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王朦也不老实。
一会左扭，一会右摆，没事还来个展翅翱翔。
自行车被她带的在路上像喝醉酒一样画着各种曲线。
本来上坡就难蹬，直接把姜上累得半死。
“姐，我叫你姐，哪怕你比我小，能不能放过我，你想玩死我呀！”
“咋地，才骑这么一会，你就不行了，说，你是不是虚。”
“你这都在哪学得虎狼之词，女孩子的温柔你是一点没学会。”
“要你管，咱不是哥们嘛，要那玩意干哈。”
“我倒，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我这不还有你这个备胎吗？嫁不出去，你不得接盘呐！”
“想啥美事呢，我觉着你除了长相，已经完全变成男的，还备胎，你咋不纳妾呢？”
“嘿嘿嘿，也不是不行。”
“我踹你下去啊，你这已经快没救了，早点毁灭吧。”
“要毁也是先毁你，我这种青春美少女谁舍得毁。”
“嘁，臭美，还青春美少女，小心吓坏小朋友。”
“我咬你啊，居然敢看低我。”
“咬啊！告诉你，咱可是打过狂犬疫苗的人，随便咬，不带怕的。”
啊呜――
王朦这个虎妞真的一口咬在姜上腰间软肉上。
一阵痒痛相间的感觉传来，姜上一个激灵，自行车剧烈晃动。
经过短暂而不甘的挣扎，成功翻车。
把自行车气的不行，你俩还能不能作个人。
作为一个工具，我招谁惹谁了，都欺负我。
好在速度不快，摔得不重。
两人倒在地上，王朦还好意思笑，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姜上扯着嗓子喊：
“苍天呐、大地呀，收了这个妖精吧。”
话还没说完，屁股就被踹了一脚：
“要死啊你，赶紧的，还不快扶我起来。”
“我真是该你的。”
姜上不情不愿地起身，伸手把王朦拉起来。
顺手还帮她拍拍裤腿上的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因为这些，早已成为两人间的习惯。
“怎么样，摔着没？疼不？”
“没事，你看，连皮都没擦破。”
说完，王朦笑都不带停的，真是虎。
“下次你要再这么疯，自个走回去。”
“你敢，你要敢让我自己走，我就告你妈去。”
“你也就剩这招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不告你妈也行，要不，告我妈？”
“你放过我吧，让你妈知道，我岂不是更惨。”
打小，姜上就怕王朦她妈，觉得她一天板着个脸太吓人。
再加上两人的学习多数都是王妈辅导的。
姜上小时候又皮，没少挨收拾。
见她，恰如耗子见猫。
这个大招，姜上果断服软：
“求放过啊！大不了到时帮你写作业，可不敢告诉你妈。”
“切，希罕。”
两人就这样斗着嘴，在路灯的映照下，留下一串笑声。
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把王朦送到家。
临进家门时，妹子还不忘提醒姜上，记得把老孙家的结果告诉她。
拍拍她的脑袋：
“没问题，关键是你嘴要严，别让人察觉。”
比了个OK的手势，妹子回身上楼。
等她卧室的灯亮起，姜上才骑车离开。
房间里的灯光，投射出一道站在窗前的身影，目送他远去。
到家十一点过。
姜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
脑海中还在复盘今天的情况，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万一老孙头今天没泡送去的茶咋办，难道还要搞第二次？
孙老幺是肯定没跑，就看他啥时候发作吧。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巨大的吵闹声。
“孙癞子，你长本事了啊，说，啷个回事？”
老孙婆娘那粗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的特别远。
“大晚上的，你吼啥子，明天再说要得不嘛。”
老孙头的声音明显小的多，看来他也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吼啥子？你各人做的事情还怕说吗？”
“这狐狸精是哪个，你不说清楚都莫想睡觉。”
“老娘啷个多年，真是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个陈世美。”
随着吵闹声，摔打东西的声音。
整个家属院的灯陆续亮起，很快就有人下楼看热闹。
住家属院就这点不好，稍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引发围观。
姜上也支起身，站在窗前，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悄悄地吃瓜。
今晚，孙老幺开心地回到家。
正好老孙头和婆娘在看电视。
他也没多想，就把信递给老爹，说是同学妈妈送的。
这句话立马引起老孙婆娘的警觉，叫老孙头把信拿给她先看。
老孙头也没在意，顺手就把信递给她。
结果，这婆娘看完信就疯了，拉着老孙头就开干。
那大嘴巴抡的老响了，差点没把老孙头牙打飞。
老孙头被打的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咋回事呢，就挨揍。
老孙婆娘把照片拍在桌上，非要让老孙头说个明白。
而且这信里的内容也有点劲爆：
说老孙头和这位女士发生过关系后，就一走了之，不像男人。
还有老孙头说过，要跟自己婆娘离婚，到时候过二人世界。
更有猛料，说老孙头还拿钱给这位女士，让她保密。
这一条条的，直接把老孙婆娘气炸。
本身她就是农村出来的，没啥文化。
当年老孙头确实有点看不上她，这算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老孙婆娘理所当然地认为老孙头出轨了。
这还了得，今天不把老孙头收拾到位，以后日子还咋过。
于是，老孙婆娘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武器――大嗓门。
非把这事搞得尽人皆知才行，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不存在的。
于是，老孙头开始表演一出悲剧。
这照片上的女人长得确实漂亮、精致，还很有韵味。
可她是谁，自己真没印象啊！
难道是初恋，可不应该呀，她好像早就嫁人了呀。
现在婆娘让他交待，怎么交？
老孙头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偏偏这个死婆娘还追的紧，编理由都不好编。
这会，老孙家的门口、窗前都围满了观众。
神情各异地看着这家人闹腾。
老李头、老张头作为老孙头的棋友，觉得自己可以劝劝。
于是进屋安抚老孙婆娘。
没曾想，这婆娘直接拉住他俩：
“你们看哈这个相片，认得到上头的女人不？”
看着照片，两老头齐齐摇头，都表示不认识。
开玩笑，你老孙头的风流韵事，咋还扯上我们，家里的母老虎也不好交差呀。
看见两人否定，老孙婆娘更加炸锅。
这狗日的老孙，保密工作还做的挺好。
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孙头真的动心了呀。
想到这，老孙婆娘嚎得更加凄惨：
“大家帮忙评评理呀，我真没法活了呀！”
“孙癞子在外头偷人啊！还有没有天理呀！”
这几嗓子一吼，大伙全都明白了。
都对老孙头投去鄙视的眼神。
就你个癞子样，居然还敢在外面偷吃，真是该死。
围观群众瞬间共情，都对老孙婆娘充满同情。
老孙头站在屋里，面色涨红。
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却没法解释。
因为他自己也心虚。
以前当领导的时候，难免出去浪荡，会不会是在哪结下的孽缘？
本来在心底来说，对这个婆娘就不是很喜欢。
没事的时候，还会臆想年少时的白月光会不会回来找自己。
现在这个照片一出，更证实了自己的期望。
这一刻，老孙头无比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他愿意付出所有。
可惜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老孙头的意淫。
看着他不但不解释，眼神中还透露出期盼。
老孙婆娘再也不忍了，抬手就给他来了一下狠的。
我打死你个龟儿，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想别个。
这一巴掌有点重，陪伴老孙头四十余年的两颗大牙成功下岗。
脸上也马上浮现出一个泛红的手印。
而这一巴掌，也彻底把老孙头打毛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