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出?细密的私语声来。
皇帝的面色亦严肃几分,只静默不语地看着祁寒。
“儿臣已掌握切实证据证明袁家乃被诬下?狱,袁家梁家忠心?可鉴,还望父皇明察!”
“寒儿有何证据?”皇帝缓缓入座,眼神淡漠地瞧着底下?一派骚乱的动向。
祁寒躬身,双手?呈上信笺:“此信乃梁家出?兵前日所收到的一封密函,此密函谎称南部突发民兵造反,情况极其危机,要求朝廷立马出?兵镇压。梁家恐是错信了信中内容,这才举兵!”
一名老太监取过祁寒手?中之信呈给皇帝,皇帝展开?细细读去。
皇帝缄默半晌,“仅凭一封信,如?何断定其起兵缘由?”
安庆侯位于一旁,安静地打量祁寒的神色。
“父皇手?中之信,乃是最终交付到袁满仲手?上那份。儿臣这还有其他版本。”说罢,他从衣襟之中取出?几页残缺泛黄的宣纸,显然是从火中取出?还未销毁干净的残留物。
安庆侯眯紧了眸子,看清他手?中之物后?心?中忽紧,眼看着老太监奉皇帝之命接过。
“此宣纸之上,竟残留有不同时刻、不同地点?叛乱的急告!”老太监讶异道,“只是体制话术竟都一模一样,想来,想来……”
“想来背后?构陷袁家之人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只是恰因近期南部不够太平,才选择了父皇手?中的那份。”祁寒字字清晰道。
“如?何证实此信并非袁满仲自己所制,”一名大臣忽出?声质疑道,言语略有停顿后?再?开?口,“又或者?说,并非殿下?您伪造的呢?”
皇帝的眸子立刻犀利地盯去祁寒,众大臣虽缄默不语,却?也都屏息凝神地想抓住一切信息。
祁寒侧身看向那位大臣,笑道:“苍大人,你?别急,本王还没?说完。”
“宣纸上所印的玺令,若只瞧花纹,确乃梁家手?下?专用的情报玉玺所印,但倘若细看其色泽,则发现其略有灰暗干瘪之意。”
“想必在座的文武百官皆知袁府有味特供香料,仅其一家独有。其玉玺的制作亦是添了此味香进去,这才使其色泽鲜丽且永不褪色。若信纸之上的印章确乃梁家玺令,不论色泽,想必亦会有奇香飘出?。”
老太监赶忙托起信纸凑近鼻间?,嗅过片刻,惊异道:“果真没?有奇香!”
“儿臣自可推出?,或是因为袁府整日烧香,奇香漫溢,收到此信之时并不能察,又因护国心?切,这才导致行为莽撞了些。”
随着秦王一阵论述,众臣子只如?恍然大悟般倒吸一口气。
“陛下?!”一名臣子躬身作揖道,“袁相一直是公而忘私、国而忘家的贤臣,臣相信袁相定是被冤枉的!”
“陛下?!”又有一人出?队行礼,高声道:“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莫要让真正的贤臣寒心?!”
“陛下?!……”
……
朝中袁满仲、梁氏一族的支持者?此刻均站了出?来,无不争鸣讽谏。
祁寒嘴角泛出?淡淡的笑容,周遭一层一层的音浪让他悬着的心?终于有了半点?着落。
……
“且慢!——”
一阵高扬的声响忽地从皇宫大殿外传来,只见祁晁面带微笑地缓缓走?来。
祁寒回头瞧去,祁晁的眼神轻轻地从他面上打量过,眼底满是不屑与嘲弄。
“儿臣参见父皇!”祁晁声如?洪钟,周遭本骚乱着为袁满仲喊冤的大臣此刻被震得安静下?来。
“晁儿。”皇帝道。
祁晁停在祁寒身边,对他笑道:“皇兄,就这点?证据,你?就敢说那叛臣无罪?”
祁寒面色冷了下?来,一时不知祁晁藏了什么花招。
“父皇!皇兄竟三番五次为袁府开?脱,莫不是与袁府同谋!”祁晁面色忽地严肃,口中话语竟还含了几分惊悚。
“皇弟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祁寒冷笑道,“照你?如?此说,方才为袁满仲伸冤的大臣莫不近半,那么大家都是同谋?都是叛臣?”
“对啊!”
“晋王殿下?,您可别随意诬陷呐!”不乏有人不满道。
“诶,各位前辈误会了。本王可没?说你?们是叛臣,莫要被某人的话术给诓进去,闹出?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话。”祁晁挂着笑,回身朝各大臣笑道。
“皇兄,你?与他们可不一样哦。”
祁寒瞥眼他,此刻抬眸看去皇帝,发觉他面色极差,看向自己的眼神亦晦涩难辨。
此前出?征一事他便在皇帝面前替袁府求情,想是已引得他的注意。皇帝若是起疑心?,是必定要扼死在摇篮的,绝不讲任何君臣、父子间?的情谊。
但愿皇帝会选择相信自己。
“他们这些臣子,哪有您权势大啊?”祁晁笑道,“您说呢?”
“祁晁——”祁寒半握了拳,此一番无名的脏水,他竟觉得如?何反驳都显得可笑。然而即刻又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