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将近,安婧瑶学着刘黎婉在府中打点各类事务时,有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跑来。
刘黎婉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那下人跪倒草率行了礼,便立马开口道:“夫人,御史大人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有要事汇报给您。”
刘黎婉起身:“出什么事了?你问了吗?”
“这……夫人,奴才一时半会给您解释不清,奴才去将那人请来。”这个下人有些唯唯诺诺。
刘黎婉看到他此番形态,皱起眉头:“快去将人叫来。”
发觉安婧瑶有些疑惑,刘黎婉解释道:“我虽为嫡女,但与家中不甚亲近,来往并不频繁。若是派人来,定是有要事。”
安婧瑶点头,跟着刘黎婉回了堂屋内。不多时,一名看着面生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跪下对刘黎婉拜了礼。
刘黎婉示意他起身,问道:“爹爹那边近来可好?此次前来有何事?”
刘家仆从回道:“夫人,越亭少爷出事了。老爷让奴才过来问问您能不能帮衬一把。”
刘黎婉听了这话,焦急问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刘家仆从便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完整阐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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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史家小少爷刘越亭,也就是刘黎婉的胞弟,年岁二十五,现任弘文学士,在当朝丞相江祖川手下任职。
不久前刘越亭行公事之余,与江祖川闲谈。
江祖川悠然地坐在太师椅上,见刘越亭办完了事务,示意他坐。随后便听刘越亭开了口。
“江大人,我觉得石太傅的德行,在文官中属第一。”刘越亭说道。
江祖川挑眉,说道:“我与石太傅虽不是一个阵营,但他确实让人高山仰止。”
到底是朝臣,怎么可能没有各自的阵营呢,石太傅与江丞相便有各自的人脉网。江祖川想知道这刘家小子要说些什么。
刘越亭有些苦恼道:“只是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不照我啊。”
本来斜倚在椅上的江祖川将身子稍稍坐正,对刘越亭说道:“我教你一招,过几日京官有个宴会,你只要趁着酒意,向石大人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君子爱名,那么多人在场,石太傅肯定受用。”
刘越亭有些迟疑:“但这有溜须拍马之嫌呐。”
“所以你得表达出只对他的敬仰。借用谢灵运的话,文官德行共十斗,石太傅八斗,你一斗,在座其余文官共分一斗。”江祖川有节奏地轻敲着桌子,给刘越亭出主意。
刘越亭想了想,说道:“若是如此,我会得罪其他人吧。”
江祖川轻轻拉脸,语气冷了些许:“难怪石太傅不待见你。你不因他得罪别人,怎么显得你忠心?你不显忠心,他怎么敢用你?”
刘越亭恍然大悟,十分欣喜:“谢大人教诲!”
说罢,他便兴冲冲地离去。
江祖川看着刘越亭离去的背影,嘴角漾起一抹笑容。
他又斜倚在椅上,眼神晦暗不明,许久,轻吐出两个字:“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