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文人,李尤恩倒不怎么爱在酒中挥洒豪情,酒量自是浅薄,此时虽还有理智,头脑亦晕乎了。
自己不进这婚房,是不可能?的。
他?再?又?转身招呼婆子们离开,遂推开木门进去。
屋内极为温馨寂静,家具皆是新做的檀木,覆上红绫,台案之上几根香烛燃烟,碟碟玉盏满盛桂圆花生等果物。
床上坐着金姝,红盖头不等李尤恩来揭,早被她自个扔至床脚一处。她原是不声不响,这会扭眼对?上李尤恩的眼神,嚣张的气焰顿时腾升。
“你今夜别想碰我!”
李尤恩紧皱眉,头实是晕得厉害,此刻忙扶桌坐下。
“听?到没?!”金姝怒火更甚一分。
李尤恩按过眉间,只忽觉得浑身燥热难安,心中只猛地一紧,意识到方才那几位婆子想是对?他?做了些什么。
他?捏紧桌角,开口道:“自是不会碰姑娘。”
金姝眯眯眼,将他?整个人好生又?打量几许,讶异之余本再?要开口质问,然而看到他?这副窝囊样,想来他?这么个只知读圣贤书的破书生也不懂那些。
屋内静默了半晌。
“我实话跟你说,本小?姐早有心上人,你可别妄想我会真正?与你相敬如宾地做夫妻!”金姝咬咬唇,想来新婚第一日把规矩立好便是最好的,省得他?日后对?自己抱有幻想。
李尤恩满头皆是汗珠,此刻思绪被扯回,略有一愣,闷笑一声:“好。”
“姑娘早些休息。”
他?忙起身,推门出?去。
第040章 第四十章
(四十?)
“王爷, 又、又是袁二小姐的来信。”一名?小厮匆匆跑进,手里像接了块烫手的山芋。
每回?袁府那头都?是着急忙慌地要求快快送到王爷手上,这袁二小姐自己写得倒是开心,就是苦了我?们这些下人, 次次交到王爷手上都?要汗湿衣襟。
王爷那面?上可当真不是一般地奇怪!若是惹得不快怪罪下来, 他可上哪找人哭去?
“放着, 退下。”
你听, 这冷酷的声音, 谁听了不胆寒?
“是, 王爷。”小厮扭眼瞥见周遭最?近的台柜,赶忙搁下信便退了出去。
祁寒微蹙眉头,稍叹一声。
搁这么远,本王怎么拿得到?
他起?身,扬起?眉头,好似漫不经心般走至台柜旁,瞥瞥周遭, 空无一人, 他便即刻拆开信来看。
今日的信也终于算是送到了, 刚刚那名?小厮干活不甚勤快, 到时得换掉他。祁寒认真地琢磨着。
“殿、下——”
祁寒猛打一寒战, 差些以为信纸也会出声,只差没惊叫出声,然而即刻撇头瞧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香腮若雪的面?庞,眼眸笑意盈盈地望他, 着实动?人但也着实吓人。
袁冬月身肢轻盈地靠着他臂膀,甜甜地朝他笑。祁寒却如见了鬼般, 忙将信纸揉成一团,脸上没有一个?笑便罢,竟还猛地大喊:
“来人!”
“喂!”袁冬月赶忙捂住他的嘴,祁寒一个?没站稳,忽地踉跄地被她推着抵住台柜,“干嘛!”
她这几日被盯着不准出府,自那日没有抓住机会好好安慰他,她只能每日每日地写信,并在信的末尾隆重地附上一句“殿下记得回?信哦。”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她可终于趁梁氏等人一同前往梁家探亲才?出了府,怕走秦王府大门不让进,又翻了墙跳进他寝院。该说不说,这屋院她倒熟悉的很,没三两?下就给找着了。
“我?可不要现在回?去!你不能这么狠心!”
袁冬月急了,只更用劲捂住他的嘴。
祁寒自方才?被抓包便心速猛增,只病急乱投医般脱口而出“来人”二字,眼前袁冬月瞪着眼瞅他,好似还想着威慑他似的,她自己哪知道自己就算再凶也只像只炸毛的小猫。
长期风流浪荡的人设,脂粉味是闻惯了,女人的手倒是没碰过。此刻她的掌心覆在他唇上,脑中的弦紧绷着,却莫名?地想抿抿嘴,更添几分真实的触感?。
“王爷!”闾丘浮几近嚎啕大喊,挥着刀领着几名?侍卫赶忙冲进屋内,生怕府里又进了刺客。
入眼众人一阵惊慌的唏嘘声,身后?侍卫忽地忙碌起?来,转过头去佯装寻找其他可疑物。只留闾丘浮与祁寒对视,两?人瞪大了眼,额头上均冒着汗,讶异与尴尬溢于言表!
袁冬月撇头一望,忽觉着自己成何体统,立马从祁寒身上跳下。
“出去!出去!”祁寒连忙赶人,侍卫们不明所以,还略有呆楞。闾丘浮却机灵,立马挥手道:“快走!快走!还看什么!”
众人忙反应过来,合着一众浩浩荡荡出寝屋院去,闾丘浮却不忘抿着嘴回?头朝祁寒笑,眼底不乏打趣的意味。
祁寒瞪着眼,远远盯着闾丘浮那模样,忽觉得他也挺贱的。
待外头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