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太有冲击力，李毅差点过去。
林暖反应过来赶紧收了放大情绪的法术，这人还有用，吓死了她还得再找一个。
况且，这么容易就死太便宜他了。
即便如此，李毅还是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忍受着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感觉。
林暖倒也不是故意吓人，帮她梳妆的两个小姑娘手艺不行，满头的簪子坠地头疼，索性将头发拆了。
脸上因为擦了劣质香粉，白得跟假人一样，正常光线下还好，偏偏山洞里只有几根火把照明，乍一看确实不太像人。
“你你你……是人是鬼？”
李毅浑身颤抖，发出尖叫鸡一样的声音。
林暖向前走了几步，“我当然是活的。”
看见她被照应出来的影子，李毅狠狠松了一口气，不是鬼就好。
转念一想，她能无声无息把其他人杀死，手段狠辣，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要做什么？”
李毅抖着腿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却死死盯着林暖，心里谋算着绕过她跑出去的可能性。
她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还跟那个‘赤阳’有关系，如今山下聚满了来看红枫的旅人，献祭的事容易败露。
只有将人击杀在此处，才能保住秘密。
他心里无比后悔今天只带了这几个人过来，但现在后悔也无用，只有尽力拖延时间，一旦他过了午夜还没回去就会有人上来查看情况。
晚一点献祭也没事，大不了多献祭几个人，到时候第一个就拿这个女人开刀。
可惜林暖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扯下轿子上的红绸冲过去。
速度太快，他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绑了扔在祭台上和两个昏迷的姑娘躺在一起，挣扎无果只能崩溃大喊：“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暖拿起祭台边李毅先前准备用来划开新娘脖子的匕首在李毅身上比划。
“接下来我问你答，回答错误就划你一刀，想好再回答哦。”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淡笑，李毅看了只觉得遍体生寒。
从怀里拿出那四张肖像，“这四个人见过吗？”
李毅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没……没见过。”
“回答错误。”
匕首翻转削掉了他的左耳，惨叫声被一块破布堵住，只剩呜咽传出。
“想好再说，不然下一个就是眼睛了。”
李毅忍着剧痛慌忙点头，他怕了，真的怕了。
这个女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嘴里的布料一被取下他就赶紧开口，“他们是两个月前到的枫城，身边还有一个老头，似乎是来找什么人的，他们查到我做的事情就来和我对峙，还把我绑了闯进祭台，之后……他们就从那儿跳下去了……”
李毅朝着山洞深处努着嘴，那地方有一个深坑，传说下面是山神的府邸，多年前献祭山神时‘新娘’直接从那扔下去就行。
林暖走到深坑前望了望，直径大约五米，深不见底。捡起一个火把扔下去，火光一路向下渐渐变得微弱，过了很久才听到轻微的落地声。
“他们有没有说下去做什么？”林暖回头望向李毅。
李毅摇摇头，很快又点头，“他们找我打听一个叫‘邱楚’的姑娘，那四个年轻人喊她师姐……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林暖嗤笑一声，“你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还有脸求饶？”
“我……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历任城主的职责！用几个人换一城的人，难道有错吗？”
李毅不确定林暖知道了多少，但他坚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越说越激动。
为了救那群蠢货，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守着封印，他们非但不感恩，有几个还帮着那个‘赤阳’和自己作对，李毅越想越委屈，在祭台上扭曲着激动大吼。
“他们知道什么！要不是我们家世代守护，他们早就被厉鬼屠杀干净了，他们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抓这些外地人……被献祭的就该是这群蠢货……”
林暖本不想理会他，但这人实在是太吵了，索性甩了个禁言咒过去世界才恢复清净。
翻出一个小瓷瓶在昏迷的姑娘鼻子前晃了晃，躺着的人咳嗽两声悠悠转醒。
两人醒来后动作统一地捂住了鼻子，什么东西这么臭！
嗯……
林暖默默把瓶子收回空间，她做的解毒药效果还是不错的，至于味道嘛……就不要苛求了。
“醒了就赶紧离开吧，待会儿说不定会有危险。”林暖开口提醒。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她们旁边还有一个不甘停扭动的李毅，再视线触及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时小声惊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其中一个姑娘颤抖着声音问。
林暖把跟苗秧说的话又重复一遍，不等她们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直接塞给两人一个火把。
“跟着火焰的方向走，很快就能到山下。最好躲着点人，省得又被抓回去。可以的话，明早去平安客栈二楼最后一间房，那里会有人接应。”杨生要做的事应该会需要她们。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她们很怕，下意识把林暖当做依靠。
但是林暖没法陪她们一起，杨青堰几人情况不明，她想尽快下去看看。
“放心，只要带着火把就不会有什么事，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里一会儿会变得很危险，我没空照顾你们，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听她这样说，两个姑娘害怕也只能放弃。把两人送出山洞，看着她们紧紧握着火把互相依偎着下山，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林暖仰头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
午夜快要过去了，可是所谓鬼新娘的封印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奇怪。
回到山洞中，撤了李毅的禁言咒。
“午夜已经过了，那个鬼新娘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冷静下来的李毅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也很疑惑，往年鬼新娘祭日的时候山上整天都有地动传出，今年却格外平静。
“不……不知道，以前不是这样的。”李毅哆哆嗦嗦地说着，提起鬼新娘让他想起恐怖的一幕。
小时候跟着老城主，也就是他爹来献祭，曾远远见过封印破损后泄露出来的怨气。
那遮天蔽日的恐怖场景现在想起来还会打寒颤。
林暖往深坑里看了一会儿，“是不是自从我的几个朋友下去后，鬼新娘的封印就没有反应了？”
李毅仔细想过，确实从那以后就没有动静传来，但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所以他也没发现这个情况。
知道结果后林暖也没再管他，在李毅惊讶又激动的目光中跳进深坑。