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宗族里其他孩子按着打。
纵然文成飞是文迁的儿子,可文照和他不熟,而且她两天才吃了一顿饭,正饿得头昏眼花,看太阳都是绿的,有心也无力。
文照拎着鱼避开他们,打算一路小跑绕过去。
她跑了几步,终于还是停下。
文照发现,自己到底还是有一些地方和这里的人们不一样。
她放下了鱼,掉头加入了这场斗殴。
几个酷爱霸凌的熊孩子发现这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野猴子要命的会打,她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珠子,抡起棍子就是干。以一种不要命的打法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只能一边放着狠话一边一瘸一拐地开溜。
文照“呸”了一声吐掉嘴里铁锈味的唾沫,扔了棍子拉文成飞起来,“你没事儿吧?”
文成飞那时还是根豆芽菜,又瘦又小又菜。他看着满脸伤痕的文照怔了很久,突然“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抱着文照一边哭一边说:“他们……他们一直欺负我……”
文照一手拎着鱼一手拎着文成飞找到了文迁,说明了情况。文迁惊讶之余对文照万分感激,当场命人准备了鸡鸭鱼等谢礼亲自送文照回家。当着文母的面,他说:“阿照今年也八岁了,我想送她去族学学习,至少能学会读书写字,和我家成飞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族学就是由族中的富裕人家拿出一些钱财聘请一些老师,给族中子弟授课教学,助力家族延续发展。文氏宗族在原平县还算有些底蕴,因此是有自己的族学的,文照之所以一直没去,一是因为她家实在贫穷,二是她是女子,文母终究有些顾虑。
“这……”文母颇为迟疑地看向文照,她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封建时代的女性,虽然当年急中生智给文照套了个男孩儿的壳子,可心里明白孩子到底只是女孩儿,似乎不用也不该学文识字。
文照敏锐地察觉到这可能会成为自己逆袭的一丝机会,毫不犹豫地说:“叔父,我愿去!”
隔日,文氏族学就多了一个人。
那几个霸凌文成飞的熊玩意儿也在族学中,一见着文照便不怀好意地凑过来,文成飞立即跟只鹌鹑似的缩到文照背后,哆哆嗦嗦地说:“又……又是他们……”
几个熊孩子罢了,文照丝毫不怵,微笑着说:“怎么,昨天的打还没挨够是吧?”
几个熊玩意儿听了立即恼羞成怒,领头的那个大喝一声:“少废话!有本事的咱们今天再来打过!”
“好啊。”文照仍旧微笑着,从背后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大木棒,瞬间就和几人缠斗在一起。
文成飞游离在战场外,战战兢兢地握着木棒,几度举起,可终究不敢下手。
族学里其他人看到这个新来的竟恐怖如斯,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
文照一棒子掀翻一个人,又反手捏住另一个砸过来的拳头,扭头对文成飞大吼道:“你倒是动手啊!”
文成飞看着流着鼻血、狼狈不堪的文照,闭上眼睛,使劲儿一砸!
“哎哟!”被砸的那个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文成飞看着他,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棒,呆住了,“原来……这样就行吗?”
那一头,文照已经把其他几个人都收拾了。她一脚踩着领头熊孩子的头,居高临下地说:“怎么样,服不服?”
领头的熊孩子被揍得呲牙咧嘴,但还是嘴硬道:“不服!我……我是昨天没吃饱,手软没力气!有本事你等我吃饱了咱们再打过!”
文照嗤笑一声,倒真挪开了脚,当众下了战书,“既然如此,三日之后下学,咱们在村后头的谷场再打一场,谁输就认对方当大兄。怎么样?敢不敢来?”
领头的熊孩子一咬牙,“有什么不敢的?来就来!”勉强装完逼,大概他自己也觉得丢脸,带着一帮小弟,学也不上,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文照不以为意地抹了把鼻血,对着目瞪口呆的一帮同窗笑道:“诸君,久仰了,在下文照。”
熊孩子帮在族中小辈里横行霸道许久,文照料想有不少如文成飞这般的小倒霉鬼备受欺凌,于是命文成飞前去联络收服,还有一些钦佩文照武力过人的也自行来投,短短三日,文照的反霸凌团队便壮大许多。
然后,文照给自己的新晋小弟们下达了第一个任务:在村后的谷场挖一个陷阱。
文照说:“到时候,由我和成飞先出面与其缠斗,作不敌状,一路且战且退,将其一干人等引入陷阱,到时你们再一齐出现,彻底打服他们。”
新晋小弟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文成飞踌躇着提出大家的疑虑,“大兄,这……是否有些……奸诈?”
“什么奸诈,?*? 这叫兵不厌诈!”文照道:“文良那群人,就是一块滚刀肉,不彻底打服,必定后患无穷!若我不在时他们再度欺压你们,你们可有勇气联合起来干翻他们?”
众小弟十分默契地一齐摇头。
“这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