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照一拍巴掌,“还不赶紧去干活!”
众小弟齐心协力,一晚上挖好了大坑,再拿稻草泥土细细掩盖了。文照一早验收无误,再紧急排练了一遍,就等着下学后干一番大事业。
文照等人忙碌许久,文良那头也没闲着。他这日干脆没去上族学,领着小弟们提前来了谷场,“文照那厮着实能打,咱们这次不能再像前两次那样一味蛮干了!咱得用上兵法!”
文良指着谷场某处,“一会儿你们三个就埋伏在那儿,待文照来了,咱们给她来个前后夹击!定能收拾了那小子!”
小弟们顿时纷纷拍起马屁,“大兄英明!”
他指着待那处谷草堆却忽然动了起来。
“什么东西?”文良大着胆子凑过去,却见谷草堆里突然钻出三个断发左衽、腰佩弯刀,明显是异族打扮的男人。
文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尖叫起来,“北戎人!!”
这三个北戎人是私自脱队南下,想来汉人家里偷鸡摸狗、寻些财物的,昨日他们在一户富人家中偷吃饱了酒,头重脚轻地走不稳路,干脆躲进谷草堆中打算睡一觉再回去,没曾想一觉醒来正撞上一群熊孩子。
文良拔腿就跑,可他终究年幼,身量尚小,没跑几步就被北戎人捉住后颈,如同拎小鸡一般轻松拎了起来。至于他那群小弟,早就四散没影儿了。
文良拼命挣扎起来,嘴里也骂骂咧咧的不干净,“你们这几个北戎人!畜生一般的东西!我劝你们放了小爷,不然等我阿父来了定然饶不了你们!”
文良的竭力挣扎在三个强壮的北戎男人眼里如同王八挥舞四肢般无用可笑,他们听不懂文良在说什么,也并不在意,互相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阵什么,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文良他阿父往日太平时节往北戎走过几次商,教了他一些北戎话,因此他是大概能听懂这些北戎人说了什么的。
他们说:“咱们这次没偷到什么好东西,倒是这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返程的路上可以留着当口粮。”
虽说文良早就听闻北戎人凶残如野狼,是没人性的畜生。可如此直接地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还是吓得他心头冰凉,头脑一阵阵发昏,凄厉地哭喊起来。
拎着他的北戎人骂了一句,举起拳头就想把文良打晕,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母鸡咯咯咯的声音。
三个北戎人扭头循声望去,真的看见一只肥硕的母鸡正不知死活地在空荡荡的谷场上游荡。几人顿时兴奋了起来,一个北戎人搓着手就朝母鸡跑过去。
谁知那母鸡警觉得很,察觉到危险靠近,撒开丫子就逃了起来。那北戎人追着母鸡在高高的谷堆中绕了几圈,就见母鸡扑棱着翅膀飞到了一个小孩儿的身上,那小孩儿手里攥着一截细绳,细绳的另一就缠在母鸡的脚上。
小孩儿一双乌亮乌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然后伸出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哈喽?”
那北戎人愣了一下,随即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头晕眼花地向前踉跄两步——掉进了文照她们早就准备好的大坑里。
文成飞举着木棍站在坑边,恶狠狠地瞪着坑底的北戎人,他分明怕得握棍子的手都在不住微颤,一双眼睛却赤红,咬牙切齿地说:“北戎人……掳走我阿姊的就是你们……该死的……畜生!”
第004章 第四章
另外两个北戎人见同伴久久不回,便拎着文良一同前去寻找,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了那个大坑及坑底昏迷不醒的同伴,两人还当他是意外失足坠坑,其中一人立即就爬下去搭救。
他用力摇晃着同伴,那挨了文成飞重重一击的北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什么。
文良听见他说的是——“小心,是陷阱。”
拎着文良的北戎人登时警觉,抽出了腰间弯刀。而他四周,几十个手持木棍的小孩儿突然出现,慢慢地围了过来。
北戎人从来瞧不上汉人,觉得汉人庸懦、不堪一击,如同草原上待宰的绵羊,可此时,这几十个神情或紧张或愤恨或肃穆的小孩儿,却莫名叫他心头一紧。
领头的那个小孩儿朗声道:“弟兄们,你们有没有亲人惨死于北戎人之手?家中财物是否曾遭北戎人劫掠?你们恨不恨北戎人?”
众小弟齐声道:“有!我等与北戎不共戴天!”
那小孩儿道:“现在就是我等血债血偿的时候!弟兄们,跟我杀!”
他们分工明确,三分之二的人围杀挟持文良的那个北戎人,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朝坑底的那两个北戎人投掷石块,防止他们汇合。
拎着文良的那个北戎人眼见自己被数十人围攻,抬手就要杀掉手里这个累赘,就在这时,一块石头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握刀的胳膊,北戎人动作一顿,文良瞅准时机,抱住他的手狠狠咬住他的手腕,手中弯刀当啷落地。
在北戎人的惨叫声中,文照拾起了那柄弯刀,然后在瞬息之间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