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制作比赛
紧赶慢赶，林漪等人终於把游戏勉强赶出来了，虽然只有第一大关。
但足足八个小关卡应对试玩版也绰绰有馀。
就在她们还没想好要选择上架哪款app的时候，林漪已经遵从自己的内心，默认选择杜之洵带来的惊喜“鱼鸟”了。
虽然作为一款新app，它的知名度并不高，甚至距离它上架都没有超过2小时。
林漪知道鱼鸟，但杨姊桃和叶星星不知道，她们还以为真的要自己制作，没想到已经有成品。
听了现任老板的解释后，对杜之洵这个自带“嫁妆”的前任领导更加困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抛弃大好前程来这还没5个人的小作坊。
难道真就那么恋爱脑？
不过当前更重要的还是游戏的热度问题。
叶星星左看一眼林老板，右看一眼杨学姐，最后压住内心的兴奋，小心翼翼道：“那现在是不是只需要将其投入市场就可以？”
“你别高兴得太早。”
“我刚才看了一下那个人提供的平台，先不论下载量……”见过大风大浪的杨姊桃显然冷静多了，她不喜反泼冷水说，“阅读量都没有100个点，我们得先把app宣传出去才行。”
“啊——又是宣传，天知道宣传有多烧钱！”叶星星有些崩溃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看着两位前辈激烈的交谈经验，林漪眼里也不由自主的燃起亢奋的火焰。
也许成绩没那么乐观，但她会努力的。
“我有一个想法。”她说。
……
於是某某民营游戏论坛上，出现了一条置顶。内容是在鱼鸟app参加第一届独立游戏制作评选，第一名可获得2000元奖金。
起先众网友只把这个当作乐子，毕竟这个帖子的发布人，名叫“鱼鸟工作室”的一个新用户，他们从来没有在相关领域里听过。
灌水的大有人在，真心参赛的人却没几个，楼层直到三十多层才真正出现一些网友的正向反馈。
严格来说是转述。
糖炒茄子：别说你们真别说，鱼鸟上报名参加的人还挺多。
糖炒茄子：你们有在鱼鸟注册账号吗？我才知道现在注册还能领到5元的优惠券。
她清影如画：所以这个活动是真的！
是的，别看这个论坛里鱼鸟app没什么知名度，或许马上这个帖子就会沈进深海。但它本身app上因为各种贴吧论坛的宣传，优惠券等多方面进攻的政策，熟知人群已经积累不少。
甚至一度还被有心人设计上过另一款爆火的app的小热搜。
“不是，pg这又是在搞什么花样。”乔永，一直暗戳戳关注pg的男人。
“难道他们想开辟新赛道，好一举压垮sg？”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云峰，我记得我们之前有一个报废的项目。”
“您是说云端之国吗？”云峰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擡头道，“可是，我们跟……”
“那不重要，我们和原创作者的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sg拥有云端之国合法的使用权，除非他愿意拿到手的把钱吐出来。”
“好的，您的计划是什么呢？”
“当然是压下他们的热度帮我们宣传啊，虽然云端之国是半成品，但拿去参加这种小打小闹的比赛，还是绰绰有馀的吧。”
“明白，老板。”
“比赛的第一名我们拿定了，想要靠比赛得到热度做梦！”
就在sg在为压垮“小蜗牛过马路”，做着美梦之际，殊不知林漪她们真正的目标只是为鱼鸟app做宣传。为此她们正在拼命优化鱼鸟app的ui，因为某些工作室突如其来的帮助她们升热度，app的流量在半夜爆炸了。
“互联网真是疯了！”这是看着自己手机画面突然崩溃的叶星星。
“光sg带来的流量就够鱼鸟现阶段起步，怎么还有etyl啊，他们y国的游戏比赛还不够多吗？”这是app断联前刚好看到etyl发布的报名贴的杨姊桃。
“我们鱼鸟有那么出名吗？”这是被杜之洵提醒，不然还以为自己手机断网的林漪。
虽然林漪不是专业的程序员，她对於ui升级做不了什么帮助，但作为老板，让她眼睁睁看着杜之洵一个人加班加点，还是不好意思的。
要不，今晚请他吃夜宵吧。
工作室当然早就下班了，她和杜之洵都在家里。嗯，就是那个名叫合租的，实际同居的家。
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晚上昏暗的环境里，听不到什么杂音的，林漪躺在床上仿佛与世隔绝般。
手机屏幕白色的亮光照射在女人脸上，里面全是网友们热议游戏制作比赛的帖子与评论，但她却心不在焉的。
她回忆刚才语音通话里，男人沈稳给人安心的嗓音，伴随着啪嗒的键盘敲击声传入她耳朵，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现在在做什么？
还在修覆ui系统吗？
可是app已经恢覆正常运作了。
去找他吧！
只一个念头，林漪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翻身而起，仿佛这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离开房间，走到隔壁门前，敲了一下。
“进来吧。”
杜之洵回应的声音很清脆，让她在第二次敲击声落下前恢覆了神智。
你想做什么呢，林漪？
你真的只是单纯想请他吃夜宵吗？
“我……不知道。”她看着自己握拳的手喃喃道，最终选择落荒而逃。
像个失败者，蜷缩在被子里，放空思绪。听着门外逐渐激烈地敲击声，发呆。
敲门声？
“林漪，刚才是你吗？”
男人的声音。
恐惧在瞬间侵蚀着她的思维，无助的抱住脑袋大喊：“啊——”
宛如一个巨大的婴儿，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放声尖叫。
男人似乎被震慑到，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门口的踱步声也渐渐远去，失去大海的鱼儿这才重回家乡，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着。
黑暗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突然手机亮了，是一通语音电话，林漪不想接。但网线那端的人一直不肯放弃，铃声吵的她想无视都难。
意识回归大脑，那些糟粕的陈年之事如潮水般退去。
霉霉的歌循环了三遍，第四遍的时候才被接起。
“喂？”
“小林，你冷静下来了吗？”
女人，是师傅的声音？
林漪突然睁大双眼，她的大脑告诉自己，这是虚假的声音，是不存在的人设。
但她还是克制不住地陷入其中。
“师傅……”
“嗯，我在。”
“我好害怕，好害怕。”
“别怕别怕，坏人被我打跑了。”
“噗。”林漪被杜之洵逗笑后，才想起来这是他为了安抚自己才有的幼稚，小心翼翼问，“你会原谅我的吧？”
“嗯？我没在意，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她心里痒痒的，下意识咬住嘴唇。
沈默很久还是说出那句话。
“去吃夜宵吧，想吃小龙虾了。”
门口的男人一楞，微微一笑，继续用伪装的女人声音回应道：“好，等我十分钟。”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伴随着房门紧闭的一声“砰”，布满整个墙壁的各种照片都摇晃了一下。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几乎全是林漪的个人照。
他的病态比之前更严重了。
杜之洵没有直接换常服，却是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黑长直戴上，然后坐在镜子面前画起淡妆。
以至於林漪跟他走在街上的时候，脑子还有些云里雾里。
“你丶你这是？”她疑惑道。
“嘘。”他食指轻柔的贴在她唇上，“不要问，不要想，相信我。”
她微微冒汗的手突然被大一圈，如柔荑般丝滑的手死死抓握住，不许她退缩。
“我知道一家好吃的，我带你去吧。”
也许是他的女装让她找回了点从容，试探地抽离几次失败后，就放弃挣扎。
“长时间伪音对嗓子不好。”
林漪的内心十分煎熬，她明白也理解杜之洵这般做的良苦用心，但还是在意他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不怕自己是在白做工吗？
如果自己的病一辈子也好不了该怎么办？
这些汇集来的愧疚感快要将她撕碎。
“小林，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也得过一种病。”
杜之洵能感受到来自林漪的排斥，他什么都能听她的话，唯独在离开这件事上是绝对不会顺从她的。
他已经受够那种没有她的日子，更何况她现在也没有呕吐状况。
应该已经快要习惯他了吧。
所以，哪怕两人的手都黏黏糊糊的，也要紧紧纠缠在一起。
“什么？”林漪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时候，姑姑是把我当女孩子养的，女装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后来，我被医生确诊为bpd，和你一样，我也有认知障碍问题。”
杜之洵含情脉脉的帮林漪把粘在额头的发丝捋掉，接着说：“所以，你不用自责，我是自愿的，甚至可以说乐在其中？”
“可是，这样你的病情会加重吧。”林漪擡头望向长发飘飘的他，心里的痒感愈加强烈。
他也低下头看她，突然哈哈哈大笑道：“骗你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都是假的。”
林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杜之洵看，看的他尴尬地转过头，好久才闷声低语：“就算有，也影响不了什么，不是吗？”
“现在我有你了，你恐男，我女装不是天生一对吗？”
“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两人默默走在街上，最后啥也没吃又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