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看起?来弱不禁风。他有?些?羞赧地搓了搓掌心,道:“几位客官,我们金叶是座小城,短时间找不出什?么好马来……客官将就将就,可以?吗?”
白玉禾拍了拍马背,笑道:“足够,有?劳了。”
临走前,沈灵雨摸遍木匣中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凑了些?铜板,用油纸打包了一份烧鸡。
她来到门前,仰头看着自己的那匹黑马犯难:“我实在不喜骑马。”
白玉禾温声道:“阿灵放心,这?匹老?马根本跑不快。”
沈灵雨知道眼下并没有?另一条路可选,扒着马鞍犹豫不决,忽然身子一轻,竟被白玉禾直接托举到了马背上。
“白玉禾!”她忍不住轻呼。
“再不出发,我们就没办法在天黑前赶到下一间客栈了。”白玉禾自顾自地跨上马,笑眼盈盈地望着她。
三人骑马来到城郊,在林中选了一处僻静之所,为长尾搭了一个小小的坟冢。
沈灵雨将打包好的烧鸡放在坟冢前,缓缓蹲了下来。
“狐狸,答应请你吃的烧鸡,慢些?吃,记得吐骨头,”她折了几朵地上散落的野花,放在了土丘之上,“此处安静,你暂且歇上一歇,等我去了云川,再为你报仇。”
末了,她道:“我食言了,最后也没能同你解契。”
白玉禾静立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落寞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沈灵雨收拾好心情?,站起?身来,朝二人道:“我们走罢,路途遥远,不能耽搁。”
借宿
外面刮着很大的风。
聊都北部的夜晚, 一入秋就变得格外凶猛。四下里皆是怒号的阴风,一阵接着一阵,如浪涛般席卷而来, 窗板被撞得哐啷直响,有时夹杂着几声不知何物的凄厉鸣叫, 仿佛山中妖鬼夜行, 扰得人没有片刻安宁。
宋良望着天?边云彩, 寻思着夜里或许会?下雨, 他早早地关上了鸡舍的门,又将晾晒的衣物收进竹篮中, 忙活了半晌,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屋中。
屋内,一灯如豆, 罗帐低垂。
一截苍白如纸的手臂无力地从榻上垂下,彷如病树上的枯枝, 毫无生气。
宋良吃力地将竹篮放在门后, 随手往衣摆上抹了两?下,兴高采烈地向前走了两?步, 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神把手中拐杖靠在墙上。
在她面前, 他向来是?不愿意?拄拐的。
“你醒了?”
他将帷幔轻轻掀起, 温柔地对?帐中人道。
躺在重叠被褥中的女子微微动了两?下,似乎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昏暗灯火映照在她眉间深深的沟壑中,将她的脸照得蜡黄无比。
“宋……良……”
她缓缓嚅动着干裂的嘴唇, 好像还想要说些什么。
宋良随手端起几案上的白瓷小碗,用勺子搅拌了几下里面的褐色液体, 舀起半勺,放在唇角呷了呷,随即看向她,哄道:“夫人,药已经不烫了,起来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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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回应,他将她拉起,体贴地在她腰后塞了块软垫,把勺子递到她的唇边。
她仅仅是?瞥了一眼,便费力别过脸去。
下一瞬,她倏尔睁大了双眼,下巴被人狠狠捏住,嘴唇也被硬生生地撬开,那些干裂的伤口?瞬间渗出血珠来。
“夫人,”宋良温柔依旧,手下却力度不减,“不乖乖吃药可不行啊,不吃药,病怎么会?好?”
“我……没生病……”
“夫人还和以前一样怕苦,别担心,喝完这碗药,为夫为你准备了蜜饯,来,听话,张嘴——”
他捏着她的下巴,猛地将勺子塞进她的嘴中,她呛了两?口?,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将勺子死死咬住,趁着宋良分神,一把掀翻了他手中的白瓷碗。
瓷碗摔在地上迸裂开来,药汤随之翻倒。
宋良看着洒在地上的药汤,眼睛弯了弯,掏出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无奈道:“好好好,那就听你的,今夜不吃了。”
听了这话,她颤抖着晃动双腿连连后退,想要缩到角落去,可是?宋良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狠狠拖拽了回来。
“哈哈,夫人,别跑啊?该我吃药了。”
“不要、不要!求你……”
她胡乱地蹬着腿,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脱他的桎梏。
宋良顺势坐在榻上,伏到她的颈间,张口?咬了下去,她用尽全身力气推着他,却被他紧紧拥住,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垂下手去,不再挣扎。
她的血液流经他的齿间,在痛苦的流淌声中,她痴痴地望向窗外唯一的明月。
笃、笃、笃。
耳边冷不丁地传来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敲院门。
宋良心悸片刻:这么晚了会?有谁来?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