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
袁陵顿时转头,扫过惊讶的孟晚秋,盯着沈逸可笑又鄙夷。
他头也不回的提高声音,耻笑道,“诸兄,咱们汴京几十年来煤炭价格每年增长,今日有人竟然说过几天就跌成白菜价?
呵呵,究竟是没见识,还是纯文盲呢?还是以为十铜钱就是一两银子呢?
哈哈!让我看看是何人如此目不识丁?”
“哦?或许此人会什么神奇法术吧?”陆羽此刻抓住机会,忍不住讥笑道,“刚入冬至,就能把寒风变成暖阳吧!
咦?这不是那位作出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沈大诗人吗?
此话是你方才说出口的吗?”
陆羽心中痛快万分,暗道这是个傻逼啊!还写诗呢?
这话一出口,那世人谁还相信是你写的?
这点常识都不懂!
哈哈!
正愁没机会揭露你!
今日,我要雪耻了!
他惊讶万分,一拍绣扇,夸张的不敢置信,“在下实在不相信沈驸马竟会如此浅薄!毕竟可是写过名震汴京的诗作大才啊!
定是我等见识不足,不知今日是寒冬!”
“是不是啊,各位?沈驸马说,煤炭会跌成白菜价!过几日是不是就立春了?”
“哈哈!”旁边的达官贵人纷纷笑出声来。
“可能是我等出门没看黄历吧,不愧是沈大诗人,语出惊人!难怪能做出‘惊世之作’!牛逼!”
“也有可能是急火攻心,原地升仙,准备施法,当百姓的救世主咯!”
“哈哈!”
“别笑!你们会不会看黄历啊!沈驸马说明天是元庆,那也必须得赞一个!”袁陵朝着沈逸抬头,
嘴角勾笑道,“是吧,沈大诗人?我等不仅敬仰你的诗才,还膜拜你的法术高强!”
“哈哈!”
众人的哄笑,让孟晚秋脸色露出愧疚,心中却是得逞的暗笑,你可真是白痴啊。
还煤炭跌成白菜价?
没看到那么多百姓冻死?
没钱的烧木柴,熏得中毒而亡的往来皆是!
你以为你是谁?
皇帝都没办法下令让世家跌价,你凭什么?
在我面前吹嘘自己,也得有点常识吧?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不小心说大声了,让你被笑话了。”孟晚秋苦笑的满脸歉意。
沈逸反而大方的淡笑道,“这有什么,他们笑确实因为见识浅薄。
我说过几日煤炭价格暴跌,那必定就会跌成白菜价。”
“沈驸马真是厉害!装逼从不脸红!在孟才女面上,无地自容都能演绎得风轻云淡,果然是大才子,我等之楷模啊!”
“哈哈。苟兄说话也很有艺术。”
“你们太可恶了,这么捧杀沈驸马,待会他会作诗让你们羞耻的!”
“哈哈!”
三楼的大多都是有钱或者有势的达官贵人,他们对沈逸的嘲笑都已经习惯了。
自觉说话很有分寸,骂人不带脏字,颇为得意和骄傲。
看沈逸就像是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但袁陵见沈逸依旧厚着脸皮,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中,无比来气。
但现在人家是驸马,多多少少给皇家一点面子,再加上有孟晚秋在,他不想有辱斯文。
可煤炭价格那是他一手操办的,整个汴京乃至关中,都以他们袁氏为主,要至少占一半的份额。
将近一千万人啊。
每年消耗的煤炭都是数以几百万斤,更别说官勋贵族的大肆挥霍。
而今年物价飞涨,他们更是积累了三百多万斤,反正不会变质,
就是慢慢卖,慢慢涨价!
毕竟煤炭本是富裕之家买的,百姓就买不起,就算降价,那也买不起!
若是陛下一意孤行,那将这么多氏族的利益置之何地?
朝中不得闹翻天?
所以跌成白菜价,那就是天下的笑话!
于是袁陵抓住机会,准备在孟晚秋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
他淡然的走过去,一脸可笑道,“没想到沈驸马对商业这么有见解,本公子也是十分好奇,你是怎么料定煤炭会暴跌呢?”
孟晚秋起身相迎,看向沈逸满脸苦笑,做起了和事佬,“袁公子,沈驸马也是无心之举。
大家都饱腹诗论,富有才学,今日咱们以诗会友,就不谈其他,可否?”
“能和孟才女以诗会友。”袁陵一拍绣扇,很是愉快,“这是在下的荣幸,只是我看不得有些人不懂装懂,一副天下我最大的姿态。
以为侥幸弄了首诗,就当自己绝世才子?
可笑,
可悲。
贻笑大方!”
“袁兄此言是及!”陆羽起身搭腔淡笑道,“有些人是不配混进我们的圈子。”
沈逸看着绿茶的孟晚秋,心中感觉十分有趣,这个女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面对众人的阴阳怪气,他莞尔一笑,骄傲道,“袁公子,有些话说出来就不灵了。
本世子知天文晓地理,各种诗文信手捏来,曲曲一个煤炭生意,犹如掌中蝼蚁。
本世子想让它降价就降价,想让它死它就得死!”
“哈哈!好!”袁陵听闻怒极反笑,“好一个掌中蝼蚁,没想到沈驸马嘴上功夫如此了得!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不如跟我打个赌如何?”
沈逸摆手,“不赌不赌,必胜的赌局跟你玩就是欺负你。”
众人闻言,嘴角抽搐。
我艹!
你哪来的自信?
有孟才女在,你真能吹上天了!
好特么气人啊!
袁陵胸口一堵,嘲讽道,“沈驸马是不敢还是自觉荒缪?
放心!本公子不怕输,只要你敢赌,我输给你又何妨?
如今孟才女在此,你既然敢吹牛,那就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
沈逸叹气道,“那你说,怎么个赌法?”
袁陵顿时欣喜,这小子上当了!
他淡笑道,“我呢,也不缺钱,就缺个在我面前端茶倒水,卑躬屈膝的好奴才。
以九日为限,煤炭价格只要有人卖十铜钱一斤,就算我输!
你若是输了,给我当一个月的奴才供我驱使!
可否?”
呵呵,有我在!谁敢降价卖?
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到时老子再让你钻狗洞,让天下人笑话!
孟晚秋不禁劝阻道,“沈公子,万万不可,你必输无疑的。”
袁陵见状,眼神更是记恨,耻笑道,“若是不敢就直说,跟我道歉赔礼便是!”
沈逸却眯着眼睛道,“巧了。我呢,不缺好奴才,就缺钱。
我若是赢了,也不多要,就五万两白银。
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孟晚秋暗自摇头,此人真是榆木。
不过我该做的已经做了,正好你是自己撞枪口的!
怨不得别人了!
而袁陵顿时眉开眼笑,输?怎么可能!
老子可是煤炭价格的决策人!
五万两白银确实有点多,但老子不会输!
哈哈!
这可是你自找的!看我怎么好好羞辱你!
陆羽等人听见沈逸答应了,无一不咧开嘴淡笑起来。
还得是这个蠢货啊。
孟晚秋眼神异彩纷呈,沈逸,你是不是预感自己要死了,才肆无忌惮?
“今日如此良辰佳景,不如大家一起吟诗作对一首?”这时,陆羽愉快的大笑一声,“我对沈大诗人的才学还是格外的佩服。
很想瞻仰一下什么叫做通天文晓地理,各种诗文信手捏来啊!”
众人闻声大笑。
沈逸瞥了陆羽一眼,傲然道,“本世子的绝世诗才不是一般人能瞻仰的!”
众人闻言耻笑,不敢就不敢,还把你骄傲的?真是笑话!
沈逸悠闲的喝着茶,“得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