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
燕禾说完，徐杰以为是她跳的不好，所以找个理由推辞。
早知道打“a”了，现在说多了反而不好。
“2a2b”的评分不算太高，不算太低，正好符合燕禾想要的结果。评分太低了会淘汰，评分太高了太累，混一个中不溜儿，完美。
从台上走下来到旁观席上，路悠然一把抓着她的手说，“小禾，你坐我旁边呗。”
燕禾一看，路悠然旁边是有个空位。
“给你评的也太低了。”路悠然凑过来说，“别难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从下期开始就是粉丝和观众打分投票了，你跟我一组呗。”
陶词拿着节目组准备的提词器说：“各位学员们，经过个人介绍和展示环节，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你们。下一关是自由组队环节。不是随意组队，而是按照之前你们的评分，评分也将对应转化为积分，a是3分，b是2分，c是1分，c以下不加分。以后你们在学院里所有都会采用积分兑换。
分值最高的7名‘4a’选手拥有最先选择权，其他人依次进行选择与被选择，你们有同意或拒绝队长邀请的权利。”
七个队长，七个队伍，每个队伍11个人。
按照积分排名，拿到‘4a’12分的的不出意料是队长，11分大约有七八个人，相对均匀地分在每个队伍里，燕禾拿到的‘2a2b’正好10分，相较于之前，人数多了不少，将近有15人。
“我要小禾！”路悠然抢先说。
“来我的队伍吧，燕禾姐姐！”另一队的队长立刻接上。
“知不知道小禾被我提前预定了，我们可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你抢不过我。”路悠然挑眉，一脸得意的小表情。
小队长不服输，又道：“燕禾姐姐，我是队长，如果你来我的队伍，我给你分配唱的多跳的少的角色怎么样？”
燕禾有点心动。
路悠然这下慌了，愤愤瞪了一眼小队长，拍着胸脯说：“这有什么，你在我的队伍里，你一动不动我都让你做c位！”
玩这么大？
十一个人的舞台过于拥挤，谁做c位，关乎到镜头是否能对准你，关乎到观众是否会注意到你，关乎到粉丝是否会为你打投。
按照常规思维，第一场表演的c位毋庸置疑是队长，队长连c位都能让，和她们一组肯定有更多的表现机会。
来混到这个节目的大部分都是人精。
一个组里11个人，观众的眼睛是有限的，镜头也是有限的，如果有个人只唱不跳，她的镜头不就分给其他人了，能争取到哪怕多一秒的镜头也好。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燕禾没打算当偶像，只是过来唱唱歌，长相又没有威胁，充当一个队内吉祥物再好不过。
燕禾本人而言，去哪里都一样。
当然，她不想太累。
被燕禾用手轻轻指一下，路悠然在脑海里放起烟花，多少年没感受到的心动的感觉，都在那轻轻一擡手里。
路悠然一副姐俩好的架势，笑得叫一个心花怒放。
后面陆陆续续选完了。
接下来是选歌。
“你打算选哪首？”路悠然问。
燕禾以为没她事了，正让系统在脑海里放科目一的选择题，突然听到路悠然问她，还有点缓不过神，擡眼从上至下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七首歌，淡淡道：“随便，都能唱。”
路悠然眼冒爱心，直言说：“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再征集其他人的建议，最终确定下一首情绪高昂，听起来就很有力量的歌。
这首歌需要11积分兑换，小队里每人贡献了1分。
燕禾听了两遍原唱，说“没问题”，又问“可以改编吗？”
路悠然不知道，她问陶词，陶词又去问节目组。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陶词告诉路悠然和其他人，说可以，但是准备加排练只有一周的时间，希望学员们抓紧时间准备。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燕禾心不在焉地嚼着草食动物的晚餐，路悠然坐在她旁边一脸菜色，不锈钢的叉子快把碗戳烂了。
“悠然姐，忍忍吧！都是为了上镜更好看。”旁边的队员说。
“呸呸，我才不是偶像派，我是肉食派。”路悠然忍着若有若无的草腥味，逼着自己咬了一小口，很快吐出来。
“我要找节目组理论，捍卫我们应有的权利。谁和我一起去？”路悠然站出来说。
“我跟你一起。”
燕禾起身，她又不靠脸和身材，干嘛苦了自己。
这时候路悠然就像揭竿而起的起义军头头，因为饭不好吃决定对节目组提出抗议，燕禾表决后，又有三四个人站出来。
一看，好家夥，全是一个队里的！
“以后只要有我路悠然一口吃的，我就觉不会苦了你们几个。”
路悠然泪眼婆娑，一一握过几人的手，场面十分感人。当然，也没忘记正事。
不久，几人满载而归。
路悠然的手里拿着一个自热小火锅，一份鸡爪和火腿肠，燕禾是红烧牛肉味泡面，还带了一个橙子，其他几人同样收获满满。
小火锅和泡面的香气顿时弥漫在整个活动室，有些食物就是吃着一般但闻的香，特别香，尤其对于中午和晚上都吃沙拉的人来说，无异于一种残忍的酷刑。
一些人好面子，草草吃完离开了活动室，也有一些压不住好奇的，屁股一挪就坐在几人对面，问这些哪来的。
路悠然很得意，勾唇笑道：“我们和节目组‘商量’后，她说今天其实是一个考验。”
“考验？”
“考验当偶像必须能吃苦吗？”路悠然卖了一个关子，手指摇了摇，“nonono，她说考验的是偶像勇于反抗权威的精神。”
一些学员的脸上露出苦色。
“就在这时，小禾说，不对，是节目组故意整人。选了一家最难吃的沙拉店，连兔子都不会碰一口，居然连着点了两次给人吃。”路悠然说完呸呸两声，以表示难吃程度。
“确实难吃。”有人附和道。
“然后节目组说积分可以兑换其他食物，所以我们拿回了战利品，而且还有个好消息。”路悠然这次没卖关子，直说道，“每周二会有一段时间‘放风’，那个时候可以在这里见亲属或者朋友们。”
“那不就是明天？”
“太好了，明天可以吃肉了！”
学员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燕禾在家属或亲朋一栏里填上“金枝”，这太像坐牢了，别以为把牢房刷成粉色就看不出来。最重要的是被没收了装终端的电子芯片，每天在这里除了练舞练歌就是准备节目，表演节目，处处还有摄像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刚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上交了电子芯片，但是有的人还在内衣里藏了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在厕所里偷偷摸摸玩。
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这件事被节目组知道了，在厕所用金属探测仪检测，当场抓获了‘嫌疑人’。
据说几位嫌疑人被抓时，嘴里还念叨着“狗鼻子节目组”，由此可见学员和节目组之间的水火不容。
早餐免费，午餐和晚餐变成可选择的免费蔬菜沙拉或者用积分兑换的常规饭菜，大部分人都选饭菜，因为节目组定的那家沙拉太难吃了，吃它不如绝食更有性价比。
周一表演，下周一才有第二次公演舞台。中间七天的夥食全部靠积分兑换，得a得b的人还能吃点肉和水果，上一次评分低的人有的坚持不了每天的绿色沙拉，直接退赛的也有好几个。
没准儿节目组就靠这个淘汰人。
很快第二天，等来了“放风日”。
同队的几个都去了练舞室，只有燕禾拐去练歌房待了一个上午。
“小禾，歌改的怎么样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路悠然端着餐盘，走到燕禾对面的位置问。
“有点小问题。”燕禾说。
“什么问题？”
“这首歌高音太集中也太多了，如果想每个人分配均匀，得降下来点，但是降调完歌又变了味道。”
“不可能分配均匀，只能相对均匀。”路悠然安慰道，“我听说有的队因为歌词分配的事情吵起来，差一点就动手了。”
这么夸张？
下午放风时，燕禾对金枝说了这件事，金枝眼睛瞪得圆圆的，紧张得抓着燕禾的双手说：“小禾，你要保护好自己。实在做不来偶像，我们还可以继续上学，偶尔做做网红赚钱，日子也够用了。”
“你的工作室还打算继续开吗？”燕禾旁敲侧击地问。
“开呀。你偶尔还能去录录歌。”金枝理所当然地说。
“一直开？”
“只要你还唱歌，我就一直开。”
“如果我去当偶像了呢？”
“啊？”
金枝企图在燕禾的脸上看到开玩笑的意思，可惜燕禾表情一本正经，这可难倒了金枝，她咬唇抓抓头发，犹豫道：“唔…那工作室可能要改业务，公关事务所，这方面我还挺擅长……”
眼看金枝陷入自己的思维里，燕禾忍不住笑了，虽然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的弧度，这时她听到“咔嚓”一声。一歪头正是看见一个照相机，路悠然的脸隐在照相机的后面，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和她长得七八分像的年轻男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轻男生双手合十，率先道歉说，“我姐姐喜欢摄影，不是故意偷拍的。”
男生的话使金枝飘远的思绪飘回来，可是刚才的话毕竟对此刻的她産生了影响。她手一拦，说：“不能用作商业用途哦！”
路悠然连连点头：“自留！”
燕禾觉得金枝完全是多此一举，她的脸做商业用途只能用在整形手术广告，而且是术前。
上一次她代言的好像是假发，不同的发型在同一张脸的效果。据说反响出乎意料的好。
头发对美女可能影响不大，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不同的颜色，不同的长短，不同的发型，对一个人的颜值影响真的特别大！所以说女人的头发就就是女人的命根子，为什么女人打架喜欢薅头发呢？把命根子抓住就赢得了比赛啊！
路悠然离开后，金枝又提起晁席。
“那家夥现在天天给我带饭，烦死了！”
金枝说起这事，火气蹭蹭往上涨，晁席像个狗屁膏药，一被粘上就撕不下来。不知道晁席从哪里找到了她的课表，但凡金枝去上课就必然看到晁席的身影，如果早上，中午或晚上有课，晁席必然带上自己准备的盒饭。
然后传闻就变成晁席其实追的是金枝，他们以为追燕禾是因为燕禾是金枝的朋友。
不得不说，晁席无处不在的存在感把金枝惹得不胜其烦，偏偏金枝对外的形象决定她不能直接发火，硬是憋到现在才和燕禾说。
晁席是不是太闲了？
虽然燕禾知道晁席是为了补偿，但是太频繁太明显就变成性骚扰。
燕禾觉得都是闲出来的毛病。她喊了一声系统。
【“燕禾大人，我在。”】
不是燕禾的错觉，这一次的系统格外听话，终于不在她脑海里天天放奥特曼打怪兽的动画，而是潜心学习，至于学的什么，燕禾也不知道。
“你现在能搞个分系统吗？”燕禾问。
【“能。”】
“和上次一样，往分系统里装几本小说，装几首歌，节目策划就不用了……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打包好了都带给晁席，他知道我的意思。”
【“好的，马上就做！”】
“感觉你成熟不少。”燕禾说。
【“都是本统应该做的，在那边我也会督促晁席完成他的kpi！”】
读作透视系统，实际称为马赛克系统天天学习，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帮到宿主，不能掉链子。
一人一统简单几句话就定下了晁席之后的打工任务。
可怜远在学校上课的晁席，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以后晁席带饭尽管吃，他不会缠着你了。”燕禾对金枝说，“况且他做的饭确实挺好好，扔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