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猛地扑在?桌子上痛哭,这会又听见袁满仲喋喋不休的数落,哀痛地猛拍桌面,发出砰砰的声响:“你,你到现在?还在?想着你袁家的香火!想着你的官位呐!可怜我?的女儿,就这么被害死啦!”
“害死!皇上说的难道有假吗?”袁满仲咬着牙问道。如?果此事有假,那么俞月便是冤死,他袁家还有昭雪的机会。“难道有假吗?”他激动道。
“俞月死了你就这么开心吗!难道有假吗难道有假吗,你怎地就不能体谅她一番?倒好,这会逼问起我?来了!我?可怜的女儿!──”
袁满仲激动的心霎时冷下,按梁氏此话?的意思,只怕皇上所言句句属实。他袁家算是走到头了!
过?了片刻,“哎呀!──”,他实在?忍不住咬着牙猛叹一声。
“皇上要杀早杀了,何必再把你给放回来!”梁氏实在?忍受不了他这幅愚蠢又令人生厌的模样。
袁满仲攥紧了拳瞥她一眼。
“你还以为是皇上仁慈么?皇上是怕把你我?逼急了,逼得?我?们?起兵造反!”梁氏破口骂道。
袁满仲攥着拳回怼,眼神却不敢看她:“可,可皇上分?明已?经有那种意图了!”
就在?皇帝的那个眼神里。
那个阴鸷且处处透着威压的眼神,今日?着实把他吓到了。
“皇帝胆敢有那个意图!”梁氏猛拍桌道,双目猩红得?仿佛刚吃了人。
“这太子刚登基,我?唯恐他皇帝的位子都还未坐稳坐热吧,竟就敢杀我?梁春秋的女儿!”梁氏咬着牙,怒气使她发抖。
她扭眼看一旁的袁满仲,见他这会怎又不说话?了,一副懦夫的模样。
“怕什么!如?今王朝动荡,兵权在?谁手上,谁便有了说话?的权利。”梁氏转念想到祁寒,另一半兵权的掌控者,她心中的烈火愈演愈烈,“就是要反了这皇命,覆了这皇朝,我?梁春秋也不怕!”
袁满仲一听,霎时惊得?冒出一身冷汗。
若要说胜算,确是有的。梁氏一直知秦王背地里的动作从未停过?,说他没有夺这皇权的心,她是不信的。她梁家世代为这大晟王朝出生入死,立下的战功数不胜数,延续到她这一代就剩她这么一个女儿家,膝下又只有一对儿女。如?今女儿已?死,既然这帝王家如?此不将她梁家放在?眼里,她何不废了那忠君的思想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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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瞻轩,茶烟缭绕。
祁寒自出皇宫便与众宾客汇于此处,此刻,他的手心正盖着茶杯口,感受湿热的蒸汽在?掌心酝酿。
“在?乱世,兵权在?谁手上,谁便有了说话?的权利。皇兄是个聪明人,本王与袁梁梁家,他都不会想惹的。”他淡淡地开口道。
座下众人神色都略有凝重,听了祁寒的话?皆缓缓地点头。
燕淮从腰间布包取出一叠信纸递去给祁寒,众人的目光皆随着那纸移动。
他先叹息一声,随后道:“殿下,您交给在?下的事情,在?昨日?已?有头目了。”
“诸位驻边将领传来的信件在?昨日?已?全部收齐,多封信件中皆提及了西戎与南楚的事,”燕淮脸上几片愁云,“恐西戎与南楚初漏连衡之端倪。”
祁寒垂着头一张一张翻看着信纸。众人听后,行瞻轩内顿时哄闹起细细的交谈声,他抬起眸子来,将信纸分?予众人过?目。
“能为这么多将军所察觉,想必西戎与南楚早已?进入相谈甚欢的地步了。”
“那该如?何?”燕淮脱口问出。
祁寒垂下眸子,心底闪过?一丝苦笑。
闾丘浮开口道:“燕兄,还有弟兄们?,暂时不必惊慌。纵使西戎与南楚连衡,也未必就能打个胜仗。我?们?经过?几场战争损失了不少兵力,西戎南楚同?样是如?此,万不可就此哀怨失了士气。”
众人略沉寂下来,祁寒停了片刻才继续说:
“丘浮此话?在?理?。料他们?也不会如?此贸然行动。”
只是近些个三年五载,大战小战总连绵不断,战火纷绕下的百姓实在?苦不堪言。
此时,仲鸿哲满脸匆忙地爬上木梯走进阁楼中来:“殿下,弟兄们?。”他先作揖。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了去。
“在?下方才得?到消息,皇上下令将袁府的大小姐给赐死了!”他惊异道。
“啊?”众人不免轻呼。
颜邑倒还算镇定?:“你们?没听说吗?那日?从袁府抬出来的花轿,里头一开始坐着的都并非袁二小姐,而是袁府的大小姐袁俞月。”
“啊?这……”众人又拧眉,皆惊叹于袁家与梁家的勇气,竟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其中亦不乏有忧心袁梁两家命运的人。
“只是赐死了袁大小姐么?”范瑞问道,言外之意便是,皇上就这么饶恕了?
其余众人皆觉得?范瑞心性单纯,只有唐玉不厌其烦地凑去他身边向他解释这里边错综复杂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