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太邪门?了,难道真的是妖怪作?祟,咱们真的不去?报官吗?”
“嘘,小声些,切莫惊扰了宾客!左右也得等天亮了再说——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是传出去?,往后?谁还敢来咱们画舫呢?”
“千鹤娘子怎么说?”
“嗐,千鹤娘子还在滕先生那里哭呢。”
两个小厮的声音越来越远。
这是怎么了呢?
沈灵雨回?头看了看,青恒和白景之早已呼呼大睡,白玉禾正在桌旁拄着脑袋,气息平稳,看起来也已入睡。
尽管她答应他不会多管闲事,但是去?看一眼总行的罢?
这样?想着,她悄悄推开门?去?。
袒护
屋内只点了两盏红烛, 在重叠的罗帐之下,昏暗的灯影摇曳在林成蹊毫无血色的脸庞。
满屋都被浸在血腥气之中。
沈灵雨趴在房梁上?,注视着梁下端着水盆抱着扫帚的小厮, 却不敢再多看一眼倒在床上?的那人。
方才的一瞥中,她已经将他的惨状尽收眼底。
断了气——这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一根竹子从他的腹中凭空生?长出来, 破开了他的肚皮。
竹子笔直地探向房梁, 而林成蹊那对空洞的双眼, 似乎也在看向沈灵雨藏身的地方。
“竟是被开膛破肚——从腹中生?生?长出竹子来!”
脑海中想起林成蹊亲口对他们说过的话,沈灵雨顿感一阵毛骨悚然, 悄悄搓了搓冰凉的指尖。
“马爷,咱将这里打?扫干净了,明日官府还怎么?来查?”
“蠢货!”那个被称为“马爷”的人骂道, “这可是千鹤娘子的房间,如今她可是咱画舫的头牌, 你是钱赚够了不是?”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休要再提, 闭上?你的嘴,好生?干活!”说完这话, 马爷忽然警惕地左看右看,“怪了, 不知?为何, 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沈灵雨一动都不敢动,末了,他终于放下警惕,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小厮的屁股上?, 骂道:“下作黄子,天快亮了, 动作快些!”
林成蹊怎会暴毙而亡?据沈灵雨所知?,他死前应该是与?千鹤待在一起,若问起个中缘由,整个画舫恐怕只有千鹤知?晓。
沈灵雨本想顺路找找千鹤身在何处,还没走出几步,一转弯便?撞上?了正捂着脸颊仓皇而逃的歌女。
“咦——”
两人异口同声地轻呼一声,看清来人后,歌女的一对桃花眼中顿时水光潋滟,泛起朵朵泪花。
沈灵雨嗅到歌女身上?浓郁芬芳的香气,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晚上?在林成蹊的小阁中,她是见过此人的。
“奴家叫花蓉,”见沈灵雨表情?未变,那歌女抹抹眼泪继续道,“夫人忘了?今夜我们刚刚见过,就?在林公子那儿……”
“我记得你,”沈灵雨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蓉将捂着脸颊的手放下,白皙脸庞上?的掌印依稀可见,她目光躲闪,看似遮掩,却又有意朝身后那扇门瞥了一眼:“没、没什么?事。”
顺着她的目光,沈灵雨望向那扇虚掩着的门,她微微偏过头,正想要从那缝隙中窥探一下屋内的情?况,那门却忽地被推开了。
“不过是姐妹间争吵几句,让夫人见笑了,”随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清澈女声传来,“奴家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沈灵雨望着款款走到自己身前的千鹤,一时有些出神?,听琴时她就?在想,能将一把琵琶弹得如此动听的小娘子,说起话来又是如何。
她的嗓音果真如同她那泠泠淙淙的琴声一般。
随后,这个天仙般的女子拧起秀眉,十分厌弃地、看也不看花蓉一眼:“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听了这话,花蓉啜泣一声,掩面而去。
“千鹤娘子,”见花蓉跑远,沈灵雨轻咳一声,寒暄道,“自从听了你的琵琶,真是如听仙乐,念念不忘。”
千鹤恢复常态,掩面笑道:“夫人竟这么?喜欢奴家的琴声?不如夫人随奴家到屋中来,奴家再为夫人献上?一曲。”
千鹤见她有些意外,补充道:“夫人既然站在这里,肯定?知?道画舫发生?了何事,奴家也是惊恐万分,难以入眠,不如以琴会友,度过这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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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雨似是觉察到了什么?,目光一沉,点头道:“既如此,千鹤娘子,请罢。”
她随着千鹤走进?屋内,果然不出她所料,屋内不止一人。
一个男子正沉静地坐在木椅上?,着一袭白衣,披散着墨色长发,用薄纱半掩着面,眼角一颗小痣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赤红无比。
此人竟是跟在千鹤身后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