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若倒向许霁安,她原以为许霁安会接住她,两人当着温荔的面软语温存,好好恶心一下温荔。
谁知道许霁安身子一侧,她直接摔在桥上,灰尘把她弄得狼狈不堪。
“许学士,你!”徐柔若趴在地上怒目圆睁的看着许霁安。
“哈哈哈哈,徐掌柜,原来你喜欢趴在桥上看风景吗,我和夫君就失陪了。”温荔牵着许霁安走了。
“不解风情的书呆子,温荔,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徐柔若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两人走进蝶采楼。
温荔牵着许霁安走着,“夫君,你以后再碰见那女人就离得远远的,别和她说话。”
“夫君你热不热,我准备了好吃的。”说着温荔忽然感觉到许霁安停了下来。
许霁安紧张道,“我……我其实和那个女人没做什么。”
“嗯?”温荔没听明白,不过看到许霁安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懂了。
原来是这人怕自己多想啊,温荔双手拉起他的手,“我相信夫君,所以夫君也要相信我哦,我不会随随便便怀疑夫君的。”
许霁安心里的紧张陡然而消,看着温荔明亮的眸子,她看上去透澈又豁达。
这人真的很喜欢自己呢,怕自己生气,不过那紧张局促的样子看上去也是可爱得很,温荔笑着。
“好啦好啦,我们去吃乳酥。”
温荔喂着许霁安吃乳酥,“好吃吧,是不是鲜甜又凉快。”
暑气被驱散,看着温荔玉手端着碗,眉眼弯弯一黛笑,插在乌黑秀发里的步摇随着她的笑在轻轻晃动,这样子的时光真好。
“好吃,谢谢夫人。”
温荔将就勺子也吃了一口,冰冰凉凉的,真满足啊,她咬着勺子笑着。
“哈哈哈。”许霁安发出爽朗的笑着。
“夫君笑什么,难道我脸上沾上乳酥了?”温荔立马抹了抹脸。
许霁安伸出手撩起温荔黏在嘴角的秀发,“没有,我就是觉得夫人很容易开心。”
“当然了,人生在世,当然是开心最重要啊,夫君也多开心一些,这样对身体好。”
两人相视笑着。
温荔忽然想起婚像的事,“夫君,我们去画婚像好不好。”
“婚像?”许霁安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当时成亲太开心了,其他什么也没有多想。
“好不好夫君。”温荔又一勺乳酥喂给许霁安。
她开心,那便好了,许霁安微笑回答,“好,夫人想要那便去。”
“耶,就知道夫君最宠我了。”开心的环抱着许霁安脖子,两软压在他被上。
许霁安红了脸,自己夫人就是爱撩拨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
于是两人便趁着下午的时间去了妙笔阁,是长安有名的画阁。
许霁安第一次到这地方,看着周围挂着的画,还有画师正在作画,看着倒是新奇得很。
“夫君我们走,我约好了画师。”温荔拉着许霁安上了楼。
给他们作画的是一个白胡子老者,笔法精妙,很快就画好了线稿,温荔选的是两人牵手而坐穿着婚服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温荔看着画感叹道,“果然栩栩如生。”
“好生了得的画工,”许霁安看着流畅的线条,温荔的样子跃然于纸上。
“嘻嘻,夫君,我就说应该画一幅的吧。”温荔语气骄傲。
画师开口道,“这只是线稿,过三日两位便可以来取上色好的了。”
“嗯,没问题。”温荔爽快的付了定金。
日暮昏沉,两人离开了画阁,到了晚上,妙笔阁的画师准备休息,旁边挂着许霁安和温荔的婚像。
暗处一缕诡异涌动,稍不注意间,便钻进了画里,忽然,画里的许霁安好像动了动手指。
………………
轰隆……天边传来一声隐雷,师房里的许霁安透过窗户看着黑沉的天空。
“哟,好像要下雨了哎,许学士,带伞了吗?”孙维凑过来说道,他的书案挨着许霁安。
许霁安摇了摇头,看来今天要等雨停才能回家了。
飘飘柔柔的雨来了,温荔伸手去感受空气中的水珠,总算能凉快一些了,雨后的白兰最好了,一定要去摘一些。
温荔转头看着国子监的方向,“夫君带伞了吗?”
放课的时间到了,雨陡然变得急了,吹来的风有些微寒,屋檐滴成了一条线。
学子和家长徘徊在国子监门口,来接没有带伞的学生,每日都要有一位先生在门口看着学子离开,今日恰好轮到许霁安。
“先生再见。”
“先生再见。”
许霁安点头回应,他教的蒙学都是三四岁的孩童,是十分可爱的。
忽然一声暴躁的声音传来,“许学士,为什么我的儿子在上月月试中得了丙下,你有偏颇。”
来者长得五大三粗,是长安街上卖肉的李屠户。
许霁安处变不惊,“处一室共课同教,许某是一视同仁,绝无偏见。”
此话一出李屠户更生气了,“那你教得是什么书,我儿子学业不济,你为师有难推诿之责。”
说话间李屠户已经抓住了许霁安的衣服,周围不少人都看着,却又无人敢上前。
许霁安面无波澜,看着李屠户没有情绪。
“那依你的意思,谁的学业不好,岂不是都要找上我夫君了。”辨识度极高的女声传来。
许霁安看去,脸上露出欣喜,温荔入目,身后跟着拿着伞的芦芽,映衬着雨景,只是那水杏眼里溢着生气。
温荔快步走上前,一把便捏住了李屠户扯着衣领的手腕,李屠户顿时感觉剧痛传来,一个女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温荔手一甩李屠户,李屠户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温荔转头关切的看着许霁安,“夫君怎么样,没事吧。”
许霁安:“无碍。”
温荔看着揉着手腕的李屠户,“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有的人能得甲上,你儿子却只能得丙下。”
李屠户扔不死心,“我们可是交了学银的,我儿子学业不进,就是他的责任。”
李屠户指着许霁安,温荔直接站许霁安前面,两手叉腰,“闭上你的臭嘴,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心里还没点数是吧,还怪起我夫君来了,讨打是吧。”
温荔护人气势不减,她那火辣的性子长安人自然有所耳闻,一时间震得李屠户一个大男人不敢动。
温荔说着袖子都挽起来了,这时许霁安从背后牵住了她的手,“令郎课堂时常瞌睡,功课不勤,自然如此,若是想挽回,作为爹娘好生监督还有救。”
“听到没有,和我夫君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围忽然一阵笑声,李屠户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