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87
天还黑着。
朝气蓬勃的谭芝茉一向更喜欢白天, 更喜欢事在人为，今天却希望天永远不要亮。
简岩抱谭芝茉到床上。
面对这样一个娇艳欲滴的她, 他一向情难自禁胜过理智，今天却让理智占了上风。在分隔两地的这段时间里，谭芝茉比他奢望的做得更好，也比他做得更好。她瘦了，多灾多难的年关让本来就没多少斤肉的她又瘦了至少三五斤，但没能压垮她的，终究会让她变得更强大，更自由。
她被人扇耳光，他怜惜她。
她不要他的怜惜, 他收回来就是了。
今天他对她多了仰慕，不管她要不要, 他收不回来。
理智让简岩悉心将二人褪去的衣物一件件搭在沙发上。十二个小时的相聚虽然会白驹过隙，但他们会长厢厮守，不是吗？
理智让简岩在回到床上前, 识破谭芝茉为什么要“逃跑”。
他握住她的手肘，明知故问：“跑什么？”
“我们回家吧！”谭芝茉斩钉截铁。
简岩笑得没安好心：“给我个理由。”
“你知道的。”她知道他知道。
怕把他的裤子弄脏。
同样，怕把酒店的床弄脏……
平心而论, 谭芝茉喜欢简岩对她的身体做的事, 喜欢他带给她的“活也活不了，死也死不掉”的诡异的感受, 但她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做出的反应。至今, 她对她每次留下水淋淋的狼藉都会装鸵鸟。
每次都是简岩来“善后”。
之前有一次, 她羞得连眼泪都掉下来了：“我不想这样……”
“我想。”简岩不是哄她。
或许有时候, 他会花言巧语丶夸大其词地哄哄她。
但在这件事上，他想就是想。
真想。
特别特别想。
谭芝茉不信：“你少来……”
“你这样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我, 我做得很好。我的内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简岩直言不讳，“我会很兴奋。”
谭芝茉信与不信，区别不大。
毕竟她改变不了什么。
今天，她百密一疏。她想着在机场旁边订酒店，能和简岩尽可能二人世界。她想着带了扑克牌来。甚至，她偷偷提前脱掉的一件都是她计划好的。
却本末倒置了。
仿佛前菜上了一溜够，大餐不能吃。
“我裤子都脱了，”简岩话糙理不糙，“你跟我说回家？”
谭芝茉不是欲擒故纵：“你行行好吧……”
她真的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不可能。”简岩再理智，也要把谭芝茉扑在身下亲一亲了，穿插道，“你入住的时候显摆你老公帅，这么一会儿就退房，你让别人怎么想？再帅也没用？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谭芝茉回应简岩的吻，甚至管不住双手去搂着他，一条腿直往他身上盘，但头脑还在抵抗：“就你要脸吗？我不要吗？好好一张床被我弄得……你让别人怎么想我？”
简岩的吻从谭芝茉的脖颈往下落，时而咬她一口，混合吸吮声，咬得她骨头都酥了，走是走不了了，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想办法：“要不……你轻点，我忍忍？”
“忍得了？”简岩动了手。
才进去。
谭芝茉就往上蹿：“轻点……”
“一根。”
“慢点……”
简岩不能不“嘲讽”谭芝茉一句：“我还没动。”
“就……”谭芝茉自辩，“就太久没做了嘛。”
简岩趁机动一动：“自己不会解解馋？”
他曾在视频通话中“引导”过她一次。从他的私心出发，他不希望她自己动手。但站在她的角度，他不介意他不在她身边时，她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清心寡欲。”谭芝茉接受了一根手指的程度，又要逞一逞口舌之快。
但简岩才并入第二根，她就双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不行……”
“这就不行，你让我怎么办？”简岩不给谭芝茉留情面，“你说忍忍，是你忍，还是我忍？”
谭芝茉绝望：“我忍不了嘛！”
请问，她要能控制身体的反应，她还用跟他废这么多话吗？
简岩离开谭芝茉，先是手，后是他整个人。
谭芝茉一下子空落落的，欠身看简岩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不知道他的“一走了之”代表什么，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然后，从玄关传来他打开柜门的声音，和衣架被他扯得咣当当掉落的响动。随即，他拿了一件浴袍回来：“这个我买走。”
谭芝茉来不及反应，简岩把浴袍垫到她身下，整个人跟着覆上她：“谁都别忍。”
往常，他习惯先用手给她一次。
能给她一个接纳他的过程……
今天他打算让她和他“有难同当”。
他伸手够了床头柜上的小盒子。谭芝茉带他来“开房”，只顾着带扑克牌，不给他带这个，理直气壮说酒店里有这个，不用带。但这东西是分尺码的。
当初他第一次买，是从便利店随手拿的。
大概是最普遍的m码。
太束缚了。
也算是摸索一番，他后来惯用的是某品牌的xl码，预备在家里的也都是。
他不曾跟谭芝茉聊过这个话题，但之前她看小盒子的包装不一样了，问过他：“怎么换了？”他说不合适。
怎么个不合适？
她没再追问。
酒店里的，简岩一看果然是m码。
“我们今天公平一次，”简岩回到谭芝茉身上，“都受点罪。”
“嗯？”谭芝茉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嗯……”
身体被破开的感觉，让她嘴都张开了，却没能出声，缓缓闭合，只仰头发出一声闷哼。
却还没停下。
还在进。
简岩的手抚在谭芝茉要崩断的颈侧，看她眨眼间，泪光闪烁在眼角。“忍一下。”他有后悔，舍不得谭芝茉这个样子。但后悔也没用了。
他不可能再出去。
谭芝茉哆嗦着缓上一口气：“给我……”
她知道她的“活路”在哪里。
超负荷的难捱只能靠迎难而上闯出一条活路。
简岩不深究谭芝茉这一句是自暴自弃，还是符合她一贯的“大智慧”，他只管她字面上的意思——给她。
铺垫不够，谭芝茉比往常更难捱，脸上都没血色了，把简岩仅存的好心和忍耐当驴肝肺，眼神中反倒流露出“你行不行呀”的幽怨。
简岩看懂了，不再好心地俯在谭芝茉身上给她安全感。
他直立了上半身，手掐在她身下，横冲直撞。
用不着给她找角度或节奏。
被撑爆丶研磨，和碾压的感觉先蔓延到谭芝茉的每一个毛孔，再集中回来。数以秒计，垫在她身下的浴袍派上用场。
简岩没有给谭芝茉缓和的时间——她先前的幽怨被他误读作质疑，她没有喊冤的机会。
不用分开，他直接拖着她往床尾一挪，他站到地上。
拎高她的双腿，直到她后腰都离开了床面。
等谭芝茉从第一波游离中回来，她即刻陷入一种几乎被倒提的天旋地转。陌生的感觉让她对于第二波的心理准备化为乌有，甚至分不清在承受的是续篇，还是新的章节。
零星的意识误导了她，她以为她这段时间瘦了几斤，今天才落得被简岩这样摆弄的下场。
其实不然。
在简岩的手里，她有没有那几斤是一样的。
其实就是简岩一直以来都对她“手下留情”了。太为难她的，他不做。今天也算让他逮着机会了。
当谭芝茉的意识又要保不住时，简岩在她小腿肚上咬上一口，生生给她拽回来。
等她自力更生地把两条手臂往后腰挪，简岩知道她的颈背撑不住了，再意犹未尽也要放她下来了。
眼看简岩要把她翻到面朝下，谭芝茉求人不如求己：“让我在上面待会儿……”
至少，她能掌控一部分。
她都这样开口了，简岩照做，自己躺下，把她捞上来。
谭芝茉趴在简岩身上，好歹缓一缓，有膝盖撑着，也能和他不知疲惫的腰作作对。简岩搂着谭芝茉亲了一会儿，就把她上半身推直了。至此，谭芝茉还在放宽心……
坐着就坐着。
又不是没坐过。
顶多是加上自身的重量，更难支撑。
却不料，简岩欠身抓住她一只脚踝，往前带。
她由他操纵着，脚底踩在了他的胸口，重心不稳，上半身后仰，两只手撑在他的腿上。
另一条腿也被迫往前伸，膝盖曲着，双脚都被简岩支配着踩在他肩上。
谭芝茉便知道完了……
是，是她要来上面的。
但眼下她连一根手指或脚趾都沾不到床，从上到下都被简岩支撑，她怎么吃力？她拿什么掌控？更要命的是，她后仰的角度，会将自己最不堪一击的地方暴露在简岩的视线中。
这不是她脸皮薄不薄的问题了。
她脸皮再厚也要烧成灰了。
位置所限，简岩给谭芝茉的并不过激，但谭芝茉被画面感烧得比往常更千倍丶万倍的不抗造。从她的膝间，她对上简岩在兴头上的目光，千不该丶万不该对他求饶地摇摇头。
不服软或许还能再拖一拖。
服了软，他一鼓作气让她当着他的面溃不成军……
到最后，手撑不住了，她仰倒在他的腿上，声音被颠得断断续续：“放我下去……”
要上来是她。
要下去也是她。
简岩无论如何满足她，这一次把她压在身下，陪她一局。
和往常比，这一局简岩“折腾”谭芝茉的时间不算久，但太陌生丶太密集，以至于谭芝茉像个虾米似的侧躺着，等简岩去卫生间丢了该死m码回来，她不但没回血，小腿还抽筋了。
伴随她的嗷嗷叫，简岩给她拉筋。
她怪他：“你就不能给我个中场休息吗？”
“这不是给你了吗？”简岩觉得自己够心慈手软的了。
在此之前，他们无数次觉得对方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但眼下，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异是对“中场休息”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