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86
时间太有限, 简岩把十二个小时通通交给谭芝茉安排。
直到简岩在仰光上飞机前，谭芝茉还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我安排不了！我从没这么脑袋空空。（抓狂）（抓狂）（抓狂）」
简岩让她放轻松：「看电影, 吃饭。」
他上次离开京市之前，他们定了这样轻松的约会，因为谭芝茉的店里出状况，取消了，今天补上也可以。
谭芝茉否决：「一共十二个小时，要用两个小时看别人的爱情吗？」
他再给她提供另一个选择：「在家也可以。」
谭芝茉否决：「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你劳民伤财地回来，我们就在家大眼瞪小眼吗？」
简岩爱莫能助了。
五个多小时的飞行，简岩从仰光的入夜, 到京市黎明前的黑暗，没有延误, 甚至提前十分钟落地。
如约，谭芝茉来机场接简岩。在疲惫不堪的人潮中，她独一份地熠熠生辉, 看他健步如飞地走向她时，自相矛盾地一边暗暗埋怨他没有用跑的，一边又怀疑他这样撞过来, 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穿着裙子和高跟鞋, 总不能扎个马步……
不由得，谭芝茉后退了两小步。
简岩斜挎一只行李袋, 双手仗着臂长让谭芝茉后退的两小步毫无意义, 搂她入怀, 直接咬了她的唇, 虽然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并不拖沓, 这才问她：“躲什么？”
“没躲……”谭芝茉一下子哪哪都是酸的。
眼睛酸，心酸，腿也是酸的。
简岩握上谭芝茉的手，带她去乘出租车：“去哪？”
看她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他觉得珍惜时间只能靠他。
谭芝茉眼观鼻，鼻观心：“你别问……”
简岩问去哪，谭芝茉可以不说。
但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谭芝茉总不能卖关子。
她支支吾吾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机场高速口？”司机确认一句。
简岩也就懂了。
谭芝茉目不斜视，心虚地警告简岩一句：“不许笑。”
“没笑。”简岩觉得挺好。
她否决了他宅在家里的提议，到头来，在机场旁边订了酒店。怎么？嫌回家“大眼瞪小眼”的时间不够，要把路上的时间省下来？
论珍惜时间，她比他还技高一筹了。
挺好。
一刻钟后，谭芝茉和简岩在酒店的前台了。
办理入住时，谭芝茉觉得她和简岩作为一对合法夫妻，好端端被这种争分夺秒的开房镀上了一层偷情的色彩。前台核对身份证，看向她。四目相对间，她用大拇指指向简岩，声明道：“我老公。”
前台都接不了话。
谁问你了？
只要不是通缉犯，没人管你是不是偷情。
谭芝茉尬住，鬼使神差地附加一句：“帅吧？”
这下好了，前台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谭芝茉求助地望向简岩：救救我，救救我……
“* 我逼她说的。”简岩有皮糙肉厚的优势，更不介意对谭芝茉舍己救人。
上了电梯，谭芝茉还在脚趾抓地：“你说我这个人，哪哪都好，就多长了一张嘴。”
简岩别过脸去笑。
他可不止一次这么觉得。
“你是在笑吗？”谭芝茉扒头去看。
简岩转移了话题：“带了吗？”
“什么？”
简岩用手比了个小盒子的形状。
谭芝茉在包上啪啪一拍，代表着那还用问？
进了房间，简岩摘了行李袋撂在门口，把谭芝茉抵在墙上亲，长途跋涉的口干舌燥被她像绿洲一样浸染，再反过来吞噬她。他不懂她口红的颜色——几十支大同小异。
他只分辨过哪一支味道好。
她今天用的是味道最好的一支。
唇舌肆无忌惮地交缠间，他用两只手解她大衣的扣子，不必太鲁莽，免得她来时漂漂亮亮，走时有破绽。脱她大衣时，被她的包卡住，他才往下瞥一眼。
看她在从包里摸索着什么。
然后，简岩眼睁睁看谭芝茉从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
他失笑，后退，佩服地靠在她对面的墙壁上。
二人相隔一道窄窄的玄关。
谭芝茉的大衣被脱到手肘，脑后的头发蹭乱了，唇上的口红和简岩一贯水火不容，有它没他，有他没它。
简岩的穿戴虽然从头到脚都挑不出毛病，但眼底的欲流比谭芝茉湍急得多……
“我问你带了吗？”他看向谭芝茉手里的扑克牌，“你以为我说这个？”
“不然？”谭芝茉这才反应过来，“那个……那个不用带。”
酒店里不都有吗？
“我开房就够奇怪的了，”谭芝茉把大衣穿好，“再带那个就更奇怪了。”
“你带这个来开房更奇怪。”简岩吐槽归吐槽，从谭芝茉手上拿过扑克牌，拆封。
亏她还买了一副新的。
他看她把大衣穿好，就知道她是要多一件“筹码”。
意味着非玩不可。
他恨不得用透视眼打量她：“你要敢在里面穿十件八件，我不会奉陪到底。”
谭芝茉用两只手把简岩拽到沙发上坐：“你可别一局都赢不了，可别把我热坏了。”
情人节，清晨五点。
谁敢想谭芝茉和简岩在跨越了三千公里的距离，机票和酒店共计花费了七千块后，同坐在一条长沙发上玩24点。
谁又敢想简岩在输了第一局后，连扳六局。
在开始第八局之前，谭芝茉叫了个技术暂停，覆盘：“我问你，你第一局让着我？”毕竟，他像是求之不得脱了大衣，好整以暇。
“你先说，你连包和鞋子都算数，是不是耍赖？”简岩在连扳了六局后，谭芝茉仍穿戴得端庄。
只放下了包，脱了一件大衣丶两只鞋子，和裙子下的一双丝袜。
她脱丝袜的时候，简岩的目光不遮不掩。
她啧他：“你正经一点！”
“这是什么正经游戏吗？”简岩有理不在声高。
谭芝茉理亏，撸撸袖子：“继续。”
“你下一件是耳环丶项链之类的吗？”简岩平日里爱看谭芝茉早上全副武装，晚上再一件件拆下来，今天第一次觉得累赘。
趁机，谭芝茉翻牌，赢了第八局：“你不用让着我。”
“那这局不算。”
“那不行！”
简岩不跟谭芝茉废话，也不效仿她脱鞋袜——亏她每一双都“有脸”分两次脱，他大大方方脱下帽衫，上半身就没别的了。
谭芝茉再翻牌，目光在简岩身上，翻开了四张还不停手。
“够了。”简岩提醒谭芝茉。
谭芝茉这才收住第五张牌，但脑袋里一团浆糊，索性想想下一件“脱”什么。
简岩速战速决，两分钟之内“清”了谭芝茉的首饰。婚戒除外。她下意识地去摸来着，被他一个眼神摁住了：你摘一个试试。
不敢不敢。
谭芝茉穿着桃红色针织衫，下摆束在蓝灰色高腰裙里，她鞋和袜子都没有了，跪坐在沙发上抗议：“你以前真的没玩过吗？”
“第一次。”简岩等着看她是先脱上面，还是先脱下面。
他没有倾向性，上下都好。
谭芝茉把针织衫的下摆从高腰裙里抻出来：“你这样也太打我脸了！”
说着，她把手勾到背后，解开搭扣，拨下肩带，先把里面的一件脱了出来。
简岩喉结滚动，一时间难以取舍。谭芝茉手上勾着的布料是好看的。谭芝茉身上少了这一块布料，桃红色针织衫薄薄一层，贴在她的肌肤上，轮廓和每一下颤动更是好看。
他真没想到她给他来这招。
这种不按常理的脱法，可能会让她后来者居上。
谭芝茉侧坐，一条手臂搭在沙发的靠背，另一手抚着曲在身侧的小腿，说是搔首弄姿也不为过：“你到底怎么做到这么厉害？”她指的是简岩的小学数学。
“没你厉害。”简岩指的是她的“心机”。
简岩趁自己脑子还转得动，摸了最上面四张牌，一次性翻开，垂眼，擡眼，作答，静候谭芝茉故技重施。
他猜她会用同样的方式脱下面。
果然，谭芝茉愿赌服输地把手伸向蓝灰色高腰裙的下缘。
“你帮我吗？”她中途停住。
简岩握住她的大臂，把她往身前一带，二人中间的扑克牌被压得四散丶褶皱。陪她玩了这么久，没有再循序渐进的必要了，他一只手直接往她的裙子里探。
既然是要脱，他直奔侧面，好下手。
却什么都没摸到……
只有光洁而温热的肌肤。
简岩瞳孔的变化没逃过谭芝茉的眼睛，她明知故问：“怎么了？”
简岩的手倏然往后探：“胆子真大……”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谭芝茉一手扶着简岩的肩，另一手从裙子的侧兜里掏出简岩本该摸到的布料：“过奖了。”
牌局开始前，他们先后去卫生间洗了手。谭芝茉在卫生间里蹑手蹑脚地脱了高跟鞋，金鸡独立着脱了从里到外最小的一块布料，再若无其事地出来和简岩一决高下。
简岩把谭芝茉分腿拎到他的大腿上：“所以，是你让着我？”
她身前的风光被针织衫勾勒着展示在他眼前，裙子还穿着，也没有提到多高，但这时候不露比露更引人遐思，难为他还能恍然大悟：一切都是谭芝茉设计好的。
她一局局输给他，才能来到这最后一步。
之前的“耍赖”，也是她给他拱火罢了。
“也不全是，”谭芝茉有一说一，“一半是让着你，另一半是甘拜下风。”
总之，他们旗鼓相当。
简岩的手不可能再从谭芝茉的裙子里撤出来，只会变本加厉地从后往前绕。
“别……”谭芝茉并拢腿的动作是徒劳的，只能挑明，“别把你裤子弄脏了……”
眼下不是她嘴硬的时候。
她知道她会被他用不了几下搞得多狼狈。他只回来十二个小时，不会带第二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