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长的看着像管理层的男人说, “因为有一位华人金主出手阔绰, 要求冰场提前开放。”
出钱却不是为了包场,而是开放给所有人?
桑宁瞬间悟出点什么, 于是给傅景深发信息,问他是不是故意安排她们住在有冰场的酒店,冰场包场的华人金主是不是靳砚南。
傅景深却避而不答,回了一个贱兮兮的哈士奇挑眉表情包过来。
“……”桑宁无语,连击几十个拳头捶狗头的表情包轰炸过去,把手机扔回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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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她们去了一家苏黎世当地的特色餐厅,环境特别,是一家据说有百年历史的军械库改造而成的餐厅。
饭后她们去到苏黎世美术馆,这里云集了莫奈,梵高等艺术大师的藏画,藏品数不胜数,号称全球顶级价值艺术馆之一。
从美术馆离开已经是傍晚,苏黎世的购物天堂班霍夫大街无疑是当下最热闹的地方,这里甚至号称瑞士版的‘华尔街’,奢品专柜无数。
桑宁说她爸的生日快到了,准备买块表送他。
闻梨被展柜最中央那块表吸引了目光,铂金冰蓝的表盘,冷调,镶嵌方钻,质感简约通透。
没看错的话,靳砚南有同款。
因为表盘恰好和她那枚人鱼胸针的钻石颜色相似,他经常佩戴。
闻梨不着痕迹移开目光。
没走两步,又在另一个展柜里看到一只熟悉的表。
闻梨:“……”
这次不是他自己无孔不入,而是就这么凑巧,这家店是靳砚南喜欢的手表牌子。
闻梨闭了闭眼,走到靠窗的沙发休息区坐下,不打算看了。
靳砚南衣帽间里放着的藏表不下几十只,这个牌子的热门款更是几乎包揽,她的眼睛根本无处安放。
努力好久才把他从脑子里清空了几个小时,结果眼神那么一瞥,就又前功尽弃,想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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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当晚,闻梨直到后半夜才入睡,早上醒来,人在床的左侧。
她默了片刻,下床去洗漱。
上午,路过苏黎世教堂,恰好看见有人在举行婚礼。
桑宁很好奇,拉着她们过去看。
在牧师和路人的见证下,新郎对新娘说:“我将会用余下的生命爱你,爱你的所有一切,不管好坏。”
宋云乔听了挑挑眉,“如果在婚后发现对方不堪的一面,还能说得出那个爱字吗,不可能吧。”
“肯定不可能啊,如果哪天傅景深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必定打得他爹妈不认!”
闻梨没有发表意见,看着新郎新娘身上的礼服,想起几个月前的自己。
婚礼进行时她和靳砚南刚吵完架,司仪是取消了宣誓环节的。
从教堂离开,她们今天的行程是去爬林登霍夫山,说是山,其实很快就能登顶,站在观景台上可以俯瞰整个苏黎世。
午后回到酒店休息,闻梨把这两天拍的照片整理出来,发了条朋友圈。
放下手机换个睡衣的功夫就已经有满屏点赞,通知栏逐一下滑,她神色淡淡。
傍晚有个街头电音狂欢节,是桑宁最期待的节目。
闻梨昨晚没睡好,刚补好觉就被她拽起来说要去嗨。
一整条街上已经架起霓虹灯光,每隔半小时还有一场烟花秀燃放。
冷冽的气温也阻挡不了狂欢的热潮。
但人真的很多,闻梨一个错身被人撞开,就这么跟桑宁和宋云乔走散。
桑宁和宋云乔靠近主舞台那边,密密麻麻的人墙闻梨一个人是决计挤不进去的。
于是给她们发去信息,说自己在这街边走走,一会儿找个地方集合就行。
夜色让灯光变得绚烂,荷尔蒙放肆飙升,可往往极致的狂欢背后总会伴随着危险。
闻梨是被一只白色长毛流浪猫吸引,跟过去才发现自己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
还没走出这七拐八绕的巷子,就被身后那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盯上了。
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在巷子半开的玻璃窗里三番四次看见他们。
闻梨忐忑不安,握紧肩上的包带,步伐暗中加快,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往主街走去,并且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身旁忽然一阵风袭来,闻梨吓了一跳,以为那几个男的狗急跳墙追上来。
“跟着我!”
熟悉的低沉嗓音落下,闻梨倏地睁大眼睛,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他握住带着往外跑。
他显然十分熟悉路况,三两下拐弯就把那几个人给甩开,安全回到了热闹的主街上。
闻梨气喘吁吁,好久没这么高强度的运动,惊魂未定后的心跳简直还在狂奔。
靳砚南抬手帮她顺着后背,深眸低垂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日思夜想的小姑娘就在面前。
他克制着把人揉进怀里的冲动,只能不着痕迹地把她圈进臂弯里。
呼吸渐渐归于平静,闻梨抬眸看他。
靳砚南竟然会选择带她跑?他上次在云山街出手狠厉的架势她可没忘。
靳砚南一看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失笑,“难不成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喜欢打架的愣头青?”
异国他乡如果闹大,闻梨也会作为当事人被带去警局问话,这样便扫了她旅行的兴致。
他不是打不过那几个男人才选择跑,而是用最不影响她的方法解决此事。
闻梨想想也有道理。
她垂下眼,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被他牵着。
她一把抽回来,揣进大衣兜里。
顺势后退几步,离开他的臂弯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