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蔓月的世界崩塌了!皇上怎会给自己与萧启元赐婚?
跪在一旁的裴青也黑了脸,双手握得咯咯作响。
一定这个小侯爷,定是他向圣上求的订婚,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裴蔓月一世英名,怎么能栽在这种人手里?
不行!我得面见圣上,让他撤回婚约!
裴蔓月心里全是想着如何让皇上退回赐婚,至于魏总督后面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恭喜裴老爷!贺喜裴老爷!多少京中名门贵女想嫁入国公府,都被萧小侯爷所拒。令女能有如此福气,可喜可贺呀!”
裴蔓月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呵呵,是是是,小女能得萧小侯爷青睐,乃是她三生有幸!”裴老爷附和道。
“大婚之日定在正月十五,明日国公府便将聘礼全数给您送到府上。”
“小女得国公府如此厚待,老夫也甚是欣慰,谢圣上隆恩!”
听了两人的客套话,见裴老爷如此高兴,裴青的心如刀割。
痛得紧闭双眼,可自己的身份,什么也给不了裴蔓月。
自卑之意如浪潮般涌来,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
“既然如此,那便接了圣旨吧!”
魏总督示意,将圣旨朝着裴蔓月的地方递了过去。
裴老爷见裴蔓月不知在想什么,毫不动弹,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轻声喝道:
“囡囡,还不快接旨?”
裴蔓月不情愿地接了旨。
魏总督是个人精,一眼便看出了端倪,猜到裴蔓月心中所想,安慰道:
“裴小姐无需忧心,国公府可比府上好太多了。萧小侯爷又如此喜爱你,你嫁过去是个不错的选择。圣旨已下,裴小姐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裴蔓月急得不行,哪有心情听他的场面话,只当作了耳旁风。
裴青心中泛酸,若是裴蔓月侧头,便能看见他黯淡无光的眼眸,直叫人疼到心里去。
裴蔓月也思绪万千,心里堵得慌,不敢看裴青。
魏总督走后,裴蔓月接连愣了好久。沉浸在忧虑中迟迟无法回神。
倒是萧启元,人逢喜事精神爽,听完魏总督宣旨,刚刚心里那些不快都消失不见。
没想到父亲动作如此之快,自己回京没多久,就向圣上传达了娶裴蔓月的奏折。
“爹爹,我不想嫁给萧启元,他就是个坏人,是个傻子,刚刚听我受伤失忆,他还笑呢!我嫁过去可就真是踏火坑了!”
萧启元连忙解释:
“父亲,方才阿月说因失忆才断了书信,并不是不愿,晚辈高兴,所以才笑。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阿月的!”
“呸呸呸,谁是你父亲了!”裴蔓月恨恨道。
这小侯爷长得人模狗样的,脸皮却如此之厚。还未尘埃落定呢,就急着乱喊父亲。
就在两人争辩之时,裴青再也受不住,准备离开。
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不配出现在这里,这位萧小侯爷才是阿月的良人。
裴青转身之际,萧启元的询问声响起:
“这位公子是?”
裴蔓月连忙护着裴青,担心萧启元欺负人,用身子挡住他看裴青的视线。
看见裴蔓月的动作,裴青苦笑,只怕是阿月可怜自己而已,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这样。
裴青不想让她为难,朝着萧启元行礼:
“裴青见过萧小侯爷!”
裴蔓月难以置信,若是以前,裴青早就生气了。
今日为何对萧启元如此毕恭毕敬?
可她不知道的是,裴青面上平静,心中早已千疮百孔,发烂流脓……
就连对裴蔓月的喜欢,也变得不值一提。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萧启元猜测到了裴青的身份和他与裴蔓月的关系,一股莫名的气愤与嫉妒涌上心头。
不想再惹裴蔓月生气,萧启元假意地笑了笑:
“原来是裴公子,幸会!待我与阿月成婚之日,咱俩一定好好喝一杯!”
面对萧启元的挑衅,裴青也并没有发怒的模样,反而故作轻松道:
“萧小侯爷风姿绰约,一表人才。能与您对饮,俾人惶恐!”
“无碍,于我面前,无需那些条条框框的礼数,你放心,本侯爷定不会怠慢了你!”
“那就谢过萧小侯爷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虽都说着客气话,但眼神中都宣告着对裴蔓月的占有欲……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裴蔓月像是透不过气来,打断了二人。
“你俩干啥呢?本小姐的婚事,本小姐自己做主。你俩在这里唠的火热,就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裴青深深地看了裴蔓月一眼,对方立马低下头,似一个被抓包的小孩子,害怕被责罚。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裴青也舍不得让她生气。
要怪就怪自己没本事,没有身份地位,保护不了裴蔓月,也给不了她体面的聘礼!
裴蔓月不想再看他俩争来争去,索性道:
“本小姐累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都别来烦我!”
后又向妙妙眨眼示意,妙妙读懂裴蔓月的小心思,也跟着点头。
“对,我家小姐乏了,萧小侯爷还是先回去吧!裴公子也回房吧!您俩在这儿耗着也无济于事啊……”
萧启元得了意,看裴青的眼神多了几分嚣张。
“我的阿月果然还是心疼我的,担心我站久了受累。”
于是又看向裴蔓月。
“阿月,如此我便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
裴蔓月见识到了此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巴不得不再见他,有多远走多远!
萧启元转身,临走前还故意瞪了裴青一眼。
裴青无视对方这种幼稚的行为。
小侯爷走后,裴蔓月不再装作困乏的样子,狗腿地朝裴青靠近。
“青青?青青!你生气了?”裴蔓月讨好道。
“我怎敢生小姐的气?”
“青青莫生气,我不会答应嫁给那什么小侯爷的!也不会不要你的!”
被裴蔓月说中了心思,裴青慌张地眨了眨眼。
“小姐嫁要嫁什么人,与我何干?我左右不过是一个幸得您可怜之人,不管您是否抛弃我,我都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