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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都市 > 都末世了,谁管你火葬场 > 第28章 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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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仪式结束,萨满协同着数位学徒,将苏黛带到一处茅屋,示意她在这里住下。

苏黛则用手比划,又用树枝在地上写出“cave”,表示想再回到洞窟看看。

这个部落只有萨满和她的学徒识字,不过说的也大不相同于现代英文。现在她们的交流方式,有点像说中文和说日语的人,发音已经听不懂了,但写下来,互相还有几个认识的词,连猜带蒙,或许可以猜到一半意思。

萨满的脸色有些阴沉。但犹豫片刻后,还是向身后几位学徒看过去,意思似乎是谁要跟她一起去吗?

那个叫雅玛的女孩子举起手。

于是萨满点点头,指了指雅玛,让雅玛带领,或者说看守着苏黛同去。

苏黛的目的,是想再看看那首唱诗。

那首岩壁上的唱诗似乎是自打部落搬入以来,人类留存的最大线索,只有那些字词还遵从着现代(古老)英文的法则,是她看得懂的。

雅玛举着火把,微卷的黑色长发披在身后,带着苏黛回到洞穴。

苏黛凑近岩壁,这次有时间仔细阅读。除了最前面迎接神到来的几句,后面其实很多是示警。

Be careful, be careful, there are evils pretending to be the God.

Listen to your priest.

She alone has the power to cast evil into the fire

小心啊,小心啊,有着恶魔要冒充神明

听从你的祭司

只有她有权将邪魔投入火中

……

Show your glory , show your authority

You will become a revered icon

显示你的荣耀,昭示你的权柄

你将成为备受尊崇的圣像

可惜,随着石灰岩的侵溶,镌刻在岩壁上的句子也越来越不清晰,现在已经有相当一部分难以辨认。所以苏黛能看懂的,也就只有这几句。

“听从你的祭司,只有她有权将邪魔投入火中”

这句苏黛get到了,是叫部落相信萨满,只有萨满才有权判定神或魔。

苏黛有些泄气,原以为在一个原始部落装神弄鬼会过得挺爽。

但说到底,原始部落也是人类社会,具有人类社会的通病:说你是神就是神,说你是鬼就是鬼。

看来她还得努力抱大腿,让萨满更相信她才是。

她想再靠近些,雅玛却十分不耐烦的样子,挡在她的面前。

苏黛退回来。

她想到,篝火晚会上雅玛对她的维护,还没谢过人家。

于是她合掌弯腰,鞠了一躬,又颤巍巍地,用树枝在泥土上写下: why help me?(为什么帮我?)

写完了,怕看不懂,她做出拉弓的动作,尽力演示了一下。

雅玛应该是明白了,接过树枝,沉默几秒,然后在地上写下:No God。

没有神。

火光映照着她琥珀色的眼睛。苏黛惊讶地看着对方。

这是一个萨满学徒该说的话吗?

她拿着树枝,想再试探一下。

她在no god 底下画了画,然后指指自己,又点了点岩壁上的 evil,打出一个“?”

你认为我不是神,是恶魔吗?

雅玛又摇了摇头,写下“No Evil”。

她指了指苏黛和自己,做了一个左右手相同的手势。

你和我,都是一样的。

苏黛这才确认,她确实与那些虔诚的女孩子不同,她从根本上,质疑老萨满给出的说法。

虽然意料之外,似乎又有迹可循,从她们第一次见面,苏黛就感到,这个女孩有些叛逆,当时老萨满还用木杖砸了她的头。

雅玛又说了几句话,但苏黛听不懂,她写出来的字,也由于语言演变,就像日文的片假名,华人是不认识的。

没办法,雅玛只好开始画。

她画了一把火,火上架了一个人,像烤野猪那样穿着。

苏黛打了个冷战。

雅玛指了指画面,又指了指她。

苏黛一瞬间认清了形势。

尽管还不能完全明白雅玛的意思,但联想到“祭司有权将邪魔投入火中”的诗句,她得是神。

如果不是,她就是烤人。

雅玛在提醒她。

她合掌,再次重重向对方鞠躬。

她需要赶紧展示她的“神迹”。

可是,从什么地方呢?

苏黛看向岩壁上模糊的词句,突然灵光一闪,这个地方明显没有书,任何知识,除了误差极大的口口相传,没有其他保存方法,就连刻在石头上的神诗也不牢靠。

那么,她第一件可以做的事情或者就是,造纸!

她回忆先前看过那些视频,造纸最好的是构树皮。构树是一种桑科常见乔木,结有点像杨梅的小红果子,早前她就注意到,这个山谷里有不少。

她跟雅玛比划,要一柄镰刀。

这个要求雅玛还是很容易就满足了,苏黛提着镰刀,去旁边的山上砍了几棵手臂粗的构树,回来把树皮削下。最外面青色的粗糙皮层不要,里面的芯子拿去烧火,单留下薄薄一层介于表皮和内芯之间的树皮,好比鸡蛋壳里那层薄膜。

她干活太慢,雅玛看不下去。中途拿过另一把镰刀来,唰唰几下,帮她削了一筐。

苏黛:“……”

谢谢啊。

在雅玛灼热的目光注视下,苏黛又从熄灭的篝火堆里扒了点草木灰,弄了一个大锅,把草木灰和构树皮一起熬煮。

中途她跟雅玛驴唇不对马嘴地聊天。能感到,这姑娘对她在做的事情有非同一般的好奇。

“……long?” 雅玛问。

苏黛猜,她是想问,要煮多长时间。

“12 hours”, 说完后,她又想,这边可能不用小时,于是在地上画下太阳--月亮的一个变化过程。

雅玛还未搭话,洞窟外头传来女人的声音,苏黛听出,喊的是老萨满的名字。

雅玛蹭蹭蹭走出洞穴,苏黛在后头跟上。

祖灵地的尽头是两个女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长,她们跟雅玛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手不时扶在年轻女人的肚子上。

苏黛灵机一动,猜测地问:“are they asking, is this woman pregnant?” (她们是不是在问,这个女的怀孕了吗?)

说着,她在地上画出一个孕妇的模样,向她们比划。

几人都转过来,向她点头。

这不巧了么,苏黛想起,前几天穿回去时,看的资料里也包括《赤脚医生手册》,刚好记得里面有一条青蛙验孕法。

简单来说,就是把女性尿液导入青蛙皮下,如果青蛙在一段时间内排卵,则判断女性有孕。

这条方法的科学原理其实跟验孕试纸相似,就是孕妇尿液中某种激素会上升,而这种激素同时可以刺激青蛙排卵。

于是她画了一只青蛙,示意雅玛捉来。

大约两小时后,青蛙果然排卵了。

苏黛点了点孕妇的图样,给出肯定答案:“yes”。

两名女子半信半疑地离去,苏黛猜测,她们明天,一定还会去找老萨满确认一次,来验证她说的是不是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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