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冷节气,如君彻底地褪去了轮椅。铜扣阿姨认为天气最冷的时候容易类似病情容易复发。她放心不下如君,坚持帮如君午餐,下午按摩。
如君包了一个五千元的红包给铜扣阿姨:“快过年了,拿去备点年货。”铜扣阿姨感激落泪:“我是志愿者领事,怎么可以带头坏了‘三人行’的规矩呢。建议你捐给慈善组织也是好的。”
小白龙抢过红包强行塞进铜扣阿姨的帆布包里。铜扣阿姨坐在餐桌前抹泪,说她做志愿者十年了,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这是对他们组织的认可。
小白龙突然“呜呜”的哭起来:“妈妈,快来看看,乐乐不动了。”可怜的猫咪直挺挺地躺在柔软的窝里。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比之前的阔了一倍。铜扣阿姨怀疑冯医生的药不对症。如君找出一只漂亮的鞋盒子,垫了一些松软洁白的蓬纱棉,才把乐乐放进去。
午间,冯医生送来一些书籍,顺便留下来吃饭。小白龙气哼哼地不给他拿碗筷,埋怨冯医生医术不精耽误了乐乐的病情。安阳跟着起哄:“不过乡野郎中,日后图财害命地事情会很多。”
冯医生认为安阳故意在在伤口上撒盐,也出言不逊:“你也是乡村教书匠,一直干着扼杀祖国花朵的勾当。”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妥协。冯医生列举安阳做饭爱烧厨房,爱和花农做朋友,鄙视发小徐东东。安阳不紧不慢地反击:“冯医生的缺点有以下几条,第一条医术不精;第二条医术不精;第三条还是……”
如君捧鞋盒子对安阳说:“今天是周末了,你陪小白龙去郊外的农田里埋葬乐乐。”
小白龙看到鞋盒子又哭起来,两人的口舌之战就此停止,一桌子人闷头吃饭。
安阳带着小白龙来到郊外商量把乐乐埋葬在哪个地方。小白龙说:“最好靠山临水,周围长有好看的花草树木”。安阳想了想:“那只能是花王的花圃。”小白听说花王非常小气,他常常和邻居因为花圃的边界理论争吵,最严重的一次还惊动了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出面调解。
安阳拿了一颗糖给小白龙:“小孩子有糖吃就好,操心这么多事会失去很多快乐的。”
花王在很远地方就向安阳的车招手。花圃盖起五座冒着青烟的土包。车子靠近花圃边界处停下来。花王高兴的说:“得亏你借我的书,冬季也有花手,有菜吃。”
花王带他们进了就近的一座土堡。里面红泥抹墙,抹地面。木材整齐码放,灶膛内烈火熊熊。灶膛延伸出一个小平台架着铁丝网,上面烤着红枣、板栗、榛子、大豆、红薯、土豆。
花王拿了一个红薯放在木制碟子里,脱了皮,放勺子才递给小白龙:“龙龙吃哦,很好吃,我一斤卖五元,不过我请你吃。”他还备三杯滚热的可乐。
安阳自己拿了红枣吃,看着花王多种经营方式的农作物经济蓬勃发展很是高兴:“花王你已经是小镇农业经济的王。”花王谦逊说:“你和如君老师会写字,会写文章才高级!”
安阳和花王说明来意。花王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向阳斜坡的柳树下:“三面环山,沟底有温泉长年不干涸。风水师说这是龙口,属于龙脉。普通人家扛不住这么硬得脉道。”
小白龙拿定主意就埋葬这儿了。花王挖了坑,把鞋盒子放进去,又围上土,插了一个柳木墓碑。花王又想到应该烧些冥币,去了阴间好有猫粮吃。小白龙抱着花王的脖子说:“花伯伯,你真好,我爱你。”
花王羞涩了,红着脸“嘿嘿”傻笑。
一大沓冥币烧起来了。风来了,燃着火的残缺冥币乱飞到各处。一截冥币落到一处茂密的枯草处。火苗呼呼燃大,扩散,火龙卷着风吞噬着灌木丛,噼里啪啦作响。
花王拿着铁锹扬土:“安阳快带小白龙走!”小白龙边哭着边走:“快打119,我们去路边给消防车指路。”
呜呜嘀嘀,消防车来了。安阳拿着电话诧异,119号码只拨打“11”,消防员就来了,天降神兵。
消防员举着粗大的水枪灭火,徐东东把安阳和小白龙藏在身后。忙着拍照。仅用了2分钟就浇灭了火势。一半的山坡焦黑了,散发着呛人的味道。花王的脸黑黢黢的,黑色的羽绒服露出雪白的羽绒在风里纷纷飞飞。
小白龙说:“花伯伯,你是我见过最大的蒲公英。”
安阳捶了徐东东一拳:“我一出糗事,你就在,你是偷窥狂。”
花王补刀了一句:“他不是偷窥狂,他是钥匙贩子。”
原来徐东东拿了306和如君家的钥匙已经家喻户晓,小镇的人们背后戏称他为小镇贩子。
徐东东板着脸,拢了拢大背头,收手插在裤兜里,打着官腔:“吴队协助我们学校进行消防演练,正好路过看到着火了,就出手相助了。”
花王提出要付一部分出警费用。吴队明确表示:“应该是互相帮忙。我们有农田和学校消防演练任务。这就算一回。”
临走时,花王包了一大包堡里烧烤的食物然塞进他们的车里。吴队豪气地说:“我们早馋了,不客气了。”
徐东东也要求打包一包。花王说:“经过如君老师和安阳同意才可以。”
徐东东用力拍了拍花王的羽绒服,羽绒起舞包围了花王。
小白龙拍手大喊:“东东哥哥把花伯伯变成了更大的蒲公英了。”
有惊无险的一场火灾在抖音和快手平台上迅速传播。小镇的广播电台播报了长篇幅“预防火灾”的通告。
安阳和小白龙按原路返回。小白龙指着后视镜:“看看草丛里有个小男孩,鞋子也丢了。”
安阳判断了一下位置,左转直走。草丛里的男孩绝望地张望,鞋子掉了一只,脸冻得通红通红的。安阳下车问他:“你是谁家孩子……”
男孩警惕地望着她不说话。小白龙也跟过来了,:“是你,你是五年二班的白飞飞,我是一班的小白龙,我们做操的时候站一排。”
小男孩哭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是坏人。”
安阳抱着白飞飞上了车准备送他回家。白飞飞哭着说:“白天家里没人,妈妈晚上十点以后才回家。我们家已被坏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