,一看,不是阿羯渊还是谁。这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叶长青的脸上浮现出来,该不会这西周五皇子,是看上自己这张俊脸了吗!
这可万万不行。
“咳,这位,”叶长青思索了一下,斟酌措辞,“这位公子,您压着我这是做什么?”
阿羯渊的侧头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请您喝酒。”
叶长青腹诽,别了别了,喝不起。
末了叶长青才恍然反应过来,这西周五皇子口中说的可是大岚话,看来那传言也有几分真啊。不对,这不是他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
“咳。您看,我这还有两坛好酒,您自个喝咋样?”叶长青活像个缩头的大鹌鹑,瑟瑟地将藏在自己怀中的两坛酒拿了出来,“我这就不喝了吧。”
阿羯渊缓缓靠近了叶长青的脖侧,“就要和你喝。”
叶长青:今天喝酒的时候没有看黄历,怎么撞上了两个瘟神。
“那这边请,这边请,这个包间比较宽敞,适合公子。”
“不了,我看那地方就很不错,正好也可以看风景。”
阿羯渊说着,拔腿朝胥尧所在的地方走去,旌旗飘飘,犹如外头的别的商铺上五颜六色彩旗。叶长青一拍脑门,拔腿跟上,虽然胥尧是个废物,但白狩也不能一日无主,不然他干活也不知道给谁干了。
“许久不见了。”阿羯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胥尧有些楞神,拿酒杯的手也变得有些不稳,他回眸一笑,露出吃惊的神色。
“是你!”
而后胥尧看见了怯怯跟在阿羯渊身后的叶长青,眼睛里狡黠地光流转几番,朝叶长青所在的地方招了招手,“长青,方才喝到一半,我还纳闷你怎么突然说有事,原来是,”胥尧看向阿羯渊,有意做出吃味的神情,“原来是另外有约啊,这酒还热着呢,快过来啊。”
叶长青跺了跺脚,顾盼生姿的一双眼瞥向胥尧,活像是赴死那样。
阿羯渊顾自坐在了胥尧正前侧,留给叶长青的位置并不好。但胥尧就像是故意的那样,偏偏又往中间坐了坐,导致叶长青稍稍一动就能碰到胥尧。
真是叫人浑身僵硬的座位呢,叶楼主不禁想到,也许明天的太阳他可能见不太到了。
但是胥尧却是觉得妙极了。
“你们认识吗?”叶长青看看胥尧又看向阿羯渊,这两人似乎有些熟稔。
“有过一面之缘,五皇子乐于助人,帮我找回了我的双鱼佩,真是个难得的好人。”胥尧咬字清晰,却是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
阿羯渊点了点头。
但阿羯渊的眼睛落在胥尧和叶长青相触碰的地方,明明只是一个肩膀,但却怎么看怎么一个不顺眼,他不满地哼了一声。
胥尧这才施施然将眼神给了他,“五皇子。不想你大岚话进步斐然啊。”
“天赋异禀罢了。”阿羯渊语气平淡,“见得多了,听得多了,自然就会了。不过,我从未表明,我的身份。”
话虽如此,但胥尧却是听出了一点别样的感觉,阿羯渊的停顿似乎并不流畅,舌头和唇齿是不是会碰在一块,导致说话还有些一些含糊。
“哦,是吗?略有耳闻罢了。”胥尧擡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烈的那种,喝了绝对一杯倒的那种,说不定还会发酒疯。
叶长青瞪圆了一双眼,看着胥尧举起那个酒坛,正欲阻止,直接被胥尧用手肘撞了撞,他疑惑地看向一侧的胥尧。
只见胥尧用眼睛示意叶长青:闭嘴。
叶长青:好凶,能辞职不干了吗?
一旁的阿羯渊眼神不善,这次他的眼神落在了胥尧的手上,那上头还有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滑起的浅浅伤痕,他略有些担忧地皱起眉。
“你,能喝?”阿羯渊问道。
胥尧点点头。
说着,胥尧生怕阿羯渊不相信似的那样,直接往自己嘴里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其实他是不能喝的,酒精会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准确得思考。
烈酒灌入,又热又辣。
醉暖的望春风扑面而来,暖洋洋的,让胥尧瞬时就红了眉梢眼角。
但他的眼睛却是清明的。
他没醉。
叶长青一瞧胥尧绯红的脸皮,一拍脑门,该死的小公主,瞎逞什么能啊,遭罪的还是他。果然,下一秒,胥尧的脸就贴上了叶长青的脖侧。
略带酒意的气体喷洒在叶长青细长的天鹅颈上,顿时就让叶长青苍白的皮肤染上了粉红色,也让阿羯渊的眼睛突然变得赤红。
白瓷杯中的酒液晃了晃,撒到了地上,阿羯渊一连往自己嘴里灌了好几杯。
一旁清醒的叶长青推推搡搡,想让胥尧清醒一点,可再怎么样,无法叫醒一个装醉的人。
“你们,关系很好嘛?”阿羯渊突然看向叶长青,言语当中却是有些酸溜溜的,这让叶长青更加笃信,这五皇子怕是看上了自己的脸了。
他刚想开口,一旁的胥尧却突然说道:“当然好了,长青可是天上地下对我第一好的人了。是吧?”
胥尧微微眯着眼看着叶长青有些局促的双眸。
叶长青也突然意识到了,胥尧似乎根本就没有醉,他在装。胥尧的眼睛好像在说,你敢说一个不试试。叶长青从未看见过这般的眼神出现在胥尧的眼睛中,不假思索,不加装饰最纯粹的胥尧。
“是。”叶长青听见自己这么说。
阿羯渊的眼神突然变得落寞了起来,身上的兽皮袍子突然变得很重,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知己难寻,实在令人,羡慕。”
当真羡慕?胥尧懒懒的眼神看向阿羯渊,可看阿羯渊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叶楼主给生吞活剥了那样。
“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阿羯渊看着叶长青。
胥尧抢答:“他叫叶长青。”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阿羯渊灰蒙蒙的眸色中染上雾气,看着正对面的胥尧,“上次你就没告诉我。”还有些委屈巴巴。
“我姓姚,单名一个尧。你可以叫我,尧尧。”
叶长青才喝下却半杯酒一时间全都吐了出来,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胥尧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醉了。
阿羯渊听了却笑,“好。”
叶长青又看向阿羯渊,得,两个都醉了,这酒实在是太烈了。
“尧...”叶长青还没说话,就得到了胥尧的半个眼刀,怔怔将那半句话收了回去,“咳,我去叫小二再热一壶酒。”
言罢,只留下胥尧和阿羯渊二人。
“姚公子。”阿羯渊道。
胥尧夹到嘴里的那筷子小菜有些食之无味,他看向阿羯渊,似乎是在询问。
春风吹过两人的身旁,无言。胥尧就一直等待着,等着阿羯渊说话,但是阿羯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事。随后垂头学着胥尧的样子夹了一粒花生,放进嘴里仔细嚼了一个透。
“喝酒吃饭也要带着面具吗?”胥尧突然发问。
这反倒让阿羯渊有些束手无措,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动作,一双薄唇紧抿着,一点都没有之前面对叶长青的时候那般跋扈。
“我瞧你下半张脸,应该是极为俊俏的才是,怎么大白天的还带着那么骇人的面具,不怕吓到人嘛?”胥尧起身,伸手就要掀开阿羯渊的面具,但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的时候,阿羯渊伸手将胥尧的手拦在了空中。
“不是因为丶这个...”
呼吸急促了起来,胥尧突然贴近的动作让阿羯渊不由的定住了身,差点就要被胥尧接了面具。
“那是什么?”胥尧追问。
“就是,习俗。”阿羯渊的耳根子突然变得特别红,“只有在新婚之夜的时候,让新娘摘下才行。”
胥尧一楞,西周有这个奇奇怪怪的习俗嘛?他皱了皱眉,说,“这等陋习,应当被取缔。”
“嗯。”阿羯渊似乎没有听清胥尧的话,囫囵应了一声,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附和了胥尧,连忙补救,“嗯?”
“你说,若是长得俊也就算了,若是那揭开面具是自己不喜欢的,那新娘可不得懊悔死了。”
阿羯渊认真思考了一下,“他应该是,喜欢的。”
内容提要:双标就是最甜的。
叶长青:我付出了太多。
胥尧:我的演技应该还行。
小结巴:差点就暴露了。
楼主os: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我的封面真的不可爱吗?为什么没有人夸呜呜呜。
求评论,求收藏~么么哒
(我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