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虞永驰走了之后,沈甸走了进来。
“大人,您真厉害,一下子就化解了此次难题。”沈甸对石潇墨的做法心服口服。
石潇墨笑着摆摆手:“过奖了,只是用了小小计谋罢了。”
二人正说着,便见肖承帜推门走了进来。
“大人,告示已经贴出去了,被撞受伤的那对母子现在正在我那儿,待到虞家赔的银钱送过来,就能打发他们走了。”肖承帜说道。
“二人可有异议?”石潇墨问道。
肖承帜想了想,回道:“那老妇的儿子一直皱着眉,对告示有些不满。承诺会向虞家要补偿后才面色好了些。”
“那便好。”石潇墨点点头,但停顿片刻后,又说道:“要不我去看望一下吧,老妇人年纪大了,儿子难免忧心,怕的是会向他人说道。”
“好的大人,我这就带您过去。”肖承帜说道。
沈甸起身,也跟了上去。
到了厅堂内,石潇墨便见一名衣衫简陋的年迈妇女坐在圆椅上,一手搭在椅上,一手抚着心口,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老妇人虽然身上穿着全是补丁的深色粗麻衣,但脸和手却很干净。
她面前半蹲着一个男子,石潇墨看不清他的面容。
石潇墨出声询问:“老人家,您现在感觉如何?”
二人的动作停住,那男子站起身,转头看向石潇墨。
这男子面容硬朗,皮肤不似石潇墨那般白,这男子有健康的小麦肤色,剑眉星目,漆黑的瞳仁紧紧盯着石潇墨。
“小民拜见大人。”这男子对着石潇墨行了礼,便退到妇人身侧。
那老妇人要起身行礼,忙被沈甸上前拦住:“老人家,您坐着好好歇息,行礼就免了。”
肖承帜为在场的几位抬了凳子,让大家都入了座。石潇墨看着面前男子问道:“你母亲身体现在如何?可还有恙?”
这男子答道:“家母无事,劳烦大人费心。只是家母年近古稀,今日被马匹撞到,受了些惊吓。”
“你放心,作为我中州百姓,本官定不能让你们白白遭受此罪。”石潇墨说道。
“多谢大人,小民感激不尽!”男子又要起身行礼,被石潇墨抬手制止。
“本官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你无需多礼。”石潇墨说道。
石潇墨看着面前举止有礼的男子,似是读书人,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曾上过学堂?”
这男子有些迟疑片刻才答道:“回大人,小民贱名郑二,未曾上过学。小民是弃婴,幼时被家母从街边捡回家,来历不明,上不了学堂。”
石潇墨听了这话,便暗暗打量面前的男子。
“那可真是可惜了,本官瞧着你年纪尚小,便有文人气质,应该很适合读书。”石潇墨说道。
郑二抿了抿唇:“大人过誉了,在下一届草民罢了。”
但石潇墨却不这样想。他觉得这郑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若是一生碌碌无为,那真是埋没了人才。
“本官身边缺个整理案子的人,觉得你甚合眼缘,要不就留在本官身边吧。每月有了固定月例,你的老母亲也就不用过的这么苦了。”石潇墨起身,拍拍郑二的肩。
郑二知晓石潇墨是在帮扶他,于是连忙跪下:“谢大人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