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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莱茵哈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 他尝试性地动了动他的手指,很好,渐渐地开始恢覆知觉了。

他看到了如同被炮火轰击过一般的土地, 那里到处都是不平整的凹陷, 远远望去还能看到几道极深的沟壑,一看就是他自己的杰作,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搞出来的。

因为这颗星球并不存在氧气,所以在身体构成上姑且还与人类有些相似之处的莱茵哈特并不能在这里呼吸,只消一会儿, 他就有了轻微的窒息感。

现在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莱茵哈特伸出手,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如同门扉一般的东西, 回到自己原本的住所并不困难, 不需要繁琐的计算与推演,就像鱼在水里游泳那般自然。

在真正缺氧到无法动弹之前莱茵哈特动用了他的能力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难道说我这一睡睡了一世纪——什么的!”

回到熟悉的老家后莱茵哈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比如说人类终於建造出了高达,或是发明出了全息技术, 又或者是机器人终於批量生产应用於生活中,像是这样的一看就和自己原来的时间线差了不少的改变通通不存在。

不过说实话如果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真的相差了这么多他才是中了头奖呢。

头号倒霉奖的那种。

但是, 他的目光在转移到一块巨大屏幕上后,莱茵哈特整个人完全僵住了。

他先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使劲地揉了揉以防是自己闭上眼睛太久导致出现了幻觉,最后才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拧了一把。

当脸上出现熟悉的阵痛之后莱茵哈特明白了, 这不是梦,而且他也不认为是谁给他设了一个幻境。

真的假的?

啊这,啊这,虽然他确实和五条悟说过慢的话可能要几年, 但是他没有想到还就真抽到了下下签,这一睁眼一闭眼原本的世界就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这合理吗?!

现在的莱茵哈特已经无暇去顾及这白白浪费的青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才是大问题。

“要不要回去一趟?”

看看现在的爱因兹贝伦变成了什么样子。

“明明说一句抱歉就好了……”

莱茵哈特小声地嘟囔着,他找了个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位於德国的冬之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一副模样,只有永远不会到来的春天与恒久的寒冷环绕着这座城堡,明明早就已经腐朽却不愿意做出改变,魔术师大多都傲慢而古板。

所以才不愿意同他们打交道啊。

莱茵哈特故意移动到了大门口,接着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粗暴地踹开大门。

“我回来了——”

白发红瞳的人造女仆正在清扫着地板,也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任同胞,不……说到底那能够称得上是同胞吗?

佝偻着身躯的老人一步一步地从二楼走下来,说实话莱茵哈特很想吐槽对方是不是为了看起来威严所以才走的这么慢。

他指尖一动,原本在阶梯上的老人直接来到他的面前摔了个屁股墩。

“哈。”

在爱因兹贝伦的人面前,莱茵哈特总是不会吝啬他的嘲讽。

“你——!”

还没等老人开始那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长篇大论前,莱茵哈特先发制人,将对方移送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并且十分有东道主气势地说了声'坐'。

搞得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莱茵哈特很清楚怎么才能让高傲的魔术师生气,并且他也很清楚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吃瘪。

尤其是他们因为自己拉不下脸而说不出像莱茵哈特说的那种'粗鄙之语'的时候,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莱茵哈特每次看到都要笑上半天。

“你……”

坐在对面的老人大喘两口气之后出声道。

但是莱茵哈特会抢答,他先对方一步说了出来

“杀手都解决了,没搞事,这几年做了什么就不告诉你。”

“我……”

老人皱了一下眉头。

“不去。”

莱茵哈特眼皮都没有擡一下,反正还是那老一套。

“唉,不是,您说咱们每次见面都搞这些有意思吗?”

莱茵哈特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对着对面的老人撇了撇嘴。

“您呢,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哦不是,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造人?我早就不归你们管喽。”

“是我们创造出了你。”

啊,又来了又来了,每次莱茵哈特一听到这个就烦的慌。

“行行行,那就当你们对我有恩,但是都这么多年了,你们也在我身上做了不少研究,怎么都得扯平了吧?”

“认清现实啊,爷爷。”

那双弯起来的眼睛中毫无笑意,莱茵哈特明白了,就算再过几年这些魔术师都不会改变,因为那腐朽早就已经深入骨子里剔除不去了。

“或者向我道歉?这样我说不定还能听话一点?”

莱茵哈特十分没形象地双腿大开,两只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上,老人看了一眼对方的坐姿,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道歉?难道不应该你来道歉?如果说出你把圣杯藏到了哪里我们或许还会原谅你。”

莱茵哈特:……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这些人的脑回路是不是有点问题,要不然怎么能说出来这种话呢?要是以前莱茵哈特还有心情和他呛几句,但是现在根本懒得理了。

这就是进步吧。

“谁知道圣杯放到哪里了?说不定我许愿要了个世界第一豪华的大蛋糕给吃了呢?就当庆祝我从圣杯战争中活下来了。”

莱茵哈特耸了耸肩

“看样咱们是谈不拢了,那您保重,我先走了。”

“站住!”

谁听谁傻,莱茵哈特的脚步都不带停一下的,都多少次了,还是那老一套,简直让人无聊地想打哈欠。

“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不接不接,连个请字都不说报酬也不给,当我打白工啊。”

他打了个哈欠,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那位老人。

“你当我是白痴吗?”

“是关於咒术师的。”

老人像是怕莱茵哈特离开一样加快了语速,根本就没有把莱茵哈特关於那句'不接'的意见放在心上。

哦,咒术师啊。

这倒是挺有趣的,莱茵哈特知道五条悟是咒术师,所以自然而然地对咒术师提起了兴趣,但是这感兴趣归感兴趣,可不能显露出来,不然不好讨价还价啊。

“是——是——您老就另寻高人吧,我这个小小的人造人可没有排面。”

他打了个响指,作势准备离开。

“我们魔术师和咒术师做了一个交易。”

莱茵哈特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没有听懂他的暗示,反正话题就是总不往他想要的那个方向上偏。

“所以呢?”

他可对魔术师们没有一点好感,交易就交易关他什么事?

“他们……指名了你。”

“啊……”

莱茵哈特眨眨眼睛,然后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是我听觉退化了还是您终於到了胡言乱语的程度?”

老人看到他肯听之后才轻咳两声

“他们想要观察……俄罗斯的那次圣杯战争中所出现的力量。”

啊……

俄罗斯的那次圣杯战争莱茵哈特是参与者,所以最后的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清楚。

那次观测到的东西一度在魔术师中引起骚动,但是由於在俄罗斯境内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於是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圣杯战争中活下来的参加者。

其中一个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於是唯一的目标就只有莱茵哈特了。

“那和我没有关系啊,又不是我造成这个局面的。”

不管说多少次都没有人听,那奇怪的现象并不是莱茵哈特引起的,而是一个奇怪的servant所带来的,再问他也没有用。

“不,他们只是对你这个个体感兴趣,对你身体前后之间的变化,准确地来说是他们想要聘请你。”

莱茵哈特挑眉,他是不是要感谢终於有个会好好说话的组织了?魔术师们要么就是威胁要么就是请杀手,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礼貌。

不过咒术师那边也有可能只是打个幌子而已,不过既然魔术师这边会答应,那看样是收了不少好处,其中肯定少不了爱因兹贝伦的。

“呜哇,是多久前?我可是走了那么久,你们就给人家画大饼吗?”

“并不是。”

说到这里,老人的表情罕见地流露出一些尴尬

“约定是从你去那边之后生效的。”

莱茵哈特:哦豁。

那这确实是挺尴尬的,莱茵哈特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有人找他,但问题是他都不在地球了,怎么找啊?!

“那具体要做什么?解剖?人体实验?”

莱茵哈特又坐回到沙发上,这代表着他愿意坐下来和对方谈谈了,但是希望对方的语言艺术能够高一些,不会令他无语到中途没了心情。

“他们……”

老者换了个姿势,但是依然优雅端庄,让莱茵哈特不禁在内心说着对方太能装了。

“想让你成为老师。”

“……啊?”

是他疯了还是咒术师疯了?

“挺有胆量的。”

莱茵哈特最终只能这么进行评价。

“我知道你因为圣杯战争出现的问题倍受冷遇,但是现在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做的好的话……”

【咣当!】

两人之间的长桌直接被莱茵哈特给踹飞。

好家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长老的那张嘴啊,可真是动一动就能引出他的火气来。

“行,抱歉,我没那个本事,担待不起,告辞告辞,您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就不奉陪了。”

“等下!这关系到爱因兹贝伦!”

“哦,那就请爱因兹贝伦好好烦恼吧,我只是莱茵哈特而已。”

“……会给你酬劳。”

“行啊,那我要五亿美元。”

莱茵哈特随口报数

“毕竟我对魔术没有兴趣嘛,还不如金钱更实际一些。”

“——你!”

“我什么?”

莱茵哈特干脆换了一个放松的姿势,整个人都快躺倒在沙发上了。

“现在是你求我诶,对了,五亿美元还不够,爷爷~拜托人的时候该怎么说呢?”

“你这三流……”

老人显然是被气的不轻,整个脸都被气红了。

“是,我是三流的魔术师,您是一流的魔术师,只是您要是再这样说下去……”

莱茵哈特笑了笑

“我不介意送您去大西洋洗个澡。”

莱茵哈特就很好奇,说个'请'字就那么难吗?这人包袱也太重了吧?还是觉得因为他是人造人,所以不享有人权,和他平起平坐就是一种侮辱。

这时候莱茵哈特就开始想念起他的小朋友们了,再不济伏黑甚尔也比对面的老人强。

“我这边可没耐心了,五亿加上'请'字,答不答应?”

“莱茵哈特!你这爱因兹贝伦的耻辱。”

莱茵哈特对老人的咒骂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掏掏耳朵又打了个哈欠。

“三……”

“你这……!”

“二~”

反正真不去苦恼的又不是他。

“我知道了。”

老人面色铁青地答应了莱茵哈特的条件,说个'请'和要杀了他一样。

“请去任教吧。”

“好~毕竟我是大度的人造人嘛。”

莱茵哈特微笑着摊开手掌。

“那么,钱呢?”

……

莱茵哈特吹着口哨,因为痛宰了一遍老家夥们的钱包所以他现在心情非常美妙,就算是哪个不知道脑子被踢过的人请他来当老师也改变不了莱茵哈特的好心情。

理由其实也不难猜,可能是想着身为老师的话为了学生出手次数肯定更多,所以更方便观察。

老师什么的,只要不把学生玩死就行了呗。

直到现在莱茵哈特也没有去见夏目贵志或者是五条悟,因为,怎么说,一下子消失了这么多年再找回去总觉得有点……嗯,怪怪的感觉?

绝对不是他怂了。

就是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呢?

怀抱着这种疑问的莱茵哈特推开了那扇门,躲过了夹在门上的黑板擦,然后闪身避开迎面而来的水桶,最后用空间移动闪开落点处的香蕉皮,最终成功地站到了讲台的位置。

台下传来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同学们好,今天就由老师来……”

一间教室里的学生不多,第一个是有着奇怪刘海的一看心就很脏的眯眯眼,第二个竟然是家入硝子,吓的莱茵哈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至於第三个——

莱茵哈特:……

哇…哇哦,虽说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但是那双比宝石更璀璨的蓝眼睛莱茵哈特可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不好意思,老师好像走错班级了。”

“老师?”

白发蓝瞳的男生十分嚣张地将双腿搁置在桌子上,对着莱茵哈特擡一下下巴。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最…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莱茵哈特:就很突然

还有你们怎么都说我不要刀不要刀的,我是那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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