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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其他 > 韦庄围庄 > 第32章 垚和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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垚是党泰转回韦庄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垚也是从哪里转来的,同样的经历同样的得面对陌生的环境,他们成了好朋友,垚那时迷恋自行车,放学之后找党泰玩耍,垚骑着一辆二八大驴,个子不高却长得眉目清秀很像一位姑娘,党泰之后去过垚的老家和他们在韦庄的租的屋子,垚的妈妈本来就长得很漂亮,垚随了妈妈的面貌,垚的爸爸个子不算高,垚便随了爸爸的个头。妈妈在家陪垚走读照顾垚的起居,垚的爸爸跑大车,跟杨大的父亲差不多一个职业,虽然说一个是韦庄人,一个是赵庄人,但是也算是老乡和同行,之后也就认识了,走成亲戚了,平时过年过节两家也互相来往,自然孩子们也都认识,杨大比垚要大几岁,杨大跟党泰差不多大,杨大上大学时,垚在澄城县上高中,之后垚一家也去了县城,垚认识杨大也是党泰之后才知道的,就像晚上藏在墙缝里蝎子,你没有紫光灯,根本照不到荧光的真相!垚的学习成绩很好,名列前茅,之后考上了澄城县城的重点中学,党泰自从万老师离开后转到韦庄上学,他的学习生涯也就停止在了小学,好的是,党泰也小学顺利毕业了。党泰之后的生活很少再与玩伴垚有交集了,垚的老家是韦庄镇东边铁庄一过的疙瘩尧头,家里有一个糖尿病的爷爷和奶奶,和垚待着的那段时间,党泰也学会了骑自行车,后来不骑自行车,买了崩崩车,再后来又买了摩托车。但是党泰觉得与垚相处的那段自行车时光是很愉快的。党泰年长垚几岁,学自行车比较快,他学车时不用像垚那样掏着骑,他个子高腿直接跨过大梁,屁股就坐在自行车座椅上,顺着下坡溜了下去,摔了几跤就学会了,学会了骑自行车就像给少年添上翅膀,他们恨不得整天都骑在自行车上,上哪儿也要把车骑上,甚至于上厕所也要骑在自行车上上,更甚至于晚上睡觉也要把自行车当被子盖在身上。垚的学习很好,是个文静的跟女孩子一样的男孩子,他跟党泰的万老师一样喜欢听音乐,那时候垚就有自己的复读机,那时的复读机是磁带的那种,大小有一本书那样,垚那时在韦庄上学,在韦庄租着房子,他有自己的卧室,他平时很安静,听音乐也不是用外放听,而是有自己的耳机,静静的听音乐。放寒假的时候,垚经常邀请党泰来自己家写寒假作业。他们住着二楼,门口堆放着买来的蜂窝煤,还有不知从哪里弄的干柴火,一堆没有处理的硬纸壳子,还有一个蛇皮袋子的塑料瓶,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卫星锅,锅在露天放着,不管风雪。进屋去,屋里生了一个小铁炉子架着铁皮烟囱,烟囱伸出门上的小窗外,小窗本来是有两块玻璃的,因为要架烟囱就去掉了块,用硬纸壳子代替,硬纸壳子上剪了一个窟窿,刚好能伸出铁皮烟囱。那时候韦庄的南头国道边就有一家做铁皮烟囱的,因为后来韦庄镇上已经没有人再盘火炕了,烧炕太不安全。离开韦庄向县北走,因为差不多都是窑洞,环境气候条件限制,县北至今还都烧炕,一是做饭方便,二是可以取暖,好多也都不是土炕,是用楼板盘的现代炕。经常能听到谁家烧炕时把被窝引燃了,把房子都烧完了,棉花被子一旦起火根本就浇不灭,火星一个劲得往里面钻;又听到谁家的土炕的炕煤着了,又因为烧炕用的是木料厂剩的木渣子,封闭环境下,遇火就炸了,把草泥盘的炕板炸坏了,政府就推动了取暖方式的改革,要么不再烧炕,要么就用楼板盘现代炕,韦庄这边就不再烧炕改用火炉子取暖,县北住窑洞的就用了第二种方式用楼板盘炕,因为他们大多住窑洞,室内潮湿,火炉子的热量根本不够,只能是火炕挨着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取暖。那时候市面上买不到整块的煤,好煤都被拉去火力发电了,老百姓只能用不要的煤渣,煤渣又不能直接烧,中国的老百姓很有智慧,懂得变通,给煤渣掺着黄泥像和沙灰一样和在一起,然后铺开,用铁掀把铺开煤土分成不大的小块,等待干燥以后就可以放在火炉子里烧,因为用黄泥做为粘合剂煤渣很难成型,总是松散,尽管可以做临时的取暖燃料,但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自己做的土煤烧完之后一包渣把燃起来的火就盖灭了。后来不知道哪个人突发奇想,给煤土里加了水泥还是什么,用模具挤压成蜂窝煤卖!垚告诉党泰自己原先是在东白村上学,家里就是开蜂窝煤厂的,是一个小型的作坊,只有一台机器,垚母亲平时管理,爸爸跑大车,刚转学来韦庄那年,自己家的蜂窝煤作坊还开着,母亲平时经常要回去照看作坊的事。做蜂窝煤少不了黄土,垚带党泰来过自家的蜂窝煤作坊,这作坊左手边有一排厦子房子,第一个房间就是他们住的房间,作坊设在土崖旁边,作坊用的黄土就是就近挖的土崖的土,一大片土崖被削掉了,能看出来这个作坊开了好多年了,不知道这样利用国家土地要不要办证,应该需要吧,国家土地资源又怎么可能私有化!

垚母亲能看出来是个干净人,作坊被打扫的几乎一尘不染,尽管房间的地是没有铺砖,却打扫得很干净,从小门进去门口有一个木头桌子,桌子上铺着人造革,上面放着一堆票据,用生了锈的铁夹子夹着,旁边有一个算盘和一个计算器。垚的母亲做为掌柜的,她会打算盘,每一笔支出收入都要过她的指尖。计算器是给别人留的,因为其他人不像掌柜那样会使算盘,掌柜的用算盘打一遍,别人就用计算器复查一遍,不会出错。往前走,右手边有一个电冰箱,党泰家里卖肉也是最近几年才购置的冰柜,就是躺地上的那种容量很大的能放很多东西的大肚子冰柜。再往前是一个双人床,床上铺的坐垫不像买的,党泰问垚母,您这坐垫是您自己做的吧?垚母说,对对对,是我自己做的。坐垫是用大量的毛线拧成的绳子编制的很厚,有手掌那样厚,颜色用的红红绿绿的毛线,很漂亮。蜂窝煤卖的时候不用称重,一个一个卖,一个煤球好像是几毛钱,后来垚一家来了韦庄,妈妈慢慢得就不再管理自家作坊了,因为挖掘了大量的国家土地,被削掉的土崖太过显眼了,就像掉了门牙的年轻人一说话一笑那样显眼。租的二楼门口的蜂窝煤是自己作坊的,屋里的冰箱也是从作坊里拉来的,蜂窝煤作坊也就只给他们剩了这两个念想。

后来韦庄镇上也开了一家蜂窝煤厂,说是厂,其实面积跟垚家的也差不多大,煤渣是自己卖来的,使用的黄土全是挖的韦庄的老城墙根。韦庄的老城墙现在就剩了西巷的这一大片和党泰杀猪作坊的一小片,西巷的这一片大概有二十米长,一丈多厚,老城墙很高,至少有七八米那么高,上面长着一些酸枣刺。蜂窝煤厂可能是跟政府有什么勾结,要不然怎么会轻易让他们肆意得挖城墙根儿!

垚家里烧着蜂窝煤,旁边是一个自己焊的铁皮放热器,垚他父亲说本来想用这铁皮自制一个暖气片,奈何铁皮太薄了,高压击穿了。垚父亲跑大车,总是从里屋和冰箱里拿出一些没见过的水果给大家吃,垚母亲说,多吃水果对皮肤好。垚告诉党泰自己的妈妈是比爸爸大几岁的,但是党泰完全看不出来,垚的母亲大眼睛双眼皮,很瘦,手指细长,能看出来绝不是那种十指不碰阳春水的女人,垚母亲的手看起来尽管修长好看但是却比脸要苍老,因为平时要一家洗衣服做饭。炉子旁边是一个沙发,可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垚父让垚母洗了一些苹果和提子端过来让大家吃,党泰有些拘谨,呆呆得站着看着这一家人忙活,垚母说,过来坐下吧,吃点水果。党泰屁股坐在沙发沿沿上,垚母说,往后坐实在了,坐到沿沿上再把你摔了。党泰顺手拿起来一本女性杂志看,里面全是一些穿着内衣的女的,党泰翻开书页一下子脸红了,问垚,你怎么还有这样的书啊?垚说,那哪是我的书,那是我妈妈的书。党泰赶紧把那本杂志扔了下来,也随着电视声看电视,电视里放着爸爸爱看的新闻。这时垚母亲趴在沙发上,他们家的沙发很大,党泰问,阿姨你咋不坐着呢?垚说,他妈妈不方便说!垚母说,没关系,可以说!垚说,我母亲屁股上长了一个疙瘩!垚母说,就是痔疮,我可能是爱吃辣椒又便秘,就生了痔疮。党泰说,哦,痔疮,我们村里有一个大夫割痔疮割的好!叫小韦先生!垚母说,我知道他,他行医全靠大胆跟他父亲一样。但是…党泰说,怎么?垚说,他是男的呀!母亲有些为难,她准备去县城大医院割了,到时候我也要去做个小手术!党泰问,你也长了痔疮?垚说,不是,我是…党泰追问,那是什么?垚有些为难。垚母说,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就是包皮,垚的包皮太长了,以后影响夫妻生活,现在趁年轻要趁早割了!党泰若有所思,他觉得这家人真先进,全说些自己没听过的话。垚母问,你的呢?党泰说,我的什么?垚母说,你的需不需要也割了?党泰脸一下子就红了说,不用不用!后来再来垚家,垚的痔疮也割了,垚的包皮也割了。党泰和垚自己上过厕所,他发现垚撒尿确实顺畅了,不再沥沥拉拉的了!

垚是姐弟,姐姐淼在外地上大学,平时不常回家,因为党泰上学晚又加上留了一级,淼和党泰差不多一样大,而且后来党泰才知道淼和杨大是高中同学。垚喜欢听音乐,也喜欢唱歌,党泰觉得垚是跟万老师一样的现代人,喜欢一些时髦的东西。垚有一段时间很中意踅面,就拉着党泰骑着自行车来北酥酪一家吃踅面,这家人是在自己家里卖,门口用木头和石棉瓦搭了一个简易铺子,放一张长桌,几条长凳。党泰其实觉得踅面真没有啥好吃的,也就是几勺猪油,一把韭菜的简单面食。他觉得要吃还是得吃茴香苗饺子,万老师做的茴香馅很美味,党泰吃了一口踅面又神游了,垚打断神游的党泰让党泰赶快吃,因为放了猪油,凉了就不好吃了!

冬天到来,垚家把往年的用塑料袋包着两端的烟囱从一堆杂物里拿了出来,准备生炉子,垚母说,必须生火炉子,你看屋里洗的衣服晾起来好几天了也干不了,走进垚家的屋子,铁丝上挂着一些湿衣服,地上放着几个塑料盆子接着从衣服上滴落的水,那时候的洗衣机还是单筒洗衣机,没有甩干功能,只能洗,洗好以后还得自己手工拧干,人的力气毕竟是有限的,再加上冬天的衣服厚,自然衣服上的水拧不干,只好就那样挂起来任由水滴落下来。垚和母亲加上党泰帮忙把炉子抬出来,把烟囱用木棍敲打,把烟囱里的煤灰尽量敲出来,这样烟囱能发挥最大的效果。他们开始搭烟囱,可是伸出窗外的那一节生锈了,不能用了,垚母就让垚和党泰去南头重新买一节,南头卖的是自己手工做的铁皮烟囱,走进去只见一个老汉拿着铁皮卷成的卷儿伸进一个长铁管里,一只手扶着一只手拿的铁锤敲敲打打,卖烟囱作坊里很吵,噪音全是从这个老汉的锤子和铁皮以及铁皮下面的铁管里发出来的。做烟囱作坊也买炉子,反正就是生火炉子一类的配件他都卖,买了一节烟囱回去,垚和党泰都带着手套,一人一端抬着回家,好朋友都不愿意让对方多干活,所谓有难同当,这样单纯得友谊。因为冬天一是很冷,二是也不好拿,两人也没有骑他们心爱的二八大驴!回家之后,垚母用纸壳子和木柴生火炉子,让他俩把门口的硬纸壳子叠起来卖掉,这会儿已经下雪了,垚说,等雪停了再说!垚母说,就现在去,有些事情是要你硬着头皮做的,不要因为有外部干扰就停止不做。垚没有听到母亲的深意,只是觉得要顺从母亲的意思。党泰觉得垚母说的对,有些事确实要自己硬着头皮做,果子甜不甜只有自己吃了才知道。垚和党泰很要好,尽管垚要比党泰小几岁,有时候垚压在党泰身上,垚又长得像个女孩子,党泰有时候很恍惚觉得垚像自己的妹妹,但就是顶的慌,很不舒服。

后来,党泰和杨大也是通过垚和淼再次相遇了,才有了那样诗意的短信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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