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玉阁,阮锦心坐在上面,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群人,说道:“先问一个问题,今天有谁出去过吗?”
众人都左右看了看,五珍说道:“奴婢出去过,是去御膳房给小主拿膳食。”
阮锦心:“只有你一个人出去过,对吗?”
大家点了点头,主子被禁足,下人无事不得外出。
阮锦心:“她出去的时间,和平常相比,有没有变化?”
六珠:“她今天早上出去的时间比平时要长一些,奴婢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却说闹肚子。”
五珍脸色发白,但是仍旧嘴硬:“奴婢确实闹肚子,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阮锦心:“吃喝拉撒乃是人的基本需求,不能怪罪,但是一个奴婢的俸禄有限,若是多拿了钱,终归是无处可藏的,对不对?”
这锦玉阁的太监奴婢刚才都被搜身了,身上自然是既没有麝香,也没有其他异常的物品。
而搜查锦玉阁的人重点在找麝香,不会注意奴婢的私房钱 多少。
五珍的家里条件不怎么样,不可能有很多私房钱,于是她房间里多出来的银子,就很可疑。
五珍颤抖着一直磕头:”奴婢不知。“
阮锦心将她单独叫到了自己房间。
阮锦心:“你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的就好,我不会直接去找那个人算账,但是会把你调到冷宫,留你一命。你若是不说出来,兰庭苑秀禾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五珍:“奴婢、奴婢交代,是皇后娘娘收买的奴婢。”
阮锦心点了点头:“行,我明白了,这件事也就咱俩知道了。“
阮锦心本来就有三个丫鬟,要来了绿柳,她就以五珍手脚笨拙为理由,把她调到了冷宫。
坤宁宫,皇后用小铲子给花盆松了松土。
杏荷:“娘娘,五珍被阮锦心调到了冷宫,我们要不要把她处置了?”
皇后:“不必理她,我们若是现在动手,反倒容易被抓住把柄。其实不管五珍说不说,本宫都无需惧怕一个小小常在,毕竟她的父亲只是个五品官,她一辈子也威胁不到本宫的地位。”
杏荷:“还是娘娘格局大。”
皇后冷笑:“也就荣贵妃那样想不开的,才会和一个常在斤斤计较。”
七日禁足之期已到,皇上派人送来了五套骑射装,丁来喜笑着说道:“陛下说了,下午带你去练习骑射。”
阮锦心看着那制作精良的骑射装,突然心动了一下。
这衣服和自己平日穿的不同,袖口和腰身都缩紧,配饰也是孔雀羽或者是皮毛装饰,看起来又飒爽又华丽。
有鹅黄色、樱红色、驼色、翡翠色和月白色。
阮锦心试了试樱红色,她本就皮肤白皙,配上明艳的颜色,显得整个人艳丽了起来,多了一层媚意。
宫里荣贵妃爱穿红色,特别是明亮的红,其他妃子避其锋芒,一般不敢穿红色。
然而这一次,阮锦心却偏偏选择穿这个红色,反正荣贵妃都看自己不顺眼了,那干脆让她更不顺眼一些吧。
下午到了骑射场,阮锦心一身红衣出现,整个人鲜衣怒马的感觉,贺兰钰看见了她,瞬间眸子变得幽深。
阮锦心跑了过去道:“陛下真是有心,给臣妾准备了那么多骑装。”
贺兰钰把玩着一把弓弩,状似随意的问道:“喜欢吗?”
阮锦心:“嗯,都喜欢。”
贺兰钰拉满了弓,“嗖”的射出了一箭,正中红心。
随后抬了抬下巴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阮锦心会意,立即鼓掌道:“陛下好棒!好厉害!臣妾真是佩服。”
贺兰钰将弓递给了她。
阮锦心眼中带着兴味,却推脱道:“臣妾不会。”
贺兰钰将弓塞到了她的手里,自己站在她的后面搂着她,双手握着她的手,低沉的说道:
“朕可以教你,但是需要报酬。”
阮锦心侧头看着他,这个男人说的“报酬”是什么,她也大致猜到了。
微风袭来,她的一小缕青丝被微微吹起,在他的脸旁前后飞舞着。
这围场的阳光正好,而她面上带着浅笑,忽地踮脚吻了一下他的唇角,随后便羞怯的低下了头:“臣妾主动些便是。”
贺兰钰的眸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欣喜,很快又强自镇定。
练习了几次,阮锦心总是射脱靶了,她看见了旁边男子不加掩饰的笑容,羞愤的把弓弩塞回了他的手中,自己又去了练马场。
年轻的帝王把弓弩放到了丁来喜那里,快走了几步,就跟了上来。
阮锦心回头,牵住了他的手,两人在草原中奔跑,很快就来到了马匹面前。
等丁来喜迈着肥胖笨拙的步伐跟过去后,却发现贺兰钰正帮着阮锦心牵着马。
而坐在白马上面的娇俏女子,却乐滋滋的大喊道:“快一些,再快一些!”
丁来喜惊悚的发现,皇上被人这样支使着,不仅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嘴角控制不住的扬了起来。
晚上,阮锦心站在屋中,把骑装挨个换上给贺兰钰看。
而贺兰钰的眸子,也逐渐幽深炙热了起来,随后轻轻一揽,就将她放到了自己膝上。
阮锦心葱白的手指捏了捏贺兰钰的袖口,睫毛轻颤,咬着唇问道:
“陛下,你说是这件月白色的好看,还是今天下午穿的樱红色好看?”
贺兰钰视线滑落至她胸前的那两团,哑着嗓子:“都好看,不穿也好看。”
阮锦心娇笑着捶了他一下,衣服很快又散落了一地。
第二天,阮锦心看到了脖子上的红痕,皱了皱眉。
昨日两人玩的狠了,留下不少痕迹,别的位置上的也就算了,而脖子上的确实让人难以忽视。
就算是抹了脂粉遮掩,也容易让人看出来,倒不如自己拿点胭脂,画个蝴蝶上去。
于是,她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绘了几笔,就去了皇后的宫里请安。
到了会上,大家果然注意到了阮锦心脖子上的东西。
柔妃:“阮常在,你脖子上的红色花纹是什么?看着还挺别致的。”
怡嫔:“什么别致?这明明就是丑,像极了刚切好的生牛肉。”
怡嫔的话一说完,大厅内就传来了一阵嘲笑。
阮锦心看了看,除了柳常在,大家的眉眼之中都有笑意,就连白答应,也悄悄的捂住了嘴。
阮锦心扬了扬脖子:
“嫔妾最近在练习绘画,就照着自己的脖子试了试,很丑吗?可是陛下昨日却爱不释手呢!”
一瞬间,刚才笑话阮锦心的人脸上的笑容又僵在了当场。
皇后:“真的吗?陛下自然是有眼光的,想必是怡嫔妹妹不懂得欣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