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
是那位嫁给许大茂、因为没生出孩子惨遭抛弃的大家闺秀。
后来因为大环境巨变、以及许大茂的背叛，跟着家人逃亡到香港，若干年后又带着傻柱的儿子，重返四合院的商业女强人。
春生笑了，没料到这么快就和她见面了。
他努力地撑开睡眼，迷迷瞪瞪地穿上鞋去开门。
房门一开，娄晓娥瞧见春生眼神迷离，头发有些蓬乱，英俊的面庞上透出一副憨态可掬的神情，一看就是没睡醒。
她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春生的头，怜爱地笑道：
“春生啊，都几点了还在睡大觉？瞧瞧，这几本书是我从家里精挑细选的，你慢慢看。之前拿来的书看的怎么样了？注意劳逸结合，不要把眼睛看坏了。”
春生将已经看完的娄家的书拿出来，给娄晓娥看看书页是否完整，然后用布仔细包了好几层，放进了她的手提袋里。
娄晓娥见春生对书籍如此珍惜和尊重，心里甚是欣慰。
“谢谢你娄姐。”
春生正视着她，郑重地道谢。
常人嘴里一句普通的感谢，能从春生嘴里顺利的说出来非常不易。
这让了解春生情况的娄晓娥，震惊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瞪大了秀美的杏眼审视着春生，觉得眼前这个孩子跟以往不一样了。
以前每次来找许大茂玩，她都要带好多书过来给春生看，但春生从不敢拿正眼看她，更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娄晓娥打心底同情春生，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帮到春生她就心满意足了。
“春生，你、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弟弟看，再说咱以后都是一个院住着……”
娄晓娥将春生从头到脚打量个遍，目光中透着惊讶和欣喜。
春生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说明他的病发生了实质性的好转，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正当娄晓娥沉浸在惊喜之中时，春生的一连串问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娄姐，许大茂这人怎么样？他对你好吗？你真的了解他喜欢他、非他不嫁吗？”
娄晓娥呆住了。
先不说春生问的问题是否突兀，主要是她从来没有认真正视过，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感受。
她对许大茂的了解，始于许大茂的母亲，这个在她家当了多年保姆的老妇人。
这老保姆当着她的面，总是时不时的吹捧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
而娄晓娥的母亲，也一直夸赞许大茂工作好赚钱多，会来事心眼活。
还说放映员这职业，是一招鲜吃遍天，许大茂长得还挺精神，嫁过去也是和公婆分开住，不用伺候他们，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不会吃苦头的。
许大茂的好处都被这两位母亲说尽了，娄晓娥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这个人。
反倒是她父亲，并没有干涉太多，只是提醒她不要被表象迷惑了。
至于许大茂到底哪里不好，日常交流也看不出来。
由此可见，他俩的关系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由双方母亲推动的。
尤其是许大茂的母亲，殷勤的很。
至于是否非许大茂不嫁，娄晓娥的心里有些迷茫。
“春生，这个问题我现在无法回答你，我需要静下心来细细考量。不过谢谢你，多亏你一语点醒梦中人。姐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娄晓娥挤出一丝微笑，转身出了门。
她将手提袋放回车筐里，犹豫着要不要去后院找许大茂。
看着娄晓娥心事重重的背影，春生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两口子过日子，没个十年八年、或者不发生重大问题的情况下，并不容易看穿对方的真实性格和行事作风。
尤其像娄晓娥和娄母这种，被家里保姆洗脑的，更难看透许大茂的真实人品。
在娄家人面前，许大茂是被包装好的。
没有经历重大变故、不涉及到自身利益，他是不会主动拆开这层伪装的。
如果直接告诉娄晓娥许大茂的真实嘴脸，春生担心会起反作用。
因为他没有直接证据，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搞不好许大茂再来个狗急跳墙，那就得不偿失了。
……
在娄晓娥到达四合院之前，许大茂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母亲家返回四合院。
“大茂，你和晓娥咋样了？没啥问题抓紧把婚事办了，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只要老许家后继有人，我和你爸就没了心事，不然他整天磨我。”
大茂妈关切地问道。
“我觉得挺顺利的，她有点大小姐脾气，又不会做饭，好在我能忍。主要是周围也没有比她条件更好的姑娘了。”
许大茂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大小姐脾气不算事，不会做饭以后可以学，婚后生几个孩子，磨上几年就好了。你有我这个聪明的妈就烧高香吧，要不是我把她妈哄的滴溜溜转，你连娄晓娥的眼都入不了。”
大茂妈撇着嘴，看上去好不得意。
许大茂是个相当会看眼色的人，他赶忙给他妈捶起了肩膀，讨好道：
“是是是！谁让我命好呢，能娶到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有个资本家老丈人，工作也吃香，以后前途无量！但是，我说但是，我结婚后你不准去她家上班，不对，应该是我俩订婚后！你们以后是亲家了，你得考虑我的感受知道吗？我可不想婚后看她脸色过日子，我们是平等的，不对，我才是一家之主！”
大茂妈斜了儿子一眼不屑道：
“这还用你说嘛？什么资本家大小姐，以后就是伺候我的仆人！不发工资的那种！不仅如此，她还得管我叫妈，还得给咱家传宗接代！咱家以后和娄家就平起平坐了，想想我就高兴的睡不着觉。你说娄家反应过来后，是不是得气得吐血？哈哈哈……”
此时，大茂妈身上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气势。
不过她还没得意几秒钟，就被亲儿子泼了一盆冷水。
“得了，我看您也甭做美梦了，等她给您生了孙子，您还得把孙子当小祖宗供着……”
许大茂怕挨打，所以不等他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向门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