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A医院的VIP病房。
张榭手上骨头错位,腿上打了石膏,浑身骨头断了三根,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妈!!!!”张榭大吼:“我要弄死那个谢禾——她居然敢把我打得这么惨!!我一定会让她给我下跪道歉,让她悔恨今日的所作所为!我要她付出代价!”
“我的儿啊!”
一位衣着华贵,保养得当的妇人将手里的包包随手一扔,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儿子。
得知儿子被人打住院,她连麻将都没继续打,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一见着病床上的张榭,妇人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居然有人把她儿子弄成这副样子!!
“儿子,你别激动,小心扯了伤口。”妇人赶紧安抚道。
“什么女人能把你打成这样啊!!她就是个毒妇!!!妈一定找人去教训她!!”
“不要!!!”张榭再次激动地大喊起来,“等我出院,我要亲自去弄死她丫的——”
“好好好。”妇人连忙应道,拿起电话叫人给儿子炖了好几种补汤,她可怜的乖乖。
不过妇人又想起了什么,“榭儿,那女人有什么身份没,她知不知道你是张家的大少爷?”
“她能有什么身份,就算她是王母娘娘,把我害成这样,我也一定要把她弄残废,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气!!!”
“哈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谢禾揉了揉鼻子。
天杀的,肯定有人在骂她。
电视里正播放一条娱乐新闻。
【据悉,消失十三年的谢氏千金于一月前被谢家顺利找回……】
【沈谢两家的娃娃亲,是否还能顺利进行——】
谢禾盯着娃娃亲三个字,挑了挑眉。
谢母秦姿倒是跟她说过这件事。她还没被拐的时候,谢家还没落魄,沈家人见她生得粉雕玉琢,又和沈醉之玩得不错,便主动提议订了亲。
谢禾失踪后,这门婚事自是无法提起。
本以为就这样算了,但谢禾现在却被找回来了。
电视机里播放着沈醉之的花边新闻。
沈醉之被狗仔拍到放出的照片中,他的身影特意做了处理,看不清长相,但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圈内顶级的美女。
清纯的,性感的,娇美的,中性的……
喜欢的类型还挺多种多样的。
谢禾没兴趣八卦她名义上未婚夫的绯闻,伸手直接换了一个台,调到一个动画片节目,津津有味地开始看着。
还没一会儿。
楼梯上啪啪嗒嗒传来脚踩拖鞋下楼的声音。
能听出脚步声的主人现在很暴躁,泄气一样,把地板踩得格外用力。
谢家的地板是很好的材质,人走路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惹得吵闹。
现在却被弄得作响。
谢禾被吵着有些不悦,望了过去。
十二三岁的少年长手长脚,脖子上挂个头戴耳机,头发被烦躁地抓在手里,嘴里叽里呱啦在骂人。
“一群撒比,破烂技术!有手跟没手一样,全他妈的瞎操作。”
“老子用腿毛都比他们打得好!”
“真他妈智障!”
他往冰箱走,拿瓶冰可乐,路过个垃圾桶都要踹个一脚泄愤,
看得出来是被打游戏给坑得暴躁了。
谢禾说:“动静小点。”
少年一瞪眼,说话跟炮弹似的,“能着你了?关你屁事啊!乡巴佬!”
旁边站着的保姆陈姨神色一变,“大少爷,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小姐说话……”
这个青春期的少年,正是谢禾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谢川。
谢禾和谢川从小不在一起长大,就算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两人之间也是对彼此毫无感情。
就算有感情,谢禾也不会惯着他。
谢禾抬手阻止了陈姨,“谢川,你过来。”
她朝他招了招手。
谢川十三岁,正处于人生叛逆期,天不服地不怕。
“呵,你当你是谁啊?真把自己当我姐了!!谁他妈要听你的话啊!”
谢川对谢禾没啥好脸色,他从出生以来,他就是谢家的独子,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姐姐,但十几年过去,一根头发都没见着,哪有什么亲情在。
况且谢禾一回来,谢川的优待少了不少,让他心里一肚子火气。
神他妈烦。
“谢川,真的不过来吗?”谢禾语气里充满了循循善诱。
奈何谢川是个油盐不进的,“小爷说不过去就不过去。”
陈姨还要说话,谢禾这次拍了拍陈姨的肩膀。
她主动走上前去。
两人视线交锋。
谢川营养好,基因好,虽然现在没成年,但个子也有一米七多,和谢禾基本平视。
谢禾温和地对谢川说:“今天爸爸妈妈不在家。”
“哼,怎么?你是觉得没人给你撑腰了吗?”
谢禾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谢川乱糟糟的脑袋。
谢川显然没想到,谢禾居然摸他头,一阵恶寒,刚要骂道。
谢禾说:“长姐如母。”
她的手往下滑,一把提拉住谢川的衣领,一米七的谢川跟个小鸡崽一样被谢禾提了起来,三步作两步,走到厨房。
谢川挣扎,“你要干嘛?!”
谢禾的手跟个钳子似的,谢川居然挣脱不开。
她一把抓住他的脑袋,不等他任何动作,直接把人摁在水龙头下。
打开水龙头,水四处迸溅。
谢川拼命挥舞着双手,手不停拍打,扒拉着谢禾的袖口,他呛了好几口水,止不住咳嗽,“咳咳…谢禾咳……你疯了?!!!”
陈姨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手伸出来,想要过来拦一下,“大小姐。”
谢禾一个眼神过去。
陈姨硬生生被定在原地,那个眼神,冷冷淡淡的,却让她不由得生了惧意。
那是属于上位者长年累月积累的气势。
“唔唔——”
谢川被扼住脖颈,生了火气,“你他妈——”
谢禾:“我他妈也是你妈!”
头刚抬起,又被谢禾单手按了下去。
“唔……谢禾……”
水流争先恐后涌进鼻腔喉咙,让谢川有种窒息的感觉。
谢禾把他提起来,“该叫我什么?”
谢川被呛着不停咳嗽,黑发湿漉漉贴在头皮上,有些狼狈。
谢禾又要把他按下去。
“姐!!!咳咳……姐!你是我亲姐!”谢川连忙喊道。
谢禾终于满意地松开手,往后面退了一步,“谢川,你在外面怎么浑都可以,但在家里,洗干净嘴再说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