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面朝兰氏笑道,“来,过来姨娘这给我好生瞧瞧。”
袁冬月也?听话,便?就走了过去。陈氏拉起袁冬月的手来握,“就是这些日子饿瘦了。”
“诶,既是醒来了,可得多喝些补汤,莫落下什?么病根……”
袁冬月脑中思绪很乱,一是姨娘们太过热情,她并不适应;二是她仍旧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为什?么?”她努力地理着头绪,下意识脱口说出。
陈氏:“啊,小月,什?么为什?么?”
赵氏:“哎哟,咱小月病太久都糊涂啦。”
袁冬月抬眸,怔怔地看向众姨娘:“袁家不是下狱了么?为什?么大家都好好的……”
都好好的,真好啊。
众姨娘忽便?沉默了,兰氏拉过袁冬月的手:“傻孩子。”
“自是被诬陷,便?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当今圣上贤明,是必定不会冤枉贤臣的。”
袁冬月愣愣地看着兰氏的双眸,脑中缓缓地反应了会。所?以是查明真相了,一切都安然无恙,如此真好!
她握紧了母亲的手,脸上止不住地浮出笑容来。
对了!殿下!
“女儿还有要事,便?不多陪。姨娘们再见!”袁冬月雀跃地行礼道。
她脚步匆匆地跑去自个?寝屋,打开衣橱,忽地发觉里边多了几套新做的衣裳。她心中喜悦更甚几分,挑出其中一套杏子黄窄袖纱裙换上。
沿着抄手游廊,她均匀地呼着气,忍着腿部的疼痛,两步并作一步地朝府门外跑去。袁冬月远远地瞧见了梁氏与长姐二人,发觉其神色有些许怔愣,透着些不可名状的意味,她只轻轻扫过一眼,并不停留。
我说过,你?要等我。这回没有任何事再可阻拦我,只愿你?还好好的。
……
袁冬月一下轿子便?兴冲冲地秦王府跑去,然而没过几步又愣怔怔地缓了下来。眼前?秦王府大门紧闭,府门口竟连一名侍卫都没有。
她狐疑地快步走上前?去,上了阶梯,环绕四周,周遭旷远又寂静,好似方圆一里都只有她一人。
她探着头,眯着眼透过门缝朝里边望去,仍看不到一个?人影,这莫非是座空宅?
那秦王去哪了?不至于丫鬟仆从也?跟着走了吧?
袁冬月心中思量着,忽隐隐透出几分不安,回眸之际,只见白皙的巴掌正朝她甩来!
袁冬月一惊,连忙反应过来,挥手扼住金姝的手腕,入眼是一张怒目圆睁的脸。
她死死捏着金姝的手腕处,论气力她是远胜于金姝的。
“你?没资格来这!”金姝情绪激动?地骂道,“若不是因为你?,殿下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袁冬月稍有一愣,一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我没资格,你?就有资格了啊?李夫人?”金姝的手腕已?被她捏出红印,她瞧着金姝面露苦色地想要将手从她手中挣脱出来,翻了个?白眼,随即猛地一甩,金姝只踉跄几步。
看在李尤恩的份上,她不想对金姝下重?手,否则她真想扇她几巴掌。
金姝稳住身子,一想到秦王她便?悲从中来,此刻又欲冲上前?来,“贱人!”
袁冬月蹙着眉看她,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她看着金姝一点一点跑上前?,再又一点一点挥出手掌。她正欲出手。
李尤恩忽地出现?,拽住金姝的手:“你?在干什?么?”
金姝讶异地扭眼盯向李尤恩,暴躁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放开我!”
李尤恩沉着气,掌间?用力,金姝丝毫逃不出他的桎梏,只能在原地不断地闹。过了片刻,金姝委屈地哭了,此刻终于沉寂了几分。
李尤恩稍叹一口气,扬起笑朝袁冬月道歉道:“二小姐,我家夫人不太懂事,还请见谅。”
袁冬月瘪瘪嘴:“无妨。”
她的心此刻亦静默了几分,脑中不断琢磨着金姝的话语。
“对了,秦王殿下他?你?知道他上哪去了吗?府邸大门竟紧闭,里边一个?人也?没有。”袁冬月面色沉寂地看着李尤恩道。
“全都是因为你?!——殿下他才?!——”金姝再又哭闹道,只不出片刻便?被李尤恩制止。
袁冬月闻言一惊,心速忽地加快,此刻只目有奢求般望去李尤恩,却见他顿了片刻后,扯出笑,神色添了几分悲戚。
他缓缓说道:“当时朝堂之上情况太过险急,殿下为保住袁府,只好以自己?所?有的权势职位作抵。如今已?被废为庶人,发配江南一带。”
“你?——”李尤恩看着她,眼神中皆是忧愁。
如今秦王已?不在,自己?又已?成婚,你?日后又还能依靠谁呢?
随着李尤恩一字一句落下,她眼中积蓄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所?以,她的直觉一直都没错,他一直都是喜欢她的。
可是为何这么傻,为何一次次拒自己?千里之外,又一声不吭地替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