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局促难堪,待整理?好情绪。
他唇边勾出一点笑,眼神很是轻蔑:“你不会真的以为本王爱上你了吧?”
袁冬月闻言一愣。
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吧,那算她之前是误会了?但是为什么突然扯这茬。
她只顿时哑口无言。
袁冬月:“啊?”
祁寒:“密函的事你不必再提。今日便说清楚好了,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本王跟你没可?能。你也不必再让阿沅叫本王出来。”
“听明白?了么?”
袁冬月只蹙紧了眉,面上愠色难耐。
是她让沅沅求他出来的吗?!
只此刻间,她脑中又涌出昨夜她在行?瞻轩受的委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直回头望望舟中,瞧见一小舢板,立马转身拣起,而?后二?话不说将舟划向岸边,头也不回地离开。
祁寒怔怔看?着她的模样,嗯,气得?很可?爱,他欲要嗤笑一声,但立马便忍回去了。
自?己?已?经?拒绝她了,还?觉得?她可?爱干什么?
袁冬月跺着脚走了,这似画一般的彩霞也忽地不美了。
──真是气死了!
·
袁慎:“沅沅,晚蝉声起了。”
他微笑着瞧她摘花,模样很专心。
第035章 第三十五章
(三十五)
袁冬月并未等袁慎一起, 而是自己先行?回袁府。袁慎与文善公?主一事,袁家人渐有了解,自是欢喜非常,因?而对于袁冬月出府的限制也少了, 想来她与祁沅交情好, 对袁慎也有利。
梁氏见了袁冬月便?上前问道?:“慎儿未同你一齐回来?”
“阿兄与公?主二人一道?游玩去了, 女儿便?先回府罢。”
袁冬月面上的笑很是僵硬, 她近阵子属实心力憔悴, 又遭遇多次刺杀, 袁满仲事务忙,常不在府中,自是无人关心她,又还得提防着?再被害。
她福身行?礼,话语不多便?转身回寝院,随便?梁氏怎么个想法,她是懒得装了。反正无论她怎样表现, 梁氏和袁俞月都不会放过她。
心中沉寂还有另一原因?, 便?是秦王方才那?番话。
袁冬月沿着?抄手游廊, 廊中吊着?盏盏纱灯, 橙黄灯光微照苦竹丛, 闻得蝉鸣声声。
袁俞月迎面走来,她的眼神尖锐又心虚,直直盯着?袁冬月的面孔。袁冬月垂首,看见她的绣鞋锦裙停在自己面前,她便?也停下脚步, 福身行?礼,再又朝前走。
袁俞月后?退一步, 挡住她的去路:“小月可回来了。”
袁冬月翻过眼皮,冷冷盯着?她:“是的,阿姐。”
一双打量着?的、似盯着?猎物般得意又害怕被反扑的眸子,长?在袁俞月的脸上。
“申温茂死了,阿姐可知?”
袁冬月本不想跟她废话,但此刻她非要拦住她的去路,她心底的恶趣味便?哗然腾起。
果真袁俞月面色一僵,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笑道?:“申温茂?太子手下的人,竟死了?”
“是的,昨夜便?是他刺杀我。”
“听他临死前说,这辈子他只有一个人放不下,说死了也好,成了鬼魂便?可以天天围绕在那?人身边了。想来他和他的爱人,也是对苦命鸳鸯。”
袁俞月:“……”
袁冬月:“我本逼问他,到底是谁派他来刺杀我,谁知。”
袁冬月瞥眼她,见她面色上虚浮难掩:“谁知没等他说出就断气?了。”
袁冬月鼻间哼出一点气?,见袁俞月还是那?么个亏心的模样,并无什么新奇,她直从她身旁掠过,懒得再理?。
已?值六月,按理?说安庆侯、景熙王早应进京,为何迟迟未出场。袁冬月脑中意识到这点后?便?忽觉战栗──好似前世因?皇权之争而起的动乱竟都未按时发生?。
这么多事情因?她的重生?而改变了轨迹么?没有她,祁政怎可能更若如虎添翼,这辈子竟如此顺风顺水?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若祁政顺利登基,她这辈子注定?又要被袁俞月害死。
·
次日,袁冬月乘马车前往秦王府。
方入府邸,里?头竟不同寻常,今日热闹得出奇。
袁冬月来访秦王府数次,都未曾踏足过这宴会厅。此时她由家丁客客气?气?地引去,里?间济济一堂,厅内独特而恢弘,不同于其它屋宇。
方踏过门槛,只顷刻间淫乐入耳,浓香扑鼻,满眼是极尽奢靡的装饰,四周以椒涂壁,香桂为柱,金砖铺地,珍珠水晶作?帘,紫绸花缎为帐,就连她此刻扶的那?门,触上亦是冰玉之质。
袁冬月凝息哽咽,让她大吃一惊的倒并非秦王府邸多么华美。
──而是这满堂美人,个个珠围翠绕,风情万种。
金毯铺地,中央数名舞女散衣香于舞风,就连底下抚琴弹奏之人,亦都是些绝色佳人。
只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