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她才是要嫁入皇室的那个人。
……
一阵敲门声急促传来,“小?月──”
庖厨里的宫女见袁俞月迟迟未归,便出屋来寻,这会?推开了袁冬月的屋子的门。
“奴婢该死!不知小?姐竟在屋内!”宫女抬眸之际,惊慌地?垂头道歉。
袁俞月浑身一紧,垂眸瞧眼自己一身蹙金流苏蓬,轻轻侧过头,想要看清身后的情形。
“退下。”她迟疑了片刻才简单开口道。
“是、是!”宫女吐出一口气,好生收回跨入门槛的脚,伸手将两扇门合上。
小?姐提前回来,她竟一直呆在庖厨中都不知,这会?竟冲撞了小?姐,哎!
宫女正在门外懊悔。吱吖一声,屋子的门又被打开,惊得?她赶忙躬身行礼:“小?姐。”
“咳──”袁俞月咳嗽一声,欲清清嗓子。
“小?姐您──!”宫女抬头,这会?不知袁冬月为何戴上了一只帏帽,心中甚是奇怪,“小?姐您可是又害了病?”
“无?事。”袁俞月夹着嗓子道。
好在她与袁冬月眉眼间有几?分相似,身型又相近,带了帏帽倒难以辨认出来。恰好近日?又染了风寒,嗓音有些许嘶哑。
“领我去太子殿下的寝宫。”她命令道。
“是。”宫女抬眸瞧她一眼,嘴中应允着。她虽不明白为何今日?袁小?姐倒愿意尊称太子为殿下了,也不明白为何她需要自己领着去殿下的寝宫,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小?姐,到?了。”宫女说道。
“好,你退下吧。”袁俞月忽地忆起什么,又冷言喝止:“有事先敲门。”
“是,小?姐。”宫女得?了命令便赶忙退下。这会?小?姐已然回宫,可晚膳还未曾筹备好,她可得?抓紧时间了。
待大门合上,她扬起唇角打量着庭院,只见昏暗的庭院中满眼都是冬日?枯萎的月季,并无?什么别致之处。她赶忙推开屋门,朝室内走去。
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焚香气息。
屋内陈设简单奢华,目光所及之处都好似有他生活的印迹,因而可以想象他在这读书、用膳、处理政务的模样。
她伸手轻轻抚弄过茶杯、书简……贪婪地?想要融入进?他的生活里。
忘我之时,袁俞月心头猛地?一紧,惊觉这屋内的香味她是极其熟悉的──此乃雨露香!
记得?曾几?何时,她曾撞见过母亲梁氏在众姨娘的房间里烧过此等?香饼,因而偌大的袁家也只有兰氏生出两位庶出的孩子,再无?其他子嗣。
如若没有记错,此香吸入对身子损伤极大!
袁俞月越想心头越气,不曾想这袁冬月为了不与祁政圆房,竟不惜以??伤害他的身体作为代价。
没有一丝犹豫,她便寻来一只空的炭火篓子,拿着炭铲子将那只珐琅金丝三足火盆子里头的火星子铲出,随后倒入一旁的香灰盒子中。
夜色已至,不再残留一丝深蓝。屋内亮着几?盏雕花彩绘宫灯,火盆子里头没有火星,仅层层灰黑的炭烬,正朝上冒着弯弯绕绕的白烟。
袁俞月戴上帏帽,正欲出了寝宫去。
“阿瞳──”
是祁政的声音。
她的大脑猛地?发?懵,身子直僵僵地?愣在原地?,丝毫不敢回头去看。
如若被他发?现自己穿着袁冬月的衣服,还不经允许便出现在他的寝宫内,她丝毫不敢想象他会?如何地?震怒,又会?如何地?厌恶自己。
沉重的脚步声渐近,一步一步,均踩在她猛烈的心跳上。
脚步忽停,她紧闭了眼,心头紧张到?完全不能呼吸,仿佛下一刻便要昏厥去了。
“阿瞳。”
他低低地?唤着。
袁俞月只感觉一只宽厚的大手搂过了自己的腰间,后背紧接着覆上高大结实的身体,他的头轻轻地?朝自己面?颊上靠,压住了纬纱,待滚烫的额面?埋进?她颈窝时,她的肩头猛地?一颤。
他浑身散发?的酒气不可遏制地?钻进?她鼻尖,她的肌肉紧绷着,腹部那处,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掌只让她更加不安。
今日?外邦使者来朝,他方?随皇帝参加了晚宴,皇帝今夜高兴,他亦陪在一旁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袁俞月试探性地?伸手触向他的手背,先是指尖,她感受到?丝丝热意与凸起的青筋。
祁政没有反抗她。
她便直直地?覆上他的手,掌心亦使了些力,隔着一层衣褥,他的手紧紧贴在她的腹部,透出一阵暖意。
“怎么戴了只帏帽?”祁政沉着声音问道。
袁俞月不敢说话,怕他会?认出。
她身体里的血液翻腾着,鼻间呼出的气息也愈加湿重滚烫。
她咬紧嘴唇,不停地?安慰自己。她现在是袁冬月,不用怕的,不用紧张,祁政是爱她的。
袁俞月忽地?回过身去,隔着一层纬纱,紧闭双眼亲上了他的唇。
这是在她的想象中、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