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尝到了宠妃的甜头后,阮锦心也不矫情了,从皇后那里出来后,就端着一碗汤,来到了乾清宫。
这养心殿和御书房平日不让妃嫔进,而乾清宫其他的妃嫔也不敢来。
阮锦心却是乾清宫的老人,回到了这里,和其他人打声招呼,就能在这里等着皇上。
贺兰钰刚下朝,听说阮锦心在乾清宫等着自己,直接迈开了长腿向着乾清宫走去,并对身后的丁来喜说道:“把奏折搬到乾清宫去。”
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茉莉花的香气。
他看见正在房间绘画的女子,头上戴了一朵茉莉花装饰的步摇,一晃一晃的,甚至迷人。
贺兰钰握住了阮锦心正在画画的手,轻声道:“这茉莉花竟然好像活得一样,还会散发香气。”
阮锦心:“臣妾用茉莉花露调制的染料,头上的茉莉花也自然沾染上了香气。”
贺兰钰:“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雅致之事。”
阮锦心微微抿着唇,幽怨的看着他,撒着娇说道:“在陛下眼中,臣妾就只是个低俗的人吗?”
贺兰钰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良久,分开:“朕绝无此意。”
阮锦心捏了捏他的腰带:“那陛下教教臣妾,如何绘画,好不好?”
贺兰钰就着她的手,蘸了点染料,笔尖却落在了她的脖颈处:“朕教你画个蝴蝶可好?”
他这么说,阮锦心就明白了,皇上定是听说了早上在皇后宫里自己说的话了。
阮锦心鼓了鼓脸颊,理直气壮道:
“陛下,她们明里暗里老是嘲笑臣妾俗气,臣妾是迫不得已才反击的,再说臣妾也没说错,陛下确实对臣妾爱不释手。”
说着说着,她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然而贺兰钰却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对准了自己,薄唇吐出的话语带着三分凉意:
“上次给白答应送药,你也是假借着朕的旨意,这次又拿朕的宠爱当众炫耀,再有下次,朕绝不饶你。”
阮锦心听见他这么说,瞳孔颤了颤,眸中似乎涌上来一些泪花,看起来多了一分凄凉之美。
这样的语气,很是熟悉,她确定没有听过贺兰钰说过,那么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看见了她流泪,贺兰钰的心倏然一痛,却选择了忽视。
他去旁边批阅奏折,看着仍旧呆呆的站在那里的女人,皱眉道:“过来研墨。”
阮锦心冷哼一声,直接撩开了裙子,走了出去,并没有搭理他。
贺兰钰:“你、你给朕站住。”
然而他却看到阮锦心跑的更快了,像个兔子一般。
贺兰钰将奏折摔到了地上:“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丁来喜连忙跑了进来:“陛下别生气,奴才给您研墨。”
贺兰钰踹了他一脚:“滚!”
晚上,丁来喜前来通知:“一会儿准备侍寝。”
然而阮锦心却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拒绝了。
丁来喜:“身体不适?要不要请个御医过来看看?”
阮锦心大声的对着外面说道:“不要,只要晚上没人来打扰我,我这病慢慢就会好。”
正在旁边小路上等待着的贺兰钰听见了这句话,立即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丁来喜连忙跑着追了过去:“陛下、陛下,您别生气,兴许阮常在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您要不进去看看。”
贺兰钰气恼:“她身体舒不舒服,朕能不知道吗?朕看她就是恃宠而骄!”
入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贺兰钰爬了起来,爬上了那道墙,又跳进了院子里。
然而刚落地,他的脚就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疼倒是不疼,就是抬脚一看,有了血迹。
他把老鼠夹从手里拿了下来,看了看阮锦心卧室的方向,捏了捏拳头,又从墙上爬出去了。
回到了乾清宫,似乎想到了什么,贺兰钰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坏笑。
他拿着金疮药,转了转,却并没有涂在脚上,反而放回了原位。
既然敢放夹子,那就多疼几日吧!
“啊......”
正在屋内睡觉的阮锦心,突然感到脚掌传来一股锥心般的疼痛。
她以为自己的脚被螃蟹夹住了呢,可却发现脚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很疼很疼。
她的声音很快吸引来了六珠。
六珠披上了衣服便问道:“小主怎么了?身体真的不适了?”
阮锦心捂着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很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样。”
六珠又帮她检查了一番,确定是什么都没有,故而问道:
“小主,要不要叫太医?这正常人的身体,怎么会无缘无故疼痛呢?”
阮锦心看着自己的脚突然想到了墙角放置成一排的那些老鼠夹,于是她幽幽的说道:
“你说被老鼠夹夹住了以后,是不是脚部也很疼啊?”
六珠:“那自然了,毕竟连老鼠都能夹死,不过正常人谁会被老鼠夹夹到呢?”
阮锦心咬了咬唇:“你现在去找几个太监,点着灯笼,把墙角的那些老鼠夹给收好了。”
六珠震惊:“小主,你把老鼠夹放到那里做什么?咱们宫里又没有老鼠。”
阮锦心又躺了回去,嘟着嘴道:“别管了,快去收了。”
第二日,阮锦心睡醒了,发现自己的脚异常疼痛,她“嘶”了一声。
六珠和绿柳很快过来服侍她洗漱,而六珠说道:
“说来也奇怪,有一个老鼠夹上竟然真的有血迹,果然还是小主有远见,往那处放老鼠夹,是对的。”
绿柳:“那上面光有血迹,却没有老鼠?这也太奇怪了吧?”
六珠:“或许是老鼠拼着断腿的风险,跑走了吧!”
阮锦心此刻根本不关心这些,她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脚痛。
上朝时,她一瘸一拐的,恰好遇到了柳常在和白答应,看见绿柳和六珠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
白答应问道:“阮姐姐,你这脚是怎么回事?”
阮锦心道:“照顾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却没想到人家是个白眼的,反而把我给咬了一口。”
白答应听见了她这句话,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
柳常在:“那有没有找御医看一看,说不定会感染了什么疾病。”
阮锦心叹了口气:“等给皇后请安以后吧!”
散会后,坤宁宫。
皇后:“杏荷,查清楚了吗?阮答应的脚,是谁动的手脚?”
杏荷摇了摇头:“昨天陛下根本就没去她那里,可能是她自己不小心崴到了。”
皇后:“这是故意在示弱吗?倒也没蠢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