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大?喊:“捉小偷啊!那个穿褐色短褂的人偷了我的钱袋子!”
那小偷一听事发,登时?拔腿就跑,岑昭君在后面?紧追不舍。可她终究才来洛京,对地形全然陌生,那小偷一路朝着隐蔽处狂奔,连路掀翻无数杂物企图阻隔岑昭君的脚步,眼见两人距离越拉越远,岑昭君心如火烧之际,一匹白马从她身?侧跃然而过,嘶鸣人立。白马上的红衣少女拉弓瞄准,一箭射在那小偷的脚边。
那小偷登时?吓了个魂飞魄散,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他扭头惶恐地看了看她们,扶着墙壁站起身?还欲逃跑,那少女施施然跃下白马,抚着自己的长弓笑道:“还跑?再跑的话,下一箭射的就是你的膝盖了!”
那小偷把钱袋子一丢,磕头不已,“求娘子饶命!小人家中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红衣少女将长弓往身?上一背,淡淡道:“这?些话,你留着跟洛京尹府的捕快们说吧。”
话音刚落,一队捕快匆匆追至此处,“快!他就在那儿!”
捕快们十分熟稔地将小偷抓捕,领头的捕快拾起钱袋子送到红衣少女面?前?,“多谢这?位娘子相?助,这?贼子是惯犯了,犯案无数,今日总算将其抓捕归案了!此物物归原主,请查点有无损失。”
红衣少女抱着胳膊朝呆愣的岑昭君抬一抬下巴,“失主是她。”
岑昭君这?才回神,接过钱袋子当?场清点一番,松了口气,朝捕快和红衣少女连连拱手道谢,“并?无有失,多谢几位出手相?助!”
红衣少女只是一笑,牵着白马转身?便走。
岑昭君连忙追上去,“恩人!请容许在下请恩人吃顿酒以作感谢吧!在下是此次春闱进京赶考的举子,从原平县千里迢迢来此,若无恩人施以援手,只怕便要露宿街头……”
那少女原本只是顾自走着,却在岑昭君提及自己从原平县来时?霍然回头,眼睛里亮晶晶,“你也是原平县人?”
“正是!”岑昭君欣喜笑问:“莫非恩人也是原平县人?”
“我生长于洛京,祖籍原平。”红衣少女上下打量一番岑昭君,直看得她两颊绯红,才道:“好罢,你这?顿酒,我赏脸吃了。”
岑昭君顿时?大?喜,连忙巴巴地上前?为?红衣少女牵马,“在下岑昭君,表字昱之,敢问恩人名姓?”
“我叫文遥。”文遥道:“别叫恩人,你叫我思?邈好了。”
两人一路说话,因为?岑昭君不熟悉洛京,最后还是文遥带着她去了一家酒馆,酒馆掌柜是个笑容和善的老妪,一见了文遥便笑道:“小将军来了,今日这?是带了新朋友来?”
“嗯,阿妪,还如同往常一般样?式来一套便好。”文遥率先落座,看向局促不安的岑昭君,道:“你也坐啊。”
岑昭君紧紧拽着自己的包袱,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思?邈,你……你是将军?”
“阿妪戏称罢了,我只是军中一介小校。”文遥漫不经心道:“我不好读书,家母便让我跟着长辈在军营历练。”她抬眼看向松了口气的岑昭君,“你如此年轻便中了举,想必学识十分了得?”
“因大?将军的缘故,原平县文风颇盛,我只是侥幸中举罢了。”岑昭君虽如此说着,可二人谈起四书五经、天文地理乃至天下时?事,她却侃侃而谈、言之有物,周身?局促不安之感褪去,整个人显得温文从容。
文遥左手支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两人对着一壶酒,几碟小菜对坐相?谈到深夜,直到更声响起,岑昭君才恍然察觉:“竟已这?么晚了!”她颇愧疚地道:“思?邈,实在耽误你了。”
“无妨,今日能认识昱之,我也十分开?心。”文遥一笑,牵着马将岑昭君送到附近一家客栈,目送她入住后才转身?离去。
“思?邈!”岑昭君匆匆追出,“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文遥脚步停顿,并?不回头,只摆一摆手,悠悠道:“待你考试结束,你我再相?见。”
岑昭君愣在原地,怅然若失地看着文遥的背影渐渐隐去。
短暂的插曲一闪而过,生活还要继续。春闱近在眼前?,并?不容许岑昭君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别处,她住在客栈中足不出户,日夜学习,片刻不停,直到下场那日。
天下学子,男女老少汇聚洛京贡院,只为?争取那百余名额。
三日考试过后,岑昭君全身?精力被抽空,她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走出贡院,只见贡院门口人头攒动,其中却始终不见那抹耀眼的红色身?影。
她叹息一声,回到客栈,小病了一场。
客栈中却热闹非常,无数举子激烈讨论着此次的试题,哪怕她病中昏沉,也能听见外头议论纷纷,有人却突兀提起别的事,“诶,你们听说了吗?大?将军的独女,文小将军,她领兵出京剿匪,不幸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