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沈席玉的下巴, “师父之命,徒儿焉敢不从呢?您放心,就算你是蛊虫爬身,金丹自爆,徒儿也不会碰你分毫。”
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一般地横在沈席玉面前,沈席玉盈盈地抬头,眼底压抑的情绪一时藏不住,有点惊讶于谢臻这样的态度,露出一丝茫然。
而迷离的眼神像春日的刀突然刺在谢臻心上,他几乎是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便已经后悔了。
两人都是脾气极为执拗之人。谁都不肯让步。可谢臻知道,他不让步的后果是,两人不欢而散。
明明早就决定,要完全地放下身段来的。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极难极难的。
他是帝王啊,是从小就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可是沈席玉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那一种就算是跟一个无名小辈如江陵的他在一起,也不会跟他的轻慢和拒绝,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谢臻心魂落魄地立在一旁,看着沈席玉整个人就跟崩紧了的弦,这根弦因为受到盅虫的折磨,在渐渐崩溃。
如神一般的沈席玉,也会躺倒在地上,一身狼狈吗?
看来再强的人,也比不过天道。
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有天也像只虫子爬在地上。
沈席玉的神智开始失去了意识,仍在极力地克制着。就算他极力压制,那禁欲的脸只会显得更为迷人,美得惊心动魄。目光氤氲,鼻尖上渗出点点汗珠,整个人都欲极了。
但没有丝毫色情的味道,反倒透着一种美感。
他都忍得那么辛苦了,强大的元神还是极力地克制着。或许放纵不是一种美,痛苦才是。
嘴间一丝呼喊都未透出,握紧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因为咬紧牙关,咬破了嘴舌,有鲜血从嘴角流出,衬着他唇色更为鲜红。
谢臻原本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看到后面心头漫上阵阵寒意,再这么下去,师父绝对会死的。
他又气又怒,气的是师父宁愿死也不愿意他碰他。在气怒之间心头又浮上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
他蹲下身,一手拉住沈席玉的手臂,稍稍用劲,把人打横抱起。
沈席玉此时已然痛苦难当,任由谢臻抱着。乌黑的发丝湿热地黏在他的颈上。
谢臻从储物戒中抛出一个大床,四面都垂着轻纱,床极大,床面柔软。不过是一个闲置宝物,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沈席玉仍闭着眼睛,他已经痛苦得失去了知觉。
谢臻也不知从哪里开始,他没有经验,只觉眼前的沈席玉哪里都很好,从哪里开始都是一种亵渎。
亵渎神该死。可他宁愿事后被神打死,他也要救他。
他还没下好决定。沈席玉已经睁开眼,直直地看着谢臻。
谢臻一时慌乱,按住师父的手,“师父。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要帮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他闭上眼,半个身体就压了上去,仿佛是害怕沈席玉会拒绝一样,已经把唇贴了上去。
可惜殊无经验,一味地只知道进攻,……
那一张禁欲的脸,此刻咬着牙关,在承受他的狂风骤雨。
沈席玉好不容易恢复一丝理智,抓着还在他身上点火的谢臻的头发,把他拉近,恶狠狠地说:“谢臻,你是不是想死?”
声音低哑地厉害。在谢臻听来,根本没有丝毫威胁的感觉,反倒是像在调情。重要的不是双修这件事,而是师父。他要师父喊他的名字。
“再说一次。”无论什么都可以。骂他也行。“再说一次我的名字。”他魔怔地低下头。
就算是事后被沈席玉一剑杀死,他今日也要要了他。
……
他本就是顶级的男色,平日里一本正经惯了,一旦放松,给人的改变几乎是巅峰性的。
无边风月,庭草交翠。
谢臻仿佛要溺水了。他需要沿着沈席玉的手拉上来。可他拒绝自己,一如前世。
他把脸半挡住,手一抬,便把床边黄昏的挂灯给灭了。他想少一点屈辱。
……
这个吻再次把谢臻打入地狱,他几乎是甘心跪倒在他面前,全身心都在哆嗦,他愿意现在就死在他面前。师父的主动就像是罂粟的花,他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但听到师父恶魔般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
“你做梦。”
说完,灯再次被熄灭,
谢臻外表看着无害,最善于伪装,但血液里的霸道强硬一点也不比沈席玉少。他热衷于征服。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美丽的。尤其是这样不肯屈服的灵魂。
光是听他说话,谢臻就感到自己濒死了。虽然师父说话冷酷,可他爱听他说话。最好叫他一声谢臻。
地宫的夜无穷无尽。床顶的小挂灯暗了灭,灭了暗的。就像两个人,无比亲密又不肯交合的两颗心。
谢臻先一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