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我和林殊和对面而坐,等着她开口。
“她叫梁秋。”这是林殊和的第一句话。
出乎我意料,她居然跟我聊这个。
我笑的有点冷:“我以为你要聊顾时措。”
林殊和倏然回神。
她懊恼的咬了咬舌头,她是要跟孟拂说顾时措的,怎么张口就说梁秋了。
我知道原因,无非是想在我这里找共情,兴许出于对小三的憎恶,我会懊悔刚才帮了梁秋。
她也就这点脑子。
于幼宁总无法理解周齐越当年为什么喜欢林殊和。
其实不难理解,没见过嘛,王子总容易被灰姑娘吸引,童话都是这么演的。
可实际呢,新鲜感是一时的,林殊和的出身就决定了她的格局,以及未来能走到的高度。
周家不出事,周齐越的喜欢或许还能长久一些,可一出事,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家世好的原主。
如果不是林殊和回头找周齐越,周齐越大概不会再跟她旧情复燃。
白月光之所以叫白月光,就是因为本人来了都没用。
没了白月光这层滤镜,林殊和在周齐越眼里,就是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心机女。
他能喜欢就怪了。
梁秋的出现,可能就是周齐越找的代餐,不一定是包养了她,大概是她哪一点让他想起曾经的林殊和了吧。
林殊和看不到这点,我也没打算告诉她,难受着呗,也该你尝尝被三的痛苦了。
“我对你老公的绯闻对象没兴趣,恕不奉陪了。”
我把咖啡杯放下就要走。
“等等,我不是要说她,我想找你说顾时措的。”林殊和急声拦我。
“他更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没聊的兴趣。
“他说到底是你哥哥,是你爸的儿子,难道你们真要看着他坐牢吗?”林殊和不管我想不想聊,张口就是指责。
我听的好笑:“他对付我,对付我爸,想把孟氏搞破产的时候,可没记得他自己的身份。”
林殊和:“那不是你爸先负他妈的吗?你们早知道他是谁,却还故意演戏骗他,你们又拿他当成过家人吗?”
我更想笑了:“林殊和,说到骗,你最没资格指责任何人,你骗他骗的少吗?他落到如今田地,谁的功劳最大,需要我一件一件跟你算吗?”
顾时措要是被判十年,至少八年都是林殊和送的。
他就跟原主差不多,都是个大写的悲剧,我改了原主的命,牢饭自然由第二倒霉蛋继承。
林殊和光张嘴无话反驳,嘴唇翕动半响才说了句:“我已经给他请了最好的律师了。”
“所以呢?”我问道:“就能抵消你把他骗到牢里的罪过了?”
又问:“你说要是顾时措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会有什么反应?”
林殊和大惊失色:“你不要跟他乱说!”
“原来你真正想找我聊的是这个,想让我帮你保密?”我一下领悟。
林殊和抿唇。
默认了。
“我可从来不免费帮别人的忙。”猜对了,我就顺势说下去。
林殊和立马问:“你要什么?”
我也立刻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你是怎么让顾时措相信我爸是陈世美的?”
林殊和再次抿唇。
这次沉默是不想说。
我不介意:“没关系,交易嘛,主打一个你情我愿。”
又道:“正好下午没事,我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哥哥吧。”
林殊和脸色都变了。
这时于幼宁打来电话,问我聊完没,她们等到位置了。
“就来,你们先点菜。”我挂了电话,要走。
林殊和慌了:“我告诉你,你发誓会保密,不会对顾时措提半个字,否则陆寂不得好死。”
“行。我发誓。”我发的从善如流,多大点事,发我不得好死都行。
发誓要是有用的话,人类早灭绝了。
听我发了誓,林殊和才道出真相:“顾时措的妈妈有妄想症。”
……
孟氏集团。
我跟于幼宁和姜沫一起吃完午饭后就散了,马不停蹄来公司找我爸。
陆寂也被我叫了过来,我把顾思得了幻想症的事说了。
顾思生了孩子后因为各方面压力都大,患了抑郁症,长期的药物作用下,她滋生出了幻想症,那时顾时措才三岁。
在她的幻想中,我爸就是陈世美,她恨我爸,每天都给顾时措灌输这些。
日记本就是她的幻想世界,是她和我爸爱情的佐证。
偏她在临死前又清醒了,想把真相告诉儿子,儿子又因为去参加比赛了没在跟前,她就把真相告诉了林殊和,让她转达。
她还把记载了真相的日记本给了林殊和。
可林殊和没有告诉顾时措,她当时还没坏心,顾时措全靠对生父的恨意撑着,要是突然知道自己的悲剧都是母亲造成的,怕是会万念俱灰。
所以她一直不曾说,后来就拿去威胁周母了。
我还问了她顾时措是怎么来的,结果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他是试管婴儿。
精子是顾思有次陪我爸出差,趁我爸喝醉,用手弄出来,又拿去医院做的试管。
陆寂:……
这是什么疯批女人的疯批操作。
我爸也相当无语,不过更多的还是窃喜。
顾时措不是他和顾思发生关系怀的,换言之,他没出轨,没对不起老婆。
我爸都等不及我和陆寂回去,抄起手机打给我妈报喜。
我妈都被干沉默了,她的母语是无语。
不过她心里的坎也总算能过去了,虽然也膈应,但不算出轨不是吗?
还要啥自行车。
我妈一高兴,也愿意搭理我爸了。
我爸立刻摆手让我俩走,别打扰他跟老婆煲电话粥。
我和陆寂就回了他的办公室,进门我就往沙发上一躺,同样长舒一口气。
陆寂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还在想什么?怀疑林殊和的话里掺假了?”我问道。
陆寂摇头:“我在想,顾时措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林殊和怎么还在乎他恨不恨她?”
一句话把我问住了。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你在怀疑什么?”
我也懒得再动脑子,他既然怀疑了,那肯定也有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